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卓拒絕了劉楓的請求後，拿出一枚精致的鑲金鑰匙，沿著方形的門孔中塞了進去，扭動一圈後，咯噔一下，有常青藤紋絡的大門打開了。

  剛開門，劉楓就聞到一股刺激的味道，像工業酒精兌了豆腐乳，那味道讓劉楓差點將早上吃的食物給吐掉，東方卓也不好受，他撐著們框站了一陣子後才緩過來。

  劉楓望向怪味的源頭是個衣衫不整的醉鬼，醉鬼倒在銅鼎下，在他的腦袋旁擺放著一瓶高濃度白酒，他不僅是個酒鬼，還是豆腐乳愛好者，嘴邊的殘渣和那讓人渾身顫動的氣味，令劉楓無比肯定。

  躺在地上的酒鬼是個超級大胖子，足有三百五十斤的那種，個子又高，整的像卡比獸似的，劉楓都懷疑他是因為喝烈度酒三高暈倒在地的。

  長的這麽結實的人在兩江流域很少見，兩江流域的原住民，由於氣候和習俗原因，以精瘦和矮小鳳為主，兩江流域的人擅長做生意，水性好，油嘴滑舌的，躺在地上的大胖子估計來自北方，幹旱而又彪悍的地區。

  劉楓觀察著大胖子的衣著和睡相，粗略判斷是個經濟一般，且有嚴重頸椎病的男人，他的衣著品位比劉楓還差，劉楓很少穿有破洞的衣服，頂多洗得發白，他為人比較節省，有錢也不會買新衣的，至於頸椎病，看他脖子裏突出的椎骨就明白了。

  就在劉楓謹慎的踏進門檻時，突然從陰暗的門沿邊，蹦出一位麵色蒼白，長的像戰爭時期漢奸帶路黨的怪人。

  “嘿！”他猝不及防的喊了一聲，劉楓下意識退後，東方卓則果斷的給了他一腳。

  “犯病滾遠點犯！”東方卓怒吼道。

  但那家夥不罷休，像個蝙蝠似的，兩隻手比成爪子狀朝劉楓撲來，劉楓適當退後，他要是在趕接近，劉楓絕對會把他腦袋給擰下來。

  哢噌一聲。東方卓隨身攜帶的可伸縮鐵棍取了出來，對方一看嚇到了，趕緊退後，他哪敢與東方卓作對啊。

  “別打我！別打我！”他抱著腦袋，像後跳去，然後這家夥蹦到了一處四方形的台階上，兩隻手比劃成雞冠壯，蹲在地上學那晨鳴家雞“咯咯咯”的叫著。

  “原來是他在演公雞啊。”劉楓撣了撣衣袖上的木屑，木屑是從門上落下來的，木香味十足，隻是門上拿來的木屑呢，仔細一看是食物殘渣，一堆添加劑的食物殘渣，劉楓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鎮靜會兒後，隨著東方卓走進了暗沉，清涼，寬闊的大廳裏，古色古香的布置仿佛置身於道觀之中，裏麵總共有三個人，一個大胖子，一個像吸毒似的白臉男人在學公雞叫，他的體格卻沒想象中的消瘦，另外一人則蹲在地上用那陰翳如蛇般的眼睛盯著劉楓的身子。

  劉楓覺得不自在，原來是被這小子盯得啊。

  東方卓抽著鐵棍靠近那演公雞的男人。

  “下來！不下來我打死你！”他威脅道，站在梯台上的男人，一躍而下，他蹲在地上抱頭說道：“別打我，別打我。”

  劉楓上前詢問東方卓道：“就這三個精神病？”

  “對，就他三。”

  東方卓用鐵棍指著白臉男人：“快說，是誰大半夜不睡覺在那兒叫？影響別人睡眠？是誰還想砸門出去？告訴你們，誰敢在犯！我就揍死誰！”

  他的威脅讓劉楓想到了美洲一些奴隸主，拿著皮鞭和鎖鏈將黑人控製在棉花地裏摘棉花，東方卓對付精神病人也是同樣的態度。

  劉楓攔住了他，表示自己要給白臉男人看看病。

  “劉道長，你看吧，我先製服這小子，省的犯病發狂。”

  他拿出手銬將白臉男人鎖起來時，劉楓才看到他的肩膀位置有抓痕，可能是之前被攻擊的。

  這三人好像真有攻擊傾向，怪不得會被關起來。

  “昨天我還給這小子撓了呢，不謹慎點不行。”東方卓又拿著鐵棍去對付那位精神分裂有幻聽的小子。

  劉楓聽著東方卓的喝聲，眯著眼緊盯著白臉男人渙散的瞳孔。

  “你叫什麽名字？”他問道。

  “我叫……”白臉男想了會兒：“陳力。”

