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祭司道：“把聖女送走。”他看向衛汐，波瀾不驚的雙眸中浮現出些許希翼的神色，語氣堅定地說：“送去能讓她過上正常人生活的世界。”

  衛汐古怪地看他一眼：“你認為我有這個能力？”

  “你有沒有這個能力我不清楚，但你肯定去過。”白袍祭司語氣篤定。

  即便衛汐沒有這個能力，那她也一定是有什麽人在背後幫她。

  白袍祭司微微彎眸，不疾不徐地繼續說：“如若你不肯幫忙，那麽那具屍體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威脅的手段有沒有用，要看對方是否真正在意那件東西。

  衛汐眯起眸子盯著對麵的人看了一會兒，語調輕柔道：“若我還是不同意呢？”

  白袍祭司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站了起來，即便被拒絕，他也沒有露出一絲別的情緒：“既然如此，我便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朝庭院大門走去，快到大門時，他停下腳步，平靜的嗓音緩緩道：“距離屍體焚毀還有半個時辰，你可以考慮一下。”

  衛汐目送白袍祭司離開，直到燭照進來時，她都還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

  燭照抱著掃地的竹條回頭看了眼庭院大門，走到衛汐眼前抬手晃了晃：“閣主，您沒事吧？”

  “您別嚇我啊！”

  衛汐略感頭疼地伸手扶額：“他什麽時候來的？”

  燭照算了下，一臉認真地道：“上次我打掃庭院是在半個月前，可能來了將近半個月了吧。”

  衛汐：“……”

  她目光掃了眼早已冷掉的茶水，起身離開石凳：“我出去一趟，若有人來找，就說我尚未出關。”

  燭照正要應下，一抬眼卻發現衛汐已經走了。

  “這麽著急啊。”他搖了搖頭，拿過竹條開始打掃庭院。

  …

  白袍祭司並沒有離開，衛汐一出神機閣，便看見他在對麵的屋頂上，負手而立，眺望著聖殿的方向。

  察覺到衛汐出來，他無聲鬆了口氣，語氣依舊沒有絲毫起伏：“看來我賭贏了。”

  衛汐道：“明日子時，帶上屍體和聖女來神機閣。”頓了頓，她又補充一句：“不過我隻能盡量。”

  白袍祭司也知道這件事的難度，但總比沒希望要好。

  他朝衛汐微微頷首：“多謝。”

  燭照沒想到衛汐回來得這麽快，他地都還沒掃完就見自家閣主跟一陣風似的出現在庭院裏，被嚇了一跳。

  “閣主……”

  衛汐在石桌旁坐下，本想算下聖殿的狀況，又想起那地方隔絕一切外界力量，就連神界的上神也無法預測。

  可若是什麽都沒發生，聖殿的祭司為何會找上她？

  衛汐支著下頜，思考一個問題：“聖殿若是沒了聖女會怎樣？”

  燭照以為衛汐在跟他說話，杵那兒認真想了半天，道：“沒了聖女他們還能選舉出無數個聖女，若是聖殿沒了就好了。”

  說著，他眼中又浮現出幾分憐憫：“那些聖女也真是可憐，活不過二十不說，就是逃走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