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司祁定定看著凰九棲有些蒼白的嘴唇，“你方才想起了什麽？”

  他剛剛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似乎想毀天滅地。

  而那股氣息，就是從凰九棲身上散發出來的。

  然後他又看到她情緒不對勁，所以他猜測，她肯定是想起了一些什麽。

  “我想起了這三年小言被虐待的事。”凰九棲一字一句把腦子裏的事情說了說了出來，心情沉重。

  帝司祁聽完後，喉嚨緊了緊，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痛苦難受，喘不過氣。

  那三年，他竟然從未盡過父親的職責。

  良久，帝司祁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能幫小家夥，小家夥不會吃那麽多苦。”

  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凰九棲抬眸，看到了帝司祁眼底深深的自責，思索片刻，搖頭，“你當初因為我那樣對你，所以你不想見小言，我能理解，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很隱秘。”

  “她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愚蠢，相反，她很聰明，你不關注小言，自然不知道她對小言做了這些事，並不都是你的錯。”

  帝司祁啞然，又過了許久，才緩緩道：“侵占你身體的那個人，還會出現嗎？”

  “會。”凰九棲說得很肯定，“但是她不主動出現，我們是找不到她的。”

  旋即，兩人都沉默了。

  直到帝北言放學回來，他一進鳳鸞宮就看到了凰九棲，還有站在一旁的帝司祁，頓時興奮的跑了過去。

  就在帝北言想撲進凰九棲懷裏的時候，帝司祁彎腰把他抱了起來，然後伸手拿下他背著的書包，放到一邊，垂眸，看著小家夥一臉喜悅的樣子，輕問：“帝北言，你怪父皇這三年從來不去看你嗎？”

  “嗯？”帝北言眨了眨大眼睛，揚起小腦袋看著帝司祁，嗓音稚嫩且乖巧，“不怪，父皇很忙的，兒臣自己能照顧自己。”

  帝司祁抿著唇，伸出自己的大掌覆蓋在他軟軟的頭上。

  帝北言雙手環住帝司祁的脖子，親昵的蹭了蹭，笑得開心。

  帝司祁扭頭，看到凰九棲眼巴巴的樣子，就把帝北言放到了她懷裏。

  凰九棲抱著軟乎乎的小家夥，心裏頓時被填得滿滿的。

  “小殿下！”就在這時，傳來了葉昀氣喘籲籲的聲音，“小殿下，你怎麽跑那麽快，我都跟不上你了！”

  葉昀跑過來，看到站在一旁的帝司祁，被嚇得直接撲倒在地上，吃了個狗啃泥然後又快速站起來，弱弱移到凰九棲身邊，拘謹的站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豆豆跑過來後，也看到了帝司祁，緊張了行了行禮。

  葉昀這才反應過來，低著頭行了行禮。

  帝司祁看到他這麽害怕自己，走過去，蹲下，與小胖子平視著，“我很可怕？”

  “嗯呢。”葉昀猛地點頭，反應過來後又趕緊搖頭，“不，陛下不可怕。”

  帝司祁抬手捏了捏他的小肥臉，很多肉，很好捏，“覺得我不可怕就好。”

  葉昀小胖身子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