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申請了兩個域名，和我有關？”

  “這你也知道了，這消息傳得夠快的啊。嗯，哈哈，我想用他們來見證咱們的愛情。”

  “見鬼的愛情，我還沒答應你呢，迎新晚會上是你耍無賴啊，嗯，你這是挾持民意，這是道德綁架。”

  “反正全校師生都知道咱們的事了，至於是不是挾持民意，那就不歸我管了。對了，那個楊崇山楊師兄還騷擾你不？”

  “最近倒是沒有了，不過我感覺他不是輕易放手的人。”鹿楚卿望了望倉耀祖，繼續說道：“優秀的人或者說是成功的人都會有一種執拗，百折不撓。”

  “嗯，成功者都是偏執狂，他們最大的共性就是死不要臉。不過你放心，我比他更不要臉，回頭我就去找他談談。”

  “談什麽？談判嗎？是不是去和他打個賭，彩頭就是我？”

  “那不能夠，我不是這樣的人，我去掃掃雷。年輕人應該事業為重，讓他把多餘的精力都放到科研中來，多申請點專利，既有巨大的金錢回報，又能虐日美韓，成就感爆棚，絕對比愛情更令人著迷。”

  “這就是你真實的想法吧，我看你比他還年輕啊，你就很以事業為重啊，身家億萬萬，往來無白丁，你現在的成就感是不是已經爆棚了。”

  “呃，怎麽說到我身上來了，我吧，我身體雖然很年輕，但靈魂已經十分蒼老了，我現在追求的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我給你讀首詩吧，詩的名字叫《當你老了》。”

  “我發現你總是用詩啊歌啊的東西來轉移話題。”

  “沒辦法，才華都溢出來了，我就是油菜花啊。”

  “那我問你，我聽你們同學傳著，說你花了1200萬買了一個豪宅。”

  “過了，過了，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啊。絕對不是豪宅，那院子破的呦，根本就沒法住人，目前隻收拾出來一個小院子，前幾天我都住在門房裏。絕對不是豪宅，隻不過就是大了點而已。”

  “繼續，你繼續給我胡掰。”

  “絕對不是胡掰啊，這可都是我的真心話，在你麵前，我沒必要虛偽，那樣就十分可悲了。我的身體還年輕，它要追求物質享受，我的靈魂已經蒼老，所以注重精神感受，這兩方麵的訴求並不是矛盾的，互斥的，反而十分和諧而統一。你不覺得嗎？”

  “這還不是胡掰？我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過獎，過獎，剛才說了，臉皮厚是成功者的一個共同特點。我攜大勢而來，楊崇山同學就應該順勢而為，而不要逆時代而動。我希望他能明白，你並不一定是適合他的那個人。”

  “我為什麽不是？”

  “你是要出國的吧，國家培養了他這麽久，正是要出成績的時候，然後他跟你出國了，這不是陷你於罪嗎？他要是不跟你出國，那這段感情能維係多久？異地戀不是幸福，是兩個人的痛苦。我就不一樣了，我不會搞科研，我隻會賺錢養家，我可以陪你去花旗國，我去賺他們的錢，然後回來建設祖國。”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花旗國？”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和楊崇山追你，然後我們兩個互相詆毀，互相攻擊，最後你跑去了花旗國。”

  “然後呢？”

  “然後你再也沒有回來，我和老楊同病相憐，打了幾架狠的，又喝了幾頓大酒，成了好朋友，但我們都被你摧毀了心誌，蹉跎了歲月。”

  “有意思，真有意思，你們自己不爭氣，倒怪罪到我們女人身上來了。那你這意思是不是說我是紅顏禍水啊？那你還不滾遠一點？”

  “嗯，紅顏禍水是對的，我讚同你的觀點。這就像磁場，越是漂亮的女人磁場就越大，磁場越大，它的破壞力也就越大，必然會導致各種紊亂，小到一個家庭，一個公司，大到一個城市，一個國家，都會被紊亂，這並不是女人的錯，而是一種必然。你覺得磁場是可控的嗎？很難。你把一個絕世美女鎖在深山老林裏，也許沒有什麽破壞力，但隻要是在這個社會裏，就會有各種磁場的吸引和碰撞發生，就會造成破壞。”

  “所以，你一見麵就對我說，人生若隻如初見？所以，你在沒見到我的情況下就對我一見鍾情？我的磁場強大到千裏之外的你的夢裏去了？我真是倍感榮幸。”

  “哈哈，阿楚，我確實見過你，不止一次，我仿佛見過你無數次，可能是前世殘留的記憶，嗯，在這裏，我想給你唱一首歌。”

  “不許唱歌，神經病啊你。”

  “哈哈，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優秀是吧，那好，不唱了，那我給你賦詩一首。如何讓我遇見你，在你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讓我們結一段塵緣。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這是你寫的詩嗎？這不是席慕蓉的《一棵開花的樹》？”

  “是啊，賦詩可以是寫詩，也可以是吟詩啊，哈哈。”

  “你在那天我們第一次見麵之前就在夢中見過我，是想說明我們有緣分是吧，那你怎麽也見過楊崇山呢？你也和他有緣分？嗯，你還和他一起開公司呢。”

  “是啊，有意思吧，哈哈。這個我還真就可以解釋。你聽過故事沒有？那些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絕世仙草，都是很難獲取的，都有守護神獸。這就像世間皆有陰陽，你是我的正能量場，楊崇山啊，他就是我的負能量場，是我這個勇士向你證明自己的大反派。事實證明，喔，不，夢境證明，他確實和我化敵為友了，後來我們還一起開了一家公司，就叫山腰科技。”

  “倉耀祖，你真能幹，我看你可以去北麵燕影修個雙學位，當個編劇或者導演都行，我很看好你。”

  “也不是不行啊，我確實不太喜歡高數和物理，電子電路把我搞得暈頭巴腦的。也許轉一下文科，能讓我更快樂。”

  “是文學讓你更快樂，還是美女讓你更快樂？來，倉耀祖同學，你給我闡述一下，對了，你說過不對我說謊的喔。”

  “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都是全都要。自然是都會讓我快樂啊。”

  “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全都要。我聽你的意思，你是想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啊？”

  “是啊，魚與熊掌是不同的美味啊。當然，阿楚，你不用擔心，你現在已經住進了我的心裏，如果收獲一個美女的代價是失去你，那我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許，你就不花心嘍，那你的撩妹技能樹不是白點了？不是空有一身屠龍技了嗎？”

  “嗯，在我這裏，你若安好，就是晴天。技能樹也不會白點，那我可以去做一個幹撩不娶的渣男。”

  “謔，你可真有出息。這就是我不答應你的原因。你太不靠譜了。”

  “唉，我太難了，不優秀吧，說我配不上你，太優秀了吧，又說不靠譜。”

  “沒錯啊，這就是傳說中的門當戶對，相同的優秀程度，相同的價值觀才是愛情的堅實基礎。”

  “這我完全沒法認同。人又不是物件，人是會發展變化的，優秀程度會變，價值觀也會變。嗬，你這不止要求初速度相同，還要求加速度也相同。阿楚，我要賦詩一首：閣下何不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