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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看著林雨晴，晴天扯動下嘴角，說：“這沒什麽不能提的，我們並沒有因為這樣的身份而受到歧視，相反，大衛很優秀，在家族中頗受重視。”

  林雨晴自然知道大衛有一個什麽樣的家族，也因此而替她感到擔憂。

  “大衛的身份……很特殊，嫁給他，注定你的後半生不會風平浪靜，你確定那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晴天無所謂地聳了下肩幫，說：“我本來的生活也沒平靜到哪裏去，有時候，還會給大衛帶來麻煩呢。既然不能和最愛的人結婚，那就找一個最熟悉的，我和大衛很合拍，他也很包容我，這就夠了。”

  看著麵容恬靜的晴天，說著那樣冷漠疏遠的話，林雨晴發現自己真的很不了解她。

  單手撐著下巴，晴天笑道：“拜托，不要那樣看著我，不是每個人都那麽幸運，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大衛人很好的，我和他雖然不能相濡以沫，卻也能做到相近如賓。”

  林雨晴有些心疼麵前的女孩，相信晴天一定經曆了痛徹心扉，才會有如今的滿不在乎吧。

  抬眉看著晴天，林雨晴說：“你也知道大衛人很好，那為什麽讓他娶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呢？那根本就不會幸福的。”

  “可是他愛我，這就夠了，”晴天的眼神變得迷蒙起來，大大的眼睛盯著窗外，語氣停頓了下，繼續說道，“與大衛聯姻，不僅能幫助家族的生意，更重要的，是他……不介意我的過去。”

  看晴天的樣子，似乎有很不開心的回憶，林雨晴也不好深問，隻是在心中小心地揣摩。

  但是晴天並沒有打算保守什麽秘密，她向林雨晴露出明媚的笑容，說：“你不知道，其實在白亦然之前，我還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為了他，我甚至可以去死，也做過很多讓他困擾的事情。可是那個男人隻把我當個孩子，從不肯正視我的感情。他說，我對他的感情隻是一種迷戀，外麵的世界很廣闊，我一定會找到隻屬於我自己的男人。年輕氣盛的我，認為這就是他擺脫我的借口，並沒有放在心上，可他卻與我做了一個約定：如果，我能找到一個心愛的人，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背景，他都會同意。可如果我沒能找到，就嫁給他物色好的人選，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林雨晴越聽，嘴巴張得越大，伸手指著晴天，難以置信地喃喃著：“難道，你……”

  “沒錯，我喜歡的那個人，就是我的養父！”

  “晴天！”

  “這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和他又沒有血緣關係。”晴天似乎見慣了這種反應，無所謂地說，“因為我的關係，養父受到同行的打擊，企圖敗壞他的名聲。我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所以就答應了他的那個約定，不論如何，都不能再牽連他。來到中國之後，我遇到了白亦然，沒想到他和我一樣，也有一段禁忌之戀。”

  林雨晴自然明白晴天所說的禁忌戀是什麽，她低垂著頭，並沒有開口。

  “看到白亦然的時候，我很同情她，也好像看到了我自己，那麽多年，喜歡一個人，卻隻能拚命壓抑著自己的心。可慢慢的，我發現自己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我不想看著他為別的女人傷心，我想占有他，卻又舍不得讓他難過。大衛說，這就是愛情，我終於可以開始一段正常的戀情。”

  似乎想到很美好的回憶，晴天的臉上，綻放著幸福的笑容。

  “既然你喜歡亦然，為什麽不留下？”

  “可是他不喜歡我，”笑容慢慢散去，晴天好像大夢初醒，重新回到殘酷的現實中。

  “那隻是誤會，亦然的心裏有你。”因為著急，林雨晴的身子微微前傾，緊盯著晴天的雙眼，說，“你不知道這些日子他有多頹廢，我從沒見過他這幅樣子。趁著事情還沒成定局，你趕快清醒過來吧，不要錯過這段緣分。”

  “不，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已經來不及補救，”晴天的笑容有些慘淡，說，“我與大衛的婚事已經傳遍意大利，如果我悔婚的話，會對我們兩個家族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大衛為我做了很多，我不能再傷他的心，況且我的家族也需要大衛。”

  見晴天固執己見，林雨晴有些心急，握緊麵前的杯子，說：“可是你施舍的愛情，對大衛也是傷害啊，你們三個都不會幸福的！”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麽幸運，能和相愛的人白首。能知道亦然心裏有我，我便已經知足。或許這就是人生吧，不能事事盡如人意。”

  “我和銘揚也遇到過很多挫折，包括現在，”林雨晴輕輕歎息一聲，說，“我們身邊還有很多未知的危險，或許明天，也會麵臨分離。但我堅信，隻要我們堅持，肯定會獲取幸福。你和亦然也是如此。如果你現在就選擇放手的話，將來肯定會後悔的。”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能那麽自私，為了自己的幸福，就讓身邊的人難過。很開心你能和我說這些，謝謝你的咖啡。”

  露出一抹幹淨純粹的笑容，晴天起身，離開了座位。

  晴天剛離開，一直躲在角落裏的人影立刻抬頭看了過去，深沉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抹倩影。

  “難道，你不想爭取一下嗎？”不知何時，林雨晴走到白亦然的身邊，輕聲問著。

  白亦然似乎猶豫了下，才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尊重她的選擇。”

  “你……哎。”

  ……

  纖長的手指，在沾滿水汽的玻璃上隨意畫著圖案，下巴枕在手臂上，眼神放空。

  “唔——”

  指尖上的痛感，讓林雨晴皺起了眉，不悅地看著身邊的男人。

  “你幹嘛咬我！”

  “在我身邊還發呆，看來你已經休息夠了，我們再繼續吧。”蕭銘揚鬆開林雨晴的手指，擁著光滑的身體，大掌開始上下遊走。

  “我在想事情呢，不要打擾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