“小視頻？”杜唯眼前一亮，道：“師哥，你覺得手機PP未來的發展前景怎麽樣？”

  許斌愣了愣，隨即苦笑道：“我平時不是在片場，就是在跑通告，哪有時間關心這些？再說我要是真有那個眼光，也不至於弄到公司麵臨破產的地步。”

  “話不能這麽說。”杜唯道：“現在是全民娛樂時代，短視頻製作是非常具有發展前景的，隻不過，你的初衷是做慈善，忽略了產品和內容的升級，時間長了，自然會慢慢跟不上時代，被淘汰也就在所難免。我們其實可以換一個思路......”

  杜唯整理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繼續說道：“如果有這樣一款app，他麵向的人群是全年齡段的普通人，每個人都可以通過這款app選擇自己喜歡的歌曲，拍攝成音樂短視頻，形成自己獨有的作品。通過它，你可以分享自己的生活，同時也可以在這裏認識到更多朋友，了解各種奇聞趣事。你覺得它會不會成為一種潮流？”

  “你是說，做短視頻社交平台，我們隻管運營，不參與製作？”許斌立時被這個看似極為大膽的“想法”所吸引，雙眼變得炯炯有神。

  杜唯點了點頭道：“我們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種‘小咖秀’，主旨是讓普通人也有向大眾展示自己的機會。”

  “主意是很好，不過......”許斌歎了口氣，道：“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全部的資產加起來都不足一百萬，如果將來要和你微姐結婚，還要在京城買房子，籌辦婚禮，雜七雜八的下來，怎麽也得五六千萬，就算《楚門》可以大賣，我能分到的錢也絕不可能有這麽多。實在沒什麽本錢再瞎折騰了。”

  杜唯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麽，他現在也不過剛剛湊夠了給狗哥的兩億，手裏也沒有多少閑錢。更何況，他還欠了老師近五千萬的巨款，這筆錢是無論如何必須要盡快還上的，他不是柯正陽，做不到像他那麽不要臉，人不能忘恩負義。

  節目拍攝的異常艱難。零下二十幾度的低溫和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止的風雪讓設備經常出現故障，畫麵模糊抖動，收音困難，可用的素材極少。

  在茫茫無際的冰原上，即使是杜唯，獲取食物的難度也是成倍數遞增的，沒有槍和弓弩之類的遠程狩獵武器，對獵物的習性也缺乏詳細而全麵的了解，再加上天寒地凍的，身上穿了很禦寒衣物，對動作的靈敏度也有影響，以至於讓他憑空生出了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慨。

  杜唯生在東北，冬天室外的溫度經常會達到零下三四十度，按理說，這種程度的寒冷也算司空見慣了。不過驟然從三十幾度高溫的地方來到這兒，身體缺乏一個相應的適應過程。血氣流通明顯有些不暢，手腳僵硬，反應遲滯，視線在風雪的影響下，也變得極為模糊，對他在冰原上的狩獵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好在，整個極地冰原都是一個巨大的天然冷櫃，在食物的保存方麵不需要耗費太多心思。

  第一天，所有的嘉賓都是在饑餓狀態下度過的，除了水，這裏幾乎看不到任何可以食用的東西。

  第二天猶是。

  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杜唯才利用陷阱，捕到了一頭馴鹿，幾個人圍坐在火堆邊上，吃著沒有任何鹽味的鹿肉，竟覺得無比香甜。

  這是他們參加節目以來第一次挨餓，即便知道節目組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餓死，心裏仍不免覺得恐慌，對杜唯的感激也越發真切。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節目的錄製卻不得不被迫中止。

  根據氣象台最新發布的消息，受到寒潮影響，最近將會出現大範圍的強暴風雪，繼續呆在冰原上，很可能成為埋在冰層下麵的冰雕。

  安全起見，節目組緊急撤離，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朗伊爾賓。

  後續的錄製就真的像是在旅遊了。為了安撫嘉賓們的情緒，節目組沒有再要求他們進行新的生存挑戰，而是雇傭了向導，帶著他們在相對安全的區域遊玩了幾天，了解和熟悉這一地區的風土人情，品嚐當地的美食和美酒。

  直到湊夠了節目需要的素材，眾人這才坐飛機返回燕京。

  下飛機的那一刻，眾人不約而同地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盛鑫娛樂最近有一部大製作的曆史劇要播出，時間正好和你的《僵屍道長》撞上，你小心一點，我懷疑公司高層在有意針對你。”楊思蕊在下飛機的時候悄然對杜唯說道。

  杜唯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們也就這麽大的格局了，你呢，考慮得怎麽樣了，有沒有跳槽的打算？”

  “算了吧！”楊思蕊苦笑道：“我和冼明玉不同，違約金的金額高達五千萬，雖然這幾年也的確掙了不少錢，但是我們女人一輩子也就這幾年的好時光，以後隨著年紀漸長，除非能達到微姐和華姐那種地步，否則以後鐵定了是要走下坡路的，等到人老色衰的時候，還指望著這錢養老呢。”

  杜唯攤了攤手，表情略有些無奈，他其實非常看好楊思蕊的發展潛力，不過既然人家沒那個意思，他也不好強求，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現在沒錢。

  有時候想想，杜唯覺得自己也挺不是個東西的，連違約金都拿不出來，就勸人跳槽。不過就算真能拿出來，他也未必肯掏，畢竟這些錢留著還有其他更大的用處。

  “你和盛鑫娛樂應該沒有那麽大仇吧？說到底，左岩磊那件事是他們有錯在先，而且最終搞臭他們的人又不是你。”許斌對此頗為不解。

  “吳魁雖然霸道，但是為人精明的很，要不然也不會被盛鑫集團的高層看重，讓他主執掌盛鑫娛樂。這件事怎麽看都不符合他的做事風格。”

  “殺雞儆猴唄。”杜唯淡淡地說道：“吳魁想讓盛鑫娛樂成為八大之一，勢必要正麵和老牌八大進行一場博弈，對我的打壓無非是為了警告那些和他一樣有野心的小公司，免除後顧之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