  “陳力，你好，我叫劉楓。”他友好的打招呼。

  “你好。”陳力的表情透露著詭異，雖是一副笑臉，卻讓人覺得很不正常，他是那種傻笑的。

  劉楓從他的嘴裏的聞到了一股藥味，不算刺鼻，作為一個對藥味敏感的人，在怎麽微小的氣味，劉楓都能聞到。

  “你吞了什麽藥嗎？”劉楓聞著。

  “藥？”陳力不理解劉楓在說什麽。

  “噗！”陳力朝劉楓吐了口唾沫，正好吐在劉楓的眉毛上，劉楓手臂的青筋在瘋狂跳躍。

  被一個傻子吐了口水，這口悶氣貌似隻能承受了，好在劉楓的心理承受能力頂尖，被吐口水也能裝做安然無恙。

  陳力的手卻在抽搐，他的身子也隨之抽出，翻白眼，吐白沫，開始控製不了自己，這是癲癇吧。

  劉楓將眉毛上的口水擦掉後，按住了陳力的脈搏，又扒著他的眼皮看了會兒，確定他隻是暫時的抽搐，他的身體受到了什麽東西的影響。

  一分鍾後，陳力恢複正常，可臉上的傻笑則更為瘮人了，剛才還能勉強和劉楓說兩句話，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瞳孔渙散的快要失去焦距，劉楓明白了，這哪是精神病啊，陳力是被人下了藥。

  劉楓拿出銀針在陳力的關鍵穴道上插著，沒一會兒銀針上泛出刺目的紫色光芒，劉楓二話不說，拿出針管，他讓東方卓幫忙按住陳力，然後抽了一大管子的血。

  “劉道長，怎麽樣了？陳力這瘋子還能治好嗎？”

  “什麽瘋啊，他被人下藥了對吧。”劉楓將采取的深黑色血液樣本，用高亮手電筒直射，沒一會兒，他嘖嘖兩聲將血液樣本塞進了口袋中。

  “被人下藥？這事兒我不知道。”東方卓覺得奇怪：“難道是大祭司他們下的藥？”

  “不一定。”劉楓拍著東方卓的肩膀：“麻煩大了去了，沒猜錯的話，陳力是被人做藥物實驗了，要是南門幹得，咱們還不能聲張，”

  劉楓拿出藥包，調製了一些靜神的藥喂陳力服下，他的麵色好了很多。

  “藥物實驗？”東方卓聞所未聞：“這事兒，肯定不是南門的人做的，老古董們可不會搞什麽科學之類的，他們隻知道老祖宗和巫術。”

  “嗯。也許吧，不是他們做的，卻有可能是合作關係，你聽說過黑天醫堂嗎？”劉楓轉頭，凝視向有精神分裂的青年。

  東方卓搖搖頭，以他的見識，還不足以接觸到黑天醫堂的存在。

  “嗯，不知道沒事，黑天醫堂的做的事令人發指，如果沒猜錯的話，陳力身上的藥就是他們下的，他的血液已經變得很狂躁了，躁動不安的，也許是想培養絕對暴力的人吧，但他的身體是有局限的，超出一個臨界值就會發生一係列的反應，比如承受不住瘋掉，或者發癲癇，身體虛弱，連續嘔吐，甚至直接得白血病，嚴重的死亡都有可能。”

  “那個胖子竟然還敢喝烈酒，實在是不要命，一個不小心，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劉楓說著來到精神分裂患者麵前，他的症狀更嚴重，看劉楓的眼神充斥一種夾雜興奮和膽怯之間的古怪情緒。

  “咦，什麽東西反著光！”

  劉楓望向青年的袖管裏，一小片玻璃塊被藏在裏麵。

  “你想幹嘛呢？”劉楓擰住他的手，將玻璃塊取了出來。

  “想殺人？還是自殺？勸你別幹傻事，你成不了的！”

  這人叫王旭，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和精神分裂，經常躲在角落偷窺別人，劉楓見多識廣，被他盯久了也覺得不適，立馬將他牢牢鎖住，抽了一管子血後，給了一粒定神的藥丸。

  接著就是幹那個大胖子了，他呼呼大睡著，鼾聲如雷，大胖子的皮格外的厚，劉楓針管紮了半天，硬是沒紮進去，不僅血沒抽出來，還將大胖子驚醒了，這家夥醒了後就開始發飆，像牛一樣朝劉楓扇來一巴掌，劉楓眼疾手快躲了過去，東方卓連忙衝了上來，拿著鐵棍在大胖子身上來回敲著。

  鐵棍敲著沒點用，大胖子皮糙肉厚，吼叫一聲後，東方卓被踢到了柱子上。

  “我去！什麽怪物！”劉楓晃悠著脖子，又轉動著手臂，一馬當先朝著大胖子衝了上來。

  “給我倒下！”

  精湛的武學技藝抓住了大胖子的平衡點，在用力一翹，就像“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動整個地球”一樣，劉楓費了好大勁將大胖子弄到，然後用隕金玄針在他的血管上刺了一個孔，針筒趕緊穿了進去。

  深黑色的血液取得之後，劉楓連忙給大胖子服了三粒安眠藥，這樣兒發起瘋來像牛一樣，製服太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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