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膽子真是不小(四合一)
作者:清畫      更新:2020-12-03 16:52      字數:4594
  聽到淳於東喊上官殿表弟,夏侯堂又是一驚。

  為何淳於東的表弟跟陸洲他們是一夥兒的?

  “二位來到這兒,所為何事?”

  淳於東餘光瞥了洞裏一眼,再次抬眸看向上官殿和陸洲笑問。

  “淳於大人來做什麽,我們就來做什麽。”

  楚斯寒和陸笙也從結界內走了出來。

  “楚斯寒?!”

  夏侯堂覺得自己要完了。

  不,應該是太子要完了!

  楚斯寒都在這兒,這豈不是證明,太子請人打造兵器一事暴露了?

  “哦?”

  淳於東詫異,“你就是玄月國那位最年輕的知府楚斯寒?”

  楚斯寒淡淡一笑,“過獎。”

  “你也就罷了,怎麽還有個女娃子?”

  淳於東見楚斯寒身旁的陸笙時,又微挑了下眉。

  楚斯寒雖是凡人身軀,但能看得出來,他並非一般人。

  但是這位姑娘……

  怎麽看都是凡人啊。

  這群人來這兒,怎麽還帶著一位凡人的姑娘過來?

  “怎麽?”

  陸笙斜著他問:“女娃子就不能來?”

  “咦?”

  這位女娃子說話的口氣和表情,怎麽看起來有些熟悉?

  淳於東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

  “小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除了這個,他還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覺得,眼前這小姑娘的言語表情看起來有些熟悉。

  “沒見過。”

  陸笙如實回答。

  她的的確確沒見過淳於東,今日是頭一次見。

  “沒見過嗎?”淳於東蹙了蹙眉,“那就奇怪了。”

  上官殿笑了笑,卻什麽都沒說。

  淳於東掃視了他們幾眼,淡笑著道:“看樣子,你們是都已經知曉了?”

  “知曉什麽?”

  陸洲淡聲開口:“是知曉你的真實身份,還是別的什麽?”

  “師弟。”

  淳於東輕歎,“才幾十年不見而已,你以往那聰明勁兒去哪兒了?”

  陸洲臉一黑,“少廢話,你勾結太子打造兵器,想謀權篡位,到底是何居心?”

  “冤枉!”

  淳於東舉手作投降狀,“你師兄我可沒有那心思。”

  陸洲冷笑,“既然沒有,那你又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無聊嘛。”

  淳於東將手中的折扇甩開,輕扇兩下,笑容依舊地道:“我在這凡間呆了也有數十年,幾乎十年如一日,太無趣了。”

  “您可知,因為您的一句無趣,有可能會落個生靈塗炭的下場?”

  楚斯寒目光嚴肅地看著他,冷聲開口。

  “生靈塗炭而已。”

  淳於東不屑一笑,抬眸看著他道:“再說了,後果好與不好,都與本座無關。”

  他隻體驗參與過程的快樂,至於其他的,都無所謂。

  “別跟他廢話。”

  陸洲對楚斯寒道:“國師應該已經通知陛下,這件事我們不必再管。”

  夏侯堂聞言臉色大變。

  他如今才剛與這具軀體融合,若是又死一次,隻怕真的會魂飛魄散。

  看來,太子已經無望登記,而國師又對他懷恨在心,他不能再回京城了。

  但是,也不能讓這群人就這麽離開!

  他眼珠子轉了轉,急忙對淳於東道:“大人,就這麽讓他們離開的話,您的知府之位隻怕也不保啊!”

  淳於東微微挑眉,沉吟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要不……你上?”

  夏侯堂:……

  他要是能打得過那幾人,他還指望他?

  藍衣麵無表情地瞥了夏侯堂一眼,眸底閃過一抹殺氣。

  敢挑撥離間的人,都該死!

  “徒兒。”

  陸洲喊了一聲。

  陸笙會意,她站了出來,看向夏侯堂淡笑著問:“打得過我,我便讓國師放你一馬。”

  夏侯堂沒見過陸笙,卻也從太子那兒聽說過關於她的事跡。

  而且……

  若她是之前三王爺的徒弟也就罷了,現在得知,此三王爺已非彼三王爺,他哪裏還敢魯莽應戰?

  “哼!”

