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從直播的角度來講，毫無疑問，她全景直播比半截直播的直播效果好很多。

  但是……

  心底有一瞬間的動搖，差點說出另一個答案，墨司告訴自己，想說另一個答案也情有可原。

  畢竟她年齡還小，又即將去聯邦大學，這種直播平台的流量很大，看的人也很多。

  江秋秋顯而易見算是平台裏的有錢人，曝光於所有人的眼睛之下，無疑會很難受。

  但露都露了，到處都是資料，遮遮掩掩也沒什麽用了。

  心思百轉，墨司抬眸：“是全景。”

  他說：“你很喜歡做飯，全景拍到你，畫麵會更豐富，更有吸引力。”

  “你說的對！”

  “好啦，也不一直說直播的事情了。”她自己也去廚房端了一份飯來，“都八點了還沒吃晚餐，我們還是先吃晚飯吧！”

  這一頓晚餐，注定非比尋常。

  這是距離自己最近的粉絲，江秋秋自然沒有放過和粉絲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一直在問豆腐的口感如何。墨司語言不算豐富，來回就是好吃、很好吃、完美幾個詞匯，盡管如此，他還是把江秋秋哄得很開心。

  他看見江秋秋的眼瞳裏全是星光，像是撒了一層細碎的銀河。

  他又一次問江秋秋，是不是特別喜歡美食。

  江秋秋嗯，點頭：“對，我很喜歡做飯，做飯讓人快樂，做出來的東西有人喜歡那就更快樂了。”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墨司喝了一口湯，突然接了一句：“那你每天都應該很快樂。”

  江秋秋一下沒接住這個梗。

  就看見男人語氣淡然卻十分真實：“因為你做的東西，很多很多人喜歡。”

  “你是我見過的做飯最好吃的人。”

  越是平淡真誠，越發動人。

  江秋秋嘴角上揚，“成語姐一直說你不會說話，但是我覺得你大部分時候都是很會講話的。”

  “她說我不會說話？”墨司心一硬，腦子裏馬上就是：我那不聽話的妹妹到處造謠。

  聽下一句，腦子裏馬上又接了——

  隻是大部分。

  所以，他有過不會講話……

  等等，突然想起來了。伴隨著那段記憶撲麵而來的還有墨成語那張欠揍的臉。

  “抱歉。”

  “嗯？怎麽突然道歉了？”江秋秋疑惑。

  墨司看著她，“有時候說話有欠考慮，令你受傷了。”

  “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嘛，我都忘了，不提那個！”陳芝麻爛穀子了，江秋秋指著飯：“先吃東西！”

  “好。”

  兩個人湊在一起吃飯，吃的比平常都要慢。

  墨司在這裏用了餐之後，爭著要幫江秋秋把盤子洗了，她哪能讓墨司一個人幹活。

  於是小小的廚房裏，兩個人各占一個洗碗台，你洗洗我擦擦，全然忘了站在一邊的機器人助理兼管家。

  九點，冬天的天空沒有燦爛的星星，隻有偶爾飛過的懸浮車和機甲綻出的光芒。

  江秋秋送墨司回別墅，將將到門口，墨司便抬手讓她止步：“外麵冷，你回去吧。別著涼了。”

  涼風颯颯，她又沒穿極地絨外套，確實不該出去。

  她招招手，“那你先回去吧。”

  當夜。

  江秋秋給墨司發了一條消息，沒有開頭，沒有結尾，不是問安，好像沒有什麽特殊意義，好像又充滿了暗示的特殊意義。

  ——你是除了我之外，第一個吃這盤菜的人呢。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