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南止此時已經收起了紈絝子弟的氣息，認真道：“那件事我沒有參與，你為什麽不肯見我。”

  說完這句話，帝南止心情忐忑的等著月傾星的回答。

  過了許久，就在帝南止快繃不住的時候，月傾星那雙漂亮的水眸看著帝南止，緩緩開了口：“帝南止，我們真的不可能了。”

  帝南止心一緊，“為什麽？你說過你不會半途而廢的！”

  月傾星神色一怔，也回想起了那天的事。

  同樣是在這個酒樓，不同的是他們當時是在包廂外，她神采飛揚，篤定自己會把他追到手。

  可是現在——

  月傾星扣著自己的手指甲，“我當初說的是反問句，不是肯定句。”

  深呼吸之後，月傾星繼續開口，“也就是說，我有可能會半途而廢，而我現在，已經決定半途而廢。”

  帝南止愣愣看著月傾星的臉蛋，“我要聽真話，你為什麽要半途而廢。”

  月傾星目光有些幽深，過了好久，才緩慢開口，“我三姐發生了那樣的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我自責和愧疚，可是始終彌補不了對我三姐造成的傷害，雖然這件事與你沒有關係，但是我已經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和帝暮堯是兄弟，看到你，就會想到帝暮堯對我三姐所做的一切。”

  “我不是在遷怒你，也沒有想過要遷怒誰，可是我控製不了自己的腦子，如果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我不會開心的，所以，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又何必再糾纏？”

  她害她三姐害得這麽慘，三姐說不關她的事，但她就是覺得是她害的。

  所以，她又怎麽可能會和帝南止在三姐麵前恩愛？

  她過不去心裏的這個梗。

  帝南止聽著她這一字一句，隻覺得像似有一把鋒利的刀子往他心口插，疼得他得心都在滴血。

  她都已經這麽說了，難道他還能逼迫她嗎？

  她說，如果跟他在一起了，她不會開心。

  帝南止抬眸，靜靜看著月傾星，良久，嗓音微啞，“我知道了。”

  月傾星見他已經聽進去自己說的話，點點頭，站了起來，在轉身之際，又開了口，“我過兩天就回北甫國，我們相識一場，我很高興，後會無期。”

  說完，月傾星疾步離開。

  帝南止抿著唇，沒有說話，月傾星的身影在包間消失後，帝南止眼尾驀然開始泛紅，腦子有些亂，他想起了皇嫂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是他沒能抓住那個愛笑滿眼都是他的女孩。

  帝南止招來店小二，要來了很多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

  五王府。

  帝暮堯去了新房，按照規矩揭開蓋在月傾諾頭上的紅蓋頭，露出月傾諾那張清淡又冷豔的臉。

  帝暮堯看了她一眼，就走到桌子旁，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月傾諾，一杯自己拿在手裏，“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月傾諾點頭，“多謝王爺。”

  然後，兩人一起喝了合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