  青衣不屑地冷哼一聲,“連一個黃毛丫頭都對付不了,丟人。”

  夏侯堂臉色很是難看,卻又不敢懟回去。

  因為青衣說得不錯,他就是不敢。

  淳於東無視兩人的對話,而是打量著陸笙。

  好一會兒,他才恍然大悟道:“難怪覺得熟悉。”

  陸笙方才對他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可不就和陸洲對他說話的表情一模一樣嗎?

  不過……

  師弟怎麽會收一個女娃為徒?而且還是一個凡人女娃。

  “打不打?”

  陸洲淡聲道:“不打我們可走了。”

  “可是,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淳於東看向陸洲道:“師弟若是走了,我這烏紗帽也戴到頭了。”

  陸洲笑眯眯地道:“烏紗帽不就是戴在頭上的嗎?”

  淳於東:……

  他竟有些無法反駁……

  “放心,就憑你這性子,這官當到頭是遲早的事兒。”

  陸洲說罷,挑眉看向夏侯堂,淡聲道:“至於夏侯太傅你……”

  他冷笑一聲,“就算國師治不了你,你也命不久矣。”

  “國師治不了你,我卻能治得了你。”

  楚斯寒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這才牽著陸笙率先轉身往山下走。

  陸洲看了藍衣一眼,對上官殿低聲道:“我們走。”

  “表哥,告辭!”

  上官殿剛朝淳於東拱手辭別,就被陸洲拉著離開了。

  “唔——”

  幾人的身影剛消失,淳於東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直接出掌,將夏侯堂擊飛出去。

  夏侯堂撞到洞口上,又掉了下來。

  他捂著胸口,唇角又鮮血流出,目光卻不敢置信地看向淳於東。

  “淳於大人,您——這是何意?”

  淳於東麵無表情地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開口:“膽敢將小心思算到本座身上,你膽子真是不小。”

  夏侯堂心下一驚,急忙否認道:“大人說的什麽,小人聽不懂!”

  “你會聽不懂?”

  青衣冷哼,“想讓我主人替你對付陸洲,你想得美!”

  別的不說,他主人對這個小師弟,可是好得很。

  不然,當年也不會冒著被雷劈死的舉動將藍衣救下了。

  可惜,陸洲那貨不識抬舉,還總是和自家主人對著幹,惹人討厭得很。

  這夏侯堂也是倒黴,竟踩到他主人的底線,拍他一掌都算輕的了。

  “大人,難道小人所言不對?”

  夏侯堂不服氣地反駁道:“放他們離開,陸洲他們肯定會出賣您的,還有楚斯寒,他可是丞相的外甥。”

  “這你大可放心,我一定會沒事兒的。”

  淳於東信誓旦旦地說罷,再次俯視著他道:“至於你和太子,那就說不定了。”

  夏侯堂瞪大眼睛,“大人這話是何意?”

  莫非,淳於東和楚斯寒他們是一夥的?

  可是,看陸洲對他地態度,可不像是一夥的態度啊。

  “他雖然不承認自己是淳於大人的師弟,但心裏還是把淳於大人當成自己的師兄,而且,淳於大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幫過你們。”

  藍衣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是淡淡的。

  夏侯堂卻一臉茫然,不太明白他說的是何意。

  “蠢貨,這都聽不懂。”

  青衣冷笑,“從你們找上我主人,讓主人幫你篡位一事開始,你們的計劃就已經失敗了。”

  夏侯堂聽到這兒,還是不太明白。

  “你還不明白嗎?”

  藍衣淡聲道:“從你們聽從淳於大人的計劃,將兵器運往京城開始,太子的打算就已經暴露了。”

  先不說黃陽鎮如今是傅閑雲的地盤,就算他們成功將兵器運出黃陽鎮,那能運出臨江府嗎?

  楚斯寒可不是吃素的。

  “你們……你們在算計我們?”

  夏侯堂這回總算明白了。

  原來,淳於東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同他們合作!

  “你以為我主人對你們凡間的官職感興趣?”

  青衣不屑一笑,“我主人之所以當上陽城府的知府,不過想在人間有個名副其實的身份而已。

  至於為何選擇陽城府,那是因為這幅皮囊的人壽命將至,而且,名字與我家主人正好相符。”

  聽完青衣的解釋,夏侯堂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都是他自作聰明,讓太子去找淳於東合作,甚至還答應淳於東,等事成之後,就讓他替代傅雷的職位,當上丞相。

  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更沒想到的是,淳於東竟然是陸洲的師兄。

  更更沒想到,陸洲身邊還有淳於東的表弟!

