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姑侄倆時隔這麽久，第一次這麽正式的見麵，一個站著，一個卻坐著。

  凰煜聽到凰九棲的聲音，拳頭握得更緊，他壓低聲音，眼淚在眼眶裏打著旋，“你當初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凰九棲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那不是我，”

  帝司祁說不能告訴他們真相，她現在沒有告訴他們真相。

  凰煜眼淚唰的留下來，大吼，“怎麽可能不是你？我沒看錯，那就是你！”

  他記得的，他一直都記得的，她就是這麽狠心。

  可是，他印象裏的小姑姑不是那樣子的啊。

  他多希望那個人不是她，可是他沒有看錯，那個打斷他腿的女人，就是他曾經很喜歡很喜歡的小姑姑。

  凰九棲進宮的時候，凰煜才兩歲，不過他還有一些關於凰九棲的記憶。

  淩靈看到凰煜的眼淚，心都碎了，趕緊把他抱在懷裏，瞪著凰九棲。

  凰九棲抿了抿唇，這樣的場麵，她早就料到了。

  凰逸辰站在一旁，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哥哥！”凰若的聲音傳了過來，很快，她跑到了凰煜身邊，聽到凰煜在哭泣的聲音，抬眸，抑製住心裏的害怕，狠狠瞪著凰九棲，嘴巴鼓鼓的，“你這個壞女人為什麽會在這？”

  她說過要保護哥哥的，她不能害怕這個壞女人。

  凰逸辰無奈歎了口氣，“若兒，她是你小姑姑，不是壞女人。”

  “壞女人才不是我小姑姑，她都把哥哥嚇哭了，我沒有這樣的小姑姑。”凰若雙腳緊緊靠在一起，手扯著衣角，大吼完後，眼眶也紅了，“爹爹，你為什麽要站在壞女人身邊？！”

  凰逸辰走過去把她抱起來，“若兒，你小姑姑是有苦衷的。”

  凰若冷著一張臉，“有苦衷就能肆無忌憚的傷害哥哥嗎？她知不知道哥哥一直都很難過！”

  哥哥難過得都不陪她出去抓蝴蝶了。

  凰煜一直在無聲的流淚，淩靈六神無主幫他擦眼淚，可是她擦了凰煜的眼淚又流了出來，一直都擦不幹淨。

  此時，凰煜聽到凰若的聲音，隨手抹了抹眼淚，緩緩抬起頭，張了張嘴，聲音一出口卻非常沙啞，“妹妹，你不要難過，哥哥沒事。”

  凰若讓凰逸辰把她放下來，然後她撲到了輪椅旁邊，“哥哥，若兒保護你。”

  然後，小女孩就以保護的姿態站在凰煜麵前，緊緊盯著凰九棲，生怕她走過來。

  蕭可走到凰若身邊，輕輕握住了女兒的小手。

  其實，她能發現，女兒臉上的傷，變淡了些，她知道，是她夫君一直在給若兒塗凰九棲給的藥，她沒阻止，一是因為她讓人檢查過，藥沒問題，而是不想夫君左右為難。

  可是，這不是她能原諒凰九棲的理由。

  外麵的動靜那麽大，老爺子和老夫人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兩位老人看到這麽僵硬的場麵，心裏猛地抽搐了一下。

  走到凰九棲身邊後，老夫人哽咽道：“煜兒，若兒，太奶奶知道你們很難過，你們的小姑姑也很難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