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幽，他還在生氣嗎？”她開口問。

  楚西幽不說話。

  白茶失望的垂下眼。

  “你別想那麽多，老三脾氣一直不好，平時冷冰冰的不發火，一旦動怒就像火山噴發了一樣，還挺嚇人的，等幾天他氣消了就好了。”楚西幽安慰道。

  白茶咬唇不說話。

  可是，真的很傷人啊。

  他剛剛陰狠著要掐死她的模樣還停留在她腦海裏，脖子一圈還麻麻地疼著，他還說了那麽讓她難過的話。

  他讓她滾。

  楚西幽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老三為什麽會發那麽大的火，這麽對一個女孩子實在是過了，他以手握拳放嘴邊輕咳了下，“那什麽，我替老三跟你道個歉，可能也是因為他今天生日，期望和失望之間落差太大了，他雖然不明說，但我們都知道，他今天是想跟你一起度過的，可是你卻去跟姓冷那小子……”

  剩下的話楚西幽沒說，末了的口氣有些埋怨。

  白茶知道他其實也在變相地為自己兄弟討公道。陌禦塵生日，她卻跑去和冷澤晨“唱歌玩樂”，她想解釋的，可又覺得自己就算解釋了也沒有什麽說服力。

  “他怎麽知道的？”白茶抬頭問他。

  楚西幽眯了下眼思索，然後回答：“一女的拍了你和冷澤晨的視頻，拿過來給老三看。”

  白茶現下也沒有心思分析是誰在害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強撐著精神故作正常說：“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車回去，還有，幫我跟他說一聲……生日快樂。”

  這時恰好一輛出租車開過來，白茶抬手攔下，衝楚西幽揮揮手說再見，然後和司機報了白家的地址。

  車子越來越遠，楚西幽歎了口氣，開車回去。

  重新回到房間，他掃了一眼，問喬時：“他人呢？”

  喬時聳肩，“走了。”

  幾乎是楚西幽前腳剛離開，陌禦塵後腳就走了。

  楚西幽煩躁地扒了扒頭發，這都什麽事？

  他看了眼喬時，吧唧了一下嘴，隨即麵色嚴肅地問：“你剛才，為什麽要故意激怒老三？”

  楚西幽平時吊兒郎當的，可他精明的很，那時候陌禦塵正在氣頭上，喬時添油加醋那麽毒地諷刺了一句，才徹底把禦塵搞得沒了理智。

  喬時拿酒杯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將杯子裏的酒喝個幹淨，站起來，拍拍楚西幽的肩膀，“我在國內待不了多久，再過個幾天就走了，你們幾個也忙，到時候不用送了。”

  他沒有回答楚西幽的問題，很刻意地避開了。

  ……

  陌禦塵回到陌家，直接上了樓，在房間裏翻箱倒櫃。

  最終，他從一個櫃子的深處摸出了一瓶藥，上麵貼著外文標簽，密密麻麻的英文備注。他看都不看，從裏麵倒出近十顆藥片，一股腦倒在嘴裏，不含水硬生生吞了下去。

  他頭一次不顧潔癖狼狽地躺在地毯上，手臂搭在額頭上，痛苦地閉上眼。

  有多久沒有體會這種感覺了，太久了，久到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曾經是多麽一個糟糕可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