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見了很久不見的人的原因，連酒量一向極佳的陸笙，此刻也有些微醺。

  楚斯寒給她打水，本想替她清洗，卻被她推了出去。

  沒法，他隻好率先回臥室裏等她。

  陸笙梳洗出來時，明月已高掛於半空。

  她在床前站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回屋裏。

  剛進門，就見楚斯寒正單手撐著下頜，在閉目養神。

  她剛靠近，原本閉目養神的人瞬間睜開眸子。

  燭光下，那雙眸子透著幾分迷離。

  陸笙微微挑眉，“困了怎麽不回榻上睡？”

  “等你。”

  楚斯寒坐直身子，起身牽著她往床榻那邊走去。

  陸笙打量著屋裏的擺設，發現，這裏竟一點兒也沒變樣。

  還是和她在時的擺設一模一樣，而且，裏麵很幹淨，連書架上都不見半點塵埃。

  想來，陸然和樂雅他們應該每天都有打掃。

  就連床鋪和被褥，都有一股洗過的味道。

  陸笙躺在榻上閉著眼，卻怎麽也睡不著。

  “睡不著？”楚斯寒低聲問。

  “嗯。”陸笙輕歎，“一想到明天就又要離開這兒，有些舍不得。”

  “沒什麽舍不得的。”楚斯寒低聲勸慰道：“有時空通行令在，以後你若是想回來，我就同父親說一聲，讓他把通行令借給我們，我陪你回來。”

  這麽一聽，陸笙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可能是因為放鬆的原因，她很快就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中，很快就睡下了。

  她再次醒來時，天空剛泛魚肚白。

  “醒了？”

  耳邊，傳來楚斯寒有些低啞的聲音。

  “嗯。”

  陸笙坐起身，將旁邊的蠟燭點上，看著他道：“我們得回去了。”

  “現在就要回去了？”楚斯寒也坐起身，淡聲問：“不和他們打聲招呼？”

  “不了。”

  陸笙將一張折疊好的信紙墊在燭台下，低聲道：“我不喜歡那種分別的場景。”

  “也罷。”

  楚斯寒整理好衣服後，低聲道：“那我們去找師父，然後準備回去吧。”

  陸笙微微頷首，她走到門口，又回過頭看了眼屋裏，這才轉身，頭也不回地出門。

  楚斯寒跟在她身後出門，然後將門合上。

  兩人到了客房，敲響了葉落住的房間門。

  “來了！”

  葉落應聲後打了個哈欠。

  他拉開門，在看到門外的二人時，微微一怔，“你們怎麽起這麽早？”

  楚斯寒淡聲道：“師父，該走了。”

  “這麽快？”葉落驚訝，“天才剛亮呢。”

  楚斯寒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師父您若是不急，可以再睡會兒，我們先離開。”

  “不不不！”葉落連道了幾個“不”，忙道：“為師這就去收拾收拾。”

  說是收拾，也不過是拿了個包裹，裏麵裝著幾件衣服。

  楚斯寒想提醒他，這衣服帶過去也穿不了。

  不過想想還是作罷，反正，等他到了那兒，自己會明白的。

  楚斯寒拿出時空通行令，立即施法，一道漩渦很快就出現在三人麵前。

  楚斯寒回過頭看向葉落道：“師父，您先進去。”

  葉落點頭，懷著忐忑的心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