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剛走沒多久，陸槳和陸欣就帶著吃的出門找同伴到各家拜年去了。

  期間，也有小孩子上門來拜年，陸笙笑著給他們拿了些零嘴，孩子們便開心地跑開了。

  陸洲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掛鞭炮，此刻正掛在光禿的大樹上，準備點燃。

  “徒兒，你進門走快點。”

  陸洲拿著一根已經點燃了的香站在一旁淡聲開口。

  陸笙輕笑，“師父，我們家不能放鞭炮。”

  “不能放鞭炮？”

  陸洲蹙眉，“為什麽？莫非是有人過世未滿三年？”

  “那倒不是。”

  陸笙在上官殿對麵入座，拿了個蘋果咬了一口，“我爹和我後娘還有繼妹不久前才進的監獄。”

  雖說，他們都是罪人，但到底也算是陸家的一份子，若是在這時候放鞭炮，隻怕會遭人非議。

  她倒無所謂，主要是怕陸然和兩個小娃會介意。

  “罷了。”

  陸洲頓了片刻，將手中的香插進雪地裏，掛在樹上的鞭炮也被他扯了下來。

  自家不能放，不過，村裏卻不時傳來炮竹聲，聽著倒也喜慶。

  “這桃子真甜，師父從哪兒摘的？”

  陸笙咬了一口桃子，連連點頭。

  這個季節，桃子早就沒了。

  不過，這桃子是陸洲帶來的，陸笙就不覺得稀奇了。

  “在青峰上摘的。”

  陸洲坐回自己的座位，淡聲開口。

  陸笙眼睛微眯了眯，皮笑肉不笑地道：“師父，您老人家這馬甲可真是多，掉了一個又一個。”

  陸洲表情微頓，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這香蘋果道也是不錯的，徒兒多吃一點。”

  “馬甲是何物？”

  上官殿一臉好奇。

  他頭一回聽見這個詞。

  陸笙笑眯眯地道：“這個嘛，妖王伯伯可以問問您的這位好友。”

  上官殿疑惑的目光剛望過去，陸洲警告的目光已經先一步投了過來。

  他表情一滯，忙收回目光，決定不再多問。

  陸笙冷嗤一聲，“不知道師父還有哪些馬甲是徒兒不知的啊？”

  “沒了！”

  陸洲搖頭。

  陸笙瞥了他一眼，冷哼，“最好如此。”

  陸洲心虛地吸了吸鼻子。

  別的身份不重要，小丫頭知道了也無妨，唯一讓他害怕的，就是自己是小丫頭親生父親的身份。

  如果讓小丫頭知道這個，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失望。

  畢竟，自己瞞了她這麽多年。

  “所以，馬甲到底是什麽？”

  上官殿心下實在好奇，但卻不敢問陸洲，隻能去問陸笙。

  “就是一個人同事有很多個身份的意思。”

  上官殿恍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

  陸然出門，一直到晚飯的時間才回來。

  因為昨天年夜飯時，隻簡單地吃了燒烤，所以，今日陸笙特地將昨天的年夜飯補上。

  第一次在人間過年的上官殿，看著滿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眼睛都直了。

  “這人間過年，原來有這麽多好吃的啊？！”

  “人間？”

  正在擺筷子的陸然，狐疑地看了過來。

  “哦，他說的其實是鄉間。”

  陸笙笑眯眯地解釋。

  上官殿這才想起，除了他們幾個，陸然兄妹三人還不知他的身份。

  趕忙點頭笑道：“小笙說的是，我說的就是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