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脫口而出那三個字後就冷不丁對上了大長老冷漠的眼神，趕緊垂下了腦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長老依舊是那張很嚴肅的臉，“主要是為了鍛煉你們的心性和能力，可結果呢？有人像個廢物一樣，連五天都呆不了，廢得不能再廢。”

  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那些中途退出曆練的人還是忍不住滿臉羞愧。

  太丟臉了！

  大長老繼續麵無表情的開口，“還有，因為這一點小事，就一蹶不振，同樣是個廢物。”

  他不想看到有人墮落，他隻希望年輕一輩，個個成才。

  但看到有些人的行為，他知道，或許是他妄想了。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才的。

  垂頭喪氣的人立刻抬起了自己的腦袋，表示自己才不是廢物。

  大長老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話，最後才分發獎品。

  毫無意外。

  第一名，凰九棲。

  因為她不在，雲凜替她領了。

  第二名，慕櫟，慕深替她領。

  第三名，雲凜。

  第四名，於豐年。

  第五名，花凡。

  第六名，慕深。

  第七名，霍智。

  第八名……

  霍智看到自己排名如此靠後，氣得要吐血，忍不住扭頭陰狠的瞪著雲凜。

  雲凜沒有搭理他，大長老宣布可以解散，就離開了。

  他要去把獎品拿給小九。

  **

  凰九棲來到了隔壁的房間，走進去後，看著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慢悠悠走過去。

  霍念聽到開門聲，扭頭看過去，看到是凰九棲時，黑了臉，壓著怒氣，“你來幹什麽？”

  “想看看當你知道自己一塊木牌也沒有時，是什麽表情。”凰九棲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慕櫟也沒有出聲，就坐在她身邊。

  霍念聞言，眼底瞬間燃燒起了熊熊怒火，她偏頭，看著淡然坐著的女人。

  凰九棲那雙隨意放在雙腿上的手就像是在嘲諷她是個斷了手的廢人。

  霍念冷冷的扯起唇角，“可惜，讓你失望了。”

  凰九棲沒有錯過霍念眼裏的怒火，她淡笑一聲，“不可惜，我沒有失望，相反，我很滿意。”

  霍念聽到這句話，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她壓著想弄死凰九棲的衝動，閉了閉眼，“我這裏不歡迎你。”

  凰九棲挑起眉眼，嗓音淡淡，“其實，我也很不喜歡來你這裏，但是為了看到你精彩的表情，我還是忍著胃裏的翻滾來了。”

  從一開始，她們就是對立的關係。

  後來她查到了霍念背地裏做的事，隻覺得她骨子裏就是一個壞透了的人。

  狠辣，沒有底線。

  “那你還來我這裏幹什麽？”霍念徹底忍不住了，“你滾！滾啊！死皮賴臉跑來我這裏，果然賤得很——”

  慕櫟眼睛一眯，沒等她說完就抬起了手。

  “啪——”

  隔空的一掌，宛若響徹天際。

  霍念被扇得吐了血，眼前仿佛閃過無數的星星，腦子暈得很。

  霍傑在門外就聽到了自己妹妹的聲音，用力推開門，看到霍念吐了血，整個人都怒了，飛快走過去，站在床邊，怒視著凰九棲，“凰九棲，你果然跟你母親一樣賤——”

  他話還沒說完，就說不出口了。

  像是被人掌控著命運。

  脖子被一隻瓷白纖細的與手握著。

  凰九棲不知何時來到了他麵前，即使她的手還受著傷，但她依然提起了霍傑一個大男人。

  她眼底是散漫和冷冰，五指慢慢收攏。

  霍傑脖子被掐得通紅，都快呼吸不過來了，腦子裏漸漸缺氧。

  霍念驀然瞪大了雙眼，冷冰冰開口，“凰九棲，你有什麽衝我來，放開我三哥！”

  霍傑眼底閃過恐懼和絕望，拚命的掙紮，但不管他怎麽掙紮，那隻瓷白的手依舊掐著他的脖子。

  如泰山壓頂，沉甸甸的，壓得人喘不過氣。

  而手的主人，是隨時能要他命的人。

  凰九棲沒有溫度的眼眸盯著霍傑，瞧了一會兒，像扔垃圾一樣把他甩到地上，隨後偏頭，居高臨下看著霍念，“怎麽？你也知道維護自己的親人了？我把他的腿斷了如何？”

  “你敢？”霍念眯著眼睛。

  凰九棲伸出一隻腳，才霍傑還沒起來前，踩著他的腳，視線落在霍念身上，饒有興趣的開口，“你的另外一隻手，和你三哥的腿，選一個？”

  霍念看到凰九棲眼底一片冰涼，終於知道她不是開玩笑，抿了抿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霍傑在這一刻，終於慌了，不斷的用眼神祈求霍念。

  不知道為什麽，他渾身使不上力氣，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霍念還是沒有說話。

  凰九棲在這個時候開口了，“霍念，你不說話，我就默認你要你三哥的腿斷了。”

  “霍傑，你記住，不是我想廢你的腿，是你妹妹選擇了保全她自己，還枉費你舍命保護她呢。”凰九棲離間起人心來，連她自己都怕。

  “凰九棲，你要以為說幾句話就能離間我和我三哥的感情，你癡心妄想。”霍念說完就扭頭看向霍傑，委委屈屈，“三哥，你不要聽她信口胡說，你是我的三哥啊，我怎麽舍得看你斷了腿？她這是在離間我們的感情，你千萬不要上當。”

  霍傑聽著這些真情實意的話，眼裏盈滿了希望，“小妹，我不會上當的。”

  “哦？”凰九棲挑了挑眉，“這麽說，霍念你選擇斷你自己的手了？”

  霍念閉了閉眼，內心掙紮許久，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在她正想開口說是時，卻發現自己怎麽也開不了口。

  凰九棲腳下微微用了力，霍傑疼得大叫一聲。

  凰九棲微微彎腰，盯著霍傑的眼睛，聲音極輕，帶著致命的誘惑力，“你看，你妹妹真的選擇了她自己而犧牲你。”

  霍傑眼裏的光漸漸黯淡了下去。

  失望，恐懼。

  無數複雜的情緒充斥著微涼的心口。

  霍念看出凰九棲在幹什麽，張了張嘴，大吼，最後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該死的凰九棲，居然封了她的啞穴。

  該死！

  “哢擦——”

  是骨頭斷裂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聲慘叫。

  鮮紅的血，流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