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老千層餅
作者:自爆魚      更新:2020-09-20 11:12      字數:2434
  經典意味著實用,同時也意味著眾所周知。

  有些人為了隱瞞會讓法師站輔位,戰士在C位。迷惑對手以為法師是輔助型。徐三槐毫不掩飾,甚至略做調整讓人以為自己想掩蓋。

  老練如馮保國自然一眼就能識破C位所在,掩蓋對他來說反而是欲蓋彌彰。徐三槐正想如此。

  梅林雖說是貨真價實的巫師,但本身狀態不穩定,做C位並不合適。因而被當做誘餌,真正的核心是文森。

  餐廳的飯後甜點榴蓮千層可不是白吃的。

  從布陣上徐三槐略勝一籌,不過單靠這點手段是不能鎖定勝局的。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全看文森臨陣發揮。

  一開局,馮保國指揮信徒以漁網陣型展開包抄。三人皆以速度著稱,隻見一陣狂風夾帶著黃沙襲來。三道黑影掠過驚慌失措的阿蟹直奔梅林。

  文森上前阻擋,然而對手早有準備,靈巧走位讓他撲了個空。

  梅林永遠都是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模樣,但作為身經百戰的大巫師,他本能地洞察到危險將至,嚇得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縮成一團。

  如果是小說裏多半要寫,將身一矮恰好避過,但現實沒那麽浪漫。

  梅林成了活靶子。好在他急中生智,忽然想起防禦招數,張開一張屏障將自身包裹。

  嘭!

  三道勁風將梅林擊飛,屏障撞在牆上緩慢碎裂。梅林雖未受傷卻被震暈過去。

  比賽開始不到兩秒,對方已拿下一血。觀眾熱情似火,雖然誰也沒看清發生了什麽,都為馮保國呐喊助威,沒有人注意到徐三槐微微上揚的嘴角。

  “上鉤了。”

  餌都放了,釣魚怎能少了魚線?

  梅林身上有一根細不可見卻異常堅硬的線,線的另一頭在文森手中。文森的撲空是徐三槐故意安排的,在對方專心秒殺梅林時,文森已從他們身後快速繞圈,用線纏住三人腳踝。

  文森發力拖拽,將三人連同梅林一起拽了過來,揮手打中鯊魚兒腹部。可惜另兩名信徒趁機掙脫了束縛,隻秒殺一人。

  “可惜了,要是能再打倒一個就穩贏了。”

  觀眾正為馮保國呐喊,忽然局勢逆轉,先是一愣隨即爆發更加高漲的歡呼。吃瓜群眾從不在意瓜是誰家的,怎麽種出來的,甜就完了。

  局勢千變萬化,馮保國的情緒也跟著大起大落。情急之下他竟做出了錯誤判斷,下令餘下兩名信徒攻擊最弱的阿蟹。

  “就算他看不到線,也該先搞清狀況再說啊?石樂誌?不像他的風格……”徐三槐不解。

  阿蟹身上同樣有線,於是文森故技重施,又輕鬆解決了一人。最後一名對手雖然速度很快,但遇上力速雙A的文森完全不是對手。第一場比賽徐三槐險勝。

  裁判哨聲響起,負傷的信徒恢複如常。

  王大路不知從哪拎了瓶香檳衝入了指揮室,看到冷著臉的徐三槐,連忙將正要慶祝的話語全部強行咽下。

  “怎麽了三槐?有什麽不對嘛?”

  有,太不對了。如果說對方第一名信徒倒下是自己以智取勝,那麽第二名就有問題了。馮保國絕對放水了!

  徐三槐沒有和王大路解釋,繞過對方肥大的身體走向馮保國的休息室。

  休息室內,馮保國拿著麵包,翻轉手腕將麵包看了一圈,眉頭微微蹙起,一副無從下口的模樣。似乎剛才的失敗都比不上這塊麵包帶來的失落。

  見有人來,他放下麵包帶上笑容。

  徐三槐走進休息室,反手將跟過來的王大路關在門外。

  “你好徐經濟,有什麽事嗎?如果你是來擺出勝利者姿態的,我勸你……”

  “我沒那麽無聊。”

  徐三槐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放水了,別想否認,我剛才查到了你用境外公司與不記名戶頭買外盤的記錄。如果公布出去……”

  地下盤口,徐三槐對馮保國一賠二十。馮保國偷偷買了自己輸,一場比賽下來掙了十幾萬星幣,實現了財務自由。

  公布作弊最多毀掉馮保國的職業生涯,如果對方狗急跳牆舍下老臉,徐三槐還真想不出能要挾他的方法。

  馮保國冷冷地盯著徐三槐,沒多久平靜地說:

  “阿諾德做事一向幹淨低調,你不可能這麽快查到記錄。我猜你的手機正在錄音吧?”

  真是個老謀深算的家夥……徐三槐暗自腹誹,手指在口袋中關閉了錄音。沒這個必要了。

  馮保國眼含笑意,“假設你真查到了也不要緊,在你公布之前阿諾德就能銷毀所有數據。而且賽事主席是我多年好友,你怎麽確信這場假賽他沒有參與?”

  “就算你公布了,我最多提前退休。地下盤口不會為了這點小錢追債多久,平行時空這麽多,我到哪裏都可以瀟灑。”

  徐三槐的原計劃是要挾馮保國、開出條件、帶著勝利者的微笑離開。然而對方竟有恃無恐,讓他不知該如何收尾了。

  在老油條麵前我還是太嫩了啊……徐三槐飛速思考著怎樣反擊,馮保國卻率先開口。

  “徐三槐先生,我很敬佩你的勇氣和洞察力。而且說起來你也幫了不少忙,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是因為那杯咖啡萌生的。”

  “我本來還擔心你太弱,放水太假。然而無論是戰術還是信徒都著實讓人驚豔。鯊魚兒確實是被你擊垮的。我隻是順水推舟讓波紋疾走再中圈套……隻要符合觀眾的情緒與意願,他們從不會在意是否合理。這是另一份人情。所以開出你的價碼吧。”

  徐三槐並不急著開價,雖然場內場外他都獲得了利益,但著實有種被算計的感覺。讓一向對頭腦自負的徐三槐很不舒服,他以為對手在第四層,自己在第五層,其實人家在第十層。

  老千層餅啊!

  “你的實力這次很有可能進四大公司,到時候賺的可不止十幾萬,為什麽要打假賽?”

  馮保國咬了口幹巴巴的麵包,經唾液濕潤,口感並沒有好多少,反而更加糊嘴。他歎了口氣,將麵包扔入盤中。

  “唉……以前我最喜歡的就是諸神競技場的夥食,現在……就這?錢嘛,多少都不嫌多。可我老咯,是時候出去轉轉了。”

  打開休息室房門,門外附耳偷聽的王大路險些栽了跟頭。

  “走吧。”

  “這老家夥沒少撈外快呀,三槐,咱要來多少?”

  “我沒要錢,要了樣更好的東西。”徐三槐略帶得意。

  “比錢更好?……世上還有這玩意?”

  馮保國的信徒速度很快,甚至超過了同樣是A的文森。他必然有一套獨到的訓練方法。如果能用來提高信徒,比要幾萬星幣劃算多了。

  馮保國已打算退休,加上對徐三槐很是欣賞,所以毫無保留地將其傳給了徐三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