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以為是在她肚子裏呢，蘇沫扯開一抹笑，將他重新放回了百寶袋裏。

  那枚六級晶石，被她丟給了李謙，“你的了”。

  李謙在這方麵從不推卻，也認真道了謝。

  接下來幾層，除了一些喪屍外，沒在出什麽別的差錯。

  陸琛也找到了那名中年男子說的密碼倉庫。

  這座金融公司的頂層，有著一扇巨大的鋁和鋼大門，旁邊的密碼蓋子剝落，上麵布滿了一些血跡，但還有餘電。

  輸入密碼後，大門哢嚓幾聲，緩緩往兩邊打開。

  裏麵應該是有自主的發電機，頭頂的幾盞大燈一盞盞的亮了起來，暖橘色的燈光下，一輛嶄新的直升機停再巨大的圓盤中央，旁邊是個升降電梯的按鈕，可以隨時拉下升到頂層外麵的平台上。

  “那個中年男人，還真不得了”，蘇沫驚歎的走過去，摸了摸黑亮的直升機身。

  很完美，沒有一點劃痕，看上去就跟嶄新的一樣。

  陸琛爬上駕駛座，調試過後，滿意道：“機油是滿的，夠我們來回了”。

  “那我們天一亮就出發吧，爭取早點回來”，蘇沫說著，她其實現在更加擔心難民營的安慰，總感覺y市的人過去，會出大事情。

  “嗯”。

  李謙拉下閘門後，整個巨型的平台就開始緩緩往上升去。

  黑暗的夜空裏，頂層的大平台上，風格外的大。

  40層的高樓，接近高空。

  這頂部還有個供客人休息用的休息室，和一片用來打高爾夫的塑料綠草坪。

  “建雄還在下麵啊，他怎麽上來？”趙長笙趴在平台邊緣，往下看去，一片漆黑，除了依稀能看見幾輛車以外都看不見建雄的人了。

  李謙走到她身邊，溫聲道：“不用擔心，他可以休息在車裏”。

  他那麽溫溫柔柔的盯著她，趙長笙不自在的挪開眼，不自在道：“我當然知道，他那麽壯，也出不了什麽事”。

  蘇沫和陸琛從直升機上下來，望向遠方。

  高樓處的視線非常開闊。

  能將整個y市都一覽無餘的。

  蘇沫的視線一滯，跑了幾步，來到平台上的另一側，夜晚無法阻礙她的視線。

  那兒一片的狼藉。

  幾乎全部倒塌的高牆，和從底下衝天而起的黑色水柱，大麵積倒塌的房屋。

  是y市基地。

  陸琛走到她身邊，雖然沒有蘇沫那驚人的視力，可也能借著一些光線，發現那倒塌的高牆和噴湧有幾米高的黑水柱，“現在知道為什麽他們會轉移了”。

  蘇沫還有些憐憫道：“這下知道了，為什麽會整個基地的人遷移了，那麽大一片，全部都毀掉了”。

  那大麵積凹陷的地麵，不用猜都知道是因為那個地縫的原因造成的。

  還真是不幸。

  “這地縫竟然有這麽大麵積，從這裏看下去，根本看不到盡頭”，蘇沫驚歎著，如果非要讓她給一個形容詞，大概是地球裂開了吧，不過這個比喻未免有些嚇人了。

  “回去休息”，陸琛將她從台階上拉下，兩人雙雙回到了那頂棚是透明的休息室裏。

  正好四張躺椅，他們可以在這休息到天亮然後出發去幼兒園。

  深夜，陸瑾坐在一塊空地上，前方燃這冉冉篝火，他盯著那火不知道在回憶什麽。

  旁邊的陸媛頗為諷刺又嫉妒的說：“馬上就要見到蘇沫那怪物了，哥，開心嗎？”

  男人抬眸，淡聲說：“你再說一次”。

  他眼底下的暴戾，一點都沒變過。

  陸媛心底發怵，怕他又當眾拿鞭子抽她，白著臉縮在了芳蓮身後，心裏對於蘇沫的怨懟又是多了幾分，都怪她，自己愛的人和自己的哥哥，都不將她放在眼裏！

  陸瑾沒在搭理她，隻是繼續盯著篝火發呆，隻要想到會再次見到她，他就控製不住的想將人占為己有。

  總是被人惦記的蘇沫在天亮的時候就從躺椅上起來了，用電飯煲煮飯捏了幾個唐飯團，拿了一些炒鹿肉出來，四人飽飽吃了一頓，還留了一些建雄和淩葉的份。

  “這裏距離幼兒園2個小時的車程”，陸琛收好中年男人給的路線圖，跨上了直升機。

  “我下去和建雄開車過去，他帶著淩葉不好上來，這裏建築密集，直升機又下降不下去”，蘇沫說著，又拿了一盤小白菜和南瓜出來，手就被趙長笙按住了。

  她說道：“你倆先去，我和李謙下去”。

  能多增加兩人的獨處，蘇沫表示沒意見，收拾好，把給建雄準備的早飯包好塞進李謙懷裏，跨上直升機，“我們在那等你們，早飯記得讓他們吃了”。

  螺旋槳發出了轟鳴聲，開始高速旋轉，陸琛還幫蘇沫帶好了耳機，兩人便先走一步。

  下麵的氣氛有些許的尷尬。

  趙長笙試了試掌心的倒刺，說道：“走吧”。

  李謙溫和笑笑，走到她身側，跨過欄杆時還伸出手去，“要我拉你麽？”

  換做以往，她一定會頭一甩，跨著大長腿就過去了，可現在，趙長笙盯著那隻白淨的手，隻問了個問題，“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李謙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問，表情有些訝異，但還是回答：“這很重要嗎？”

  趙長笙抬眸看他半晌，虹膜裏倒影的全是他那張溫柔出奇的臉，眼神沒有一點躲閃，她忽而將手伸了過去，“不重要”。

  兩手相握，相視一笑。

  有些早已破土的種子，終將長成參天大樹，拙長成長。

  蘇沫坐在直升機上，清晨，陽光就已經出來了，照射在大地上時，那看不到盡頭的裂縫，讓人感到膽戰心驚的，好像那些縫隙裏，隨時都能爬出什麽怪物來。

  從起飛到降落在一塊黃草坪上，不過10分鍾的事情。

  他們停在了貴族幼兒園裏的高爾夫球場裏。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蘇沫自己都不相信，原來這有錢人家的孩子，幼兒階段就開始學習球杆了。

  草皮上，留有幾具幼兒和成年男人的屍體。

  氣流飛旋了許多枯草，蘇沫好一會才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