  楚斯寒是大皇子陣營的,陸洲的徒弟是楚斯寒的未婚妻,這也能明確地知道,陸洲也是大皇子陣營的。

  而陸洲又是淳於東的師弟,陸洲的朋友又是淳於東的表弟,這也間接地說明,淳於東也是大皇子陣營的。

  不說淳於東,單是他身邊那兩位,太子那什麽千軍萬馬都敵不上。

  就這樣,太子還掙個屁的皇位?

  直接將皇位拱手讓給大皇子,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小命。

  夏侯堂整個人都傻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呆呆地癱坐在地上。

  “藍衣,交給你了。”

  淳於東說了一句,就自己率先離開了洞口。

  青衣並沒有跟上,而是在原地等藍衣。

  “你……你想做什麽?”

  在看到藍衣手中的麒麟劍時,頓時嚇得往後爬。

  藍衣直接手起刀落,夏侯堂甚至都沒來得及慘叫,人就已經斷了氣。

  洞裏聽到動靜的士兵跑了出來,在看到眼前的畫麵時,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藍衣大人,太傅這是怎麽回事兒?”

  為首的將領小心翼翼地詢問。

  他們不是一起的嗎?為何會互相殘殺?

  將領和士兵們都很是不解。

  藍衣淡聲道:“將剩餘的兵器運到黃陽鎮,交給黃陽鎮的傅縣令。”

  “什麽?!”

  將領不解,“若是這麽做,那計劃豈不是暴露了?”

  青衣看著他道:“按他說的做。”

  “可是……”

  “沒有可是。”

  藍衣將劍收回,抬眸看著將領道:“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

  “是!”

  將領雖然不解,但看到夏侯堂的下場,心下還是很忐忑。

  他忙吩咐其他士兵道:“眾人聽令,按兩位大人說的做。”

  “是!”

  所有士兵一時間都紛紛往回洞走,將領看了眼青衣和藍衣,慌忙跟著回洞中準備。

  藍衣大手一揮,夏侯堂的屍體瞬間化作飛灰,消失於原地。

  這一幕正巧被回頭的將領瞧見,嚇得將領臉都白了。

  他咽了咽口水,趕忙回過頭去,裝作視而不見。

  “藍衣,你這麽幫他作甚?”

  青衣撇了撇嘴,語氣中甚是不滿。

  藍衣淡聲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哪裏有什麽苦衷?”

  青衣冷哼,“聽人說,他當時就在青峰飲酒,他有時間喝酒,卻對你的死活不管不顧,你還幫著他?”

  “如果換做是你呢?”藍衣突然反問。

  “啊?”

  青衣一臉茫然,“換做我什麽?”

  “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在做錯事遭雷劫之時,因為淳於大人沒有過來救你而怨恨他一輩子嗎?”

  “我……”

  青衣愣了愣,旋即陷入沉思。

  許久,都沒有回話。

  藍衣淡淡一笑,“你瞧,你都沒法怨恨淳於大人,我又怎會怨他?”

  青衣撓了撓頭,很是不解地道:“既然如此,那你當時為何不直接回到他身邊去?”

  藍衣沉默了片刻,才苦笑著道:“我不回去,不是因為怨他,而是……怕他不原諒我。”

  聽到這兒,青衣一時間也陷入了沉默。

  他當時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被人騙了。

  “都怪我!”

  青衣自責地道:“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沒有看出那人不是主人,我也不會上當!”

  當年,上官凜為了得到皇位,先是將妖王和妖後殺了,然後趁著淳於東閉關時,利用寶器掩蓋身上的妖氣,幻化成了他的模樣。

  那時候,青衣也沒有多想,隻以為是淳於東提前出關。

  所以,在聽到幻化成淳於東的上官凜說,想要殺了上官殿上位時,想都沒想都應下了。

  甚至還請了藍衣幫忙,和上官凜一起去了妖界,將妖界鬧了個天翻地覆。

  後來陸洲和其他四峰的峰主及時趕到,不僅滅了上官凜,還將他們帶回仙界麵壁數月。

  青衣遭雷劫之時,淳於東正巧出關,然後將他救了下來。

  而藍衣,卻被陸洲忽視,自己一個人承受,等他接到消息求助淳於東過去時,藍衣已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