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傅交待之後，他把那石頭隨手扔到了地上。

  全場嘩然。

  聽到帝王兩個人，人人都以為是帝王綠，結果是帝王裂。

  一字之差，天差地遠。

  帝王綠自然是極品翡翠，硬度、水頭、透度無一不是極品。

  帝王裂就好玩了，什麽玉沾上這玩意兒都是完蛋，無非加工，一動人就散，散得不剩下渣。

  偏偏這玩意兒也沒有辦法鑒定，因為裂紋極其均勻。

  一般的所謂科技手段，如果能夠鑒定，照射出極其均勻的質感，也是不可能判斷的。

  維克托神色有點難看，這確實是出師不利。

  帝王裂的情況比較常見，但也沒有常見第一塊就裂的。

  “沒事，繼續開。”維克托再度道。

  人人目光掃視，繼續觀望中。

  全場機器轟鳴，那還是機器被罩子罩上之後的結果。

  因為現場一共有三百多台解石機器。

  蘭亞既然敢六十幾億收購這麽多原石，找幾百台機器還是很容易的。

  解石繼續。

  “裂！”

  “廢料！”

  “帝王裂！”

  “隻有一個戒指大的綠，石頭太大，沒有加工必要。”

  “次品糯種。”

  “跟大理石差不多……”

  解石不止。

  很快，幾千塊石頭解了出去。

  基本上沒有出什麽料子。

  幾千塊，出了十塊稍大的料子，全是暗淡無光的糯種。

  一整塊石頭賣不出幾百。

  如果加工成物件，遇到幾個冤大頭的話，可能可以賣出去一萬塊。

  幾千塊石頭開了幾萬塊錢，這還是能賣得出去的前提下。

  這種東西，內行碰都不會碰。

  “怎麽回事？”

  “有點離譜了。

  “一成的出料率也不止這樣。”

  “你們不能隻看這幾千塊，這幾十個倉庫呢，今天開不完。”

  台上台下，許多同行明顯覺得情況不對。

  絕對的精準度，需要放在絕對的大數中。

  這是高中生的基本常識。

  不過，這隻是在理想狀態下，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那麽多理想狀態。

  幾千塊雖然數字不大，可也是一個大型珠寶店的用量了，幾千塊出了幾塊沒法用的料，這叫血虧。

  “冰糯種！”時間流失，其中一個開石頭的師傅，舉起了一塊圓石。

  他臉上有點釋然，幹這活都是開一塊收一塊的錢。

  他開了這麽久，總算開出來一塊可以賣錢的，心理壓力稍稍小了點。

  縱然他按塊數賺錢，但他也怕老板虧不是。

  正常人都有這個心理。

  “這個很貴嗎？肯定要值幾千萬吧。”站在舞台中間的大寶子相當興奮。

  “別尼瑪叫了。”陸寧開口喝斥。

  這麽久終於出了個冰糯種，一大塊料子，最多值兩千。

  現在維克托的神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

  大寶子有點不快，不得不閉上嘴巴。

  時間繼續流失之中，開石不止。

  一直沒有出料，或者說幾乎不出料。

  石頭已開了八分之一

  ，今天一天過去開四分之一沒有問題。

  維克托的拳頭都已經握緊。

  全是破石頭，很多嘉賓老板已對開石頭，沒有什麽興趣。

  倒是許多人目光落到另外一個舞台上，那裏有許多網紅正在表演節目。

  巨大的解石聲音隆隆，舞台上的表演，多數都是舞蹈，兩邊幹擾並不會太大。

  “安排人上台唱歌，音箱聲音開大點，我聽著開石頭的聲音腦仁疼。”實在壓抑不住，維克托聲音低沉的道。

  “老板，今天沒有安排歌手。”下麵的人有點尷尬的道。

  “花這麽多錢，我不是讓你來說不的，她是幹什麽的？”惱怒之下，維克托看向了大寶子。

  大寶子聽得清清楚楚，她已經目瞪口呆，“維克托先生，我不會唱歌。”

  實際上，這網紅可以火，其實隻靠顏值身材，舞蹈的話業餘水準，唱歌那是要命。

  “會不會都給我上去，你有反對的資格？”維克托怒視網紅。

  那網紅身體顫抖，看向陸寧。

  陸寧現在也是尷尬，他當然知道維克托為什麽惱怒。

  “兄弟，別逼我女朋友啊，她是真不會唱歌。”他顯然也聽過網紅的破鑼嗓子。

  “去你媽的，一個雞而已，你還真當她是女朋友啊？”維克托表情更加難看。

  陸寧差點吐血。

  他似乎就要破口大罵，下一秒的時候，卻強行收斂回了脾氣。

  現在陸寧其實有一種預感，維克托的幾十個倉庫的石頭，極有可能會發生驚人奇跡。

  那就是基本不出料。

  數十億都虧掉，他真不能怪維克托這麽生氣。

  “你去唱。”陸寧對網紅道。

  那網紅實在沒有辦法，她跺了跺腳，向表演舞台而去。

  沒有多長時間，殺豬般的五音不全，從舞台上傳了出來。

  “這就受不了。”站在主持人舞台邊的華天雄，哭笑不得，眉頭鎖了起來。

  “確實有點難聽，估計已經就這樣了，華總要不咱們回去慶祝一下？”秦楓笑了笑道。

  咚咚咚！

  他話音剛落，維克托皮鞋聲音踏地，迅速到了秦楓身邊。

  “你這小子，我幾十億投入，是不可能虧的！”

  秦楓翻了個白眼，“閣下莫不是傳說中的神經病，我哪個字提到你要虧了，我秦楓的眼力，再怎麽說你也虧不了，放心吧，大賺。”

  他笑了笑，前方華天雄也是笑得樂開了花，正要離開舞台。

  維克托楞在原地，隻剩下哆嗦。

  石頭還在繼續開，還是沒有出料。

  當下要走的何止秦楓兩個，網紅歌唱得太難聽。

  誰留在這兒是找死的節奏。

  大隊的人馬正在離開現場。

  電視台，和各大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員，也是搞得挺尷尬。

  現在似乎沒有辦法播下去了。

  華天雄心情輕鬆，回頭對秦楓道：“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該收網了？”

  “看華總心情。”秦楓笑了笑道。

  華天雄哈哈

  大笑。

  他聲音不小，又把維克托的眼神吸引過來。

  此時此刻，當然他毫不在意。

  現在的石頭，雖然隻開了八分之一強。

  華天雄卻知道大局已定，因為他絕對相信秦楓的能力。

  台上唱歌鬼嚎，台下繼續散場，一切盡在不言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