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祭司退到旁邊，朝聖女輕聲說：“進去吧。”

  聖女看著那個旋渦，有些害怕，但她又一向聽白袍祭司的話，於是隻能強忍害怕，一步一步靠近旋渦。

  在距離旋渦一步之遙時，聖女回頭看向同樣看著自己的白袍祭司, 他的眼神令她感到不安，但想著白叔一會兒就來，聖女也就沒那麽害怕了，邁步進入了旋渦。

  隨後旋渦緩緩關閉，消失。

  白袍祭司支撐不住地跪倒在地，嘴角溢出血跡。

  他周身的靈力正在迅速消失，不止是靈力, 同時流失的還有他的生命。

  看著從地上艱難站起來的白袍祭司, 衛汐眸色沒有絲毫波動，淡淡開口道：“進入小世界後，她會成為一個孤兒，與這個世界有關的記憶都會被抹除，這樣做值得嗎？”

  “值得。”

  白袍祭司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朝衛汐感激地笑了笑：“屍體我來時已經交給燭照了，告辭。”

  白袍祭司也知道自己不能死在這兒，否則會給神機閣帶來麻煩。

  衛汐也沒有要留他的意思，隻是安靜地目送他離開。

  等白袍祭司的身影徹底看不見後，她才去找燭照。

  燭照把銀玄安置在了他曾經住過兩日的院子，衛汐到時，他還在納悶對方怎麽能睡的這麽死，腦袋磕到床頭都沒動靜。

  “閣主。”

  他剛放下床簾, 衛汐就進來了。

  衛汐微微點頭, 目光越過燭照看向床上的人：“你先出去吧。”

  “是。”

  燭照輕聲應下，出去時順手帶上了門。

  衛汐抬手揮開床簾, 一盞碧綠的燈浮現在她麵前, 周身散發著純淨的靈氣, 裏麵卻是金色的。

  衛汐用神力將燈盞內的元神取出，雙手推開，元神分散開來，在虛空中浮現出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形輪廓。

  把元神送入屍體中後，衛汐就離開了。

  元神是殘缺的，醒來的銀玄會變成什麽樣就連她也不知道。

  也許會遺忘所有記憶成為一個大腦空白的人，也許會變成一個傻子，又或許……根本不會醒來。

  照料銀玄的事衛汐交給了燭照，自那以後，她一次都沒踏足過那個院子。

  平日裏除了修煉就是代替聖殿已逝的祭司為百姓舉行祈福儀式。

  托他的福，現在聖殿不僅要選舉聖女，還要在殿內選舉新的祭司。

  在聖女和祭司沒選舉出來之前，大部分與神有關的儀式除了清風派就是神機閣。

  不過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喜歡找清風派，因為那兒物美價廉，神機閣出場費太高了。

  每年像這樣的儀式大大小小加起來就有幾十場，要光是包給神機閣來辦，怕是一個國家的國庫都不夠付的。

  幽熒對此頗為憂心：“閣主，照您這樣下去, 估計以後都不會有人敢來了。”

  他想不通, 閣主好歹也是一個半神，要那麽多錢幹嘛？

  修行之人不是應該四大皆空嗎？

  衛汐也沒解釋, 隻是淡淡說了句：“我自有用處。”

  幽熒也不敢勸，每日就拿把椅子坐在大門口，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唉聲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