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彤支支吾吾不敢說，但頭一次聽到這麽嚴厲的母親，隻好報了位置。

  很快，白倩雯坐了出租車過來，當看到趙悅彤遮遮掩掩的外套裏偶爾露出的暴露衣服的一角和那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時，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氣得更白了，上前一巴掌扇了過去，恨鐵不成鋼地痛心說：“我把你送到江城，就是讓你來弄這個的？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

  趙悅彤被一巴掌扇散了心裏的愧疚，瞪著眼跟母親頂嘴，“我現在怎麽了，你的思想太封建了，現在都流行這麽穿的。”

  “閉嘴！”白倩雯見趙悅彤絲毫不知悔改，氣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死死咬著牙，顫抖著身子問：“你外婆住院了，你知道這事嗎？”

  “住院了？”趙悅彤不以為然：“不知道，我已經從舅舅家搬出去了。媽，你都不知道外婆她有多過分，我……”

  “你外婆癱瘓了。”

  趙悅彤聲音戛然而止，懵懵地看著母親，像是沒理解這句話。

  仿佛是悲傷到頭，白倩雯反倒平靜下來，淡淡看著自己的女兒：“我這次來，就是來照顧你外婆的，我已經和她通過電話了，悅彤，你外婆哭著把過程都告訴了我，是你害的她。”

  趙悅彤不相信，她嗤笑了一聲，“怎麽可能嘛，怎麽就成我害的了，我可什麽都沒幹！外婆肯定是騙你的，她見我把錢拿走就想這種陰招……”

  “錢錢錢，錢比什麽都重要是吧！”白倩雯尖叫出聲，她突然拎起手裏的包使勁打向這個從小一根手指頭都不舍得碰的女兒，一邊打一邊哭，力氣越來越小，最後哭倒在地上，“我知道你一直怨我和你爸，沒給你更好的生活，可是就算再怎麽樣，你也不能做出這種事啊，那是你外婆，她縱然有再多不對，但也是我媽媽啊。”

  趙悅彤頭一次見母親這樣，慌了，蹲下身子為自己辯解：“媽，我不是故意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外婆為什麽會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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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外婆說，她因為追你摔倒了，你看到了，沒管直接跑了，就是因為送醫太晚，她才會成現在這樣。”

  白倩雯歎了口氣，“都是命吧，那筆錢現在在哪？”

  “……在我宿舍。”

  “你拿出來。給你外婆後半輩子治病，還有你舅舅，現在出這麽大的事，他在醫院也要花錢。”

  趙悅彤嗓子發幹，眼珠轉了幾圈，終是開口說：“媽，那錢……是我的損失費……”

  為什麽要貼給外婆和舅舅？

  舅舅家靠不上了，她還指望那筆錢給自己裝臉麵，便於將來找個好點的男朋友。

  白倩雯沒什麽笑意地笑了下，“損失費？當初的事我沒說太多，因為我護著你，因為你是我的女兒，可是你真當你媽是白癡，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嗎，說到底，你舅舅，還有白茶，壓根就不需要給你這筆錢。”

  當時的她也動了邪念，反正二哥有錢，悅彤又的確受了委屈，不要白不要。

  或許是貪心的報應，現在讓她們來還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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