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飛上祭台，抬眸安靜地看著祭台下方的少女，他的眼神清透如冰雪，除了他自己，誰也看不透那一眼蘊藏著什麽情緒。

  他收回視線，抬頭望向頭頂上方的陣法。

  神力在他周身流轉, 光芒越來越盛，連帶著整個世界都隱隱波動。

  “銀玄！”

  眼看著越來越強大的神力湧現，衛汐終究還是慌了，她眸光驚顫地盯著祭台上的人，想要過去，卻被結界阻攔在外。

  她破解不了這個結界……

  巨大的恐慌與無助席卷而來，無能為力的絕望壓得她幾乎窒息，一開口, 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 她語氣放低到了極致：“一定還有其它的辦法，您先停下……”

  神力還在不斷變強，直至金光徹底將那人淹沒。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股神力義無反顧地湧向上方的陣法卻無法阻止。

  …

  時間在這一刻流動，緩緩倒退。

  稚嫩的童音由遠及近，清晰落在耳邊，衛汐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眼前的畫麵逐漸變得清晰。

  祭台下方，所有人依舊保持著跪拜的姿勢，祈求神明下凡拯救他們。

  忽然，聖女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感應不到神界了。

  聖女慌亂無措地轉頭看向祭台下方的白袍祭司。

  後者微微抬頭望了眼天邊，起身站了起來，看向祭台。

  準確來說是看向祭台前的衛汐, 她的臉色很是蒼白, 雙眸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 一絲一毫都叫人看不透。

  白袍祭司知道，剛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不然衛汐絕不可能是這副模樣。

  等對方走下祭台，白袍祭司立馬迎了過去。

  “神機閣主……”

  然話未說完, 白袍祭司便聽見少女冷冷淡淡地出聲：“結束了, 告辭。”

  她沒解釋一句，說完就走了。

  白袍祭司轉身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什麽，目光轉向她之前的座位。

  兩個位置都空了。

  ……

  察覺到衛汐狀況不對，明今退出人群，追了出來。

  衛汐一言不發地往山下走，除了平靜得有些不正常以外，她看起來似乎沒多大變化。

  明今收起折扇，跟著走了好一會兒才出聲，閑聊般的語氣道：“方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衛汐加快腳步，聲音不含絲毫情緒地吐出四個字：“明知故問。”

  明今裝模作樣地歎氣道：“我知道那些東西不是我們這些凡人該知道的，可看見你這副模樣，倒讓我對方才的事越發好奇了。”

  衛汐沒再說話，隻是步伐匆匆地朝山下走。

  回到神機閣，她立即吩咐燭照和幽熒關上大門，要有人找她就說她在閉關。

  兩人應下後，衛汐就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抬手一揮，牆麵便向兩邊打開。

  裏麵的房間裏擺放著不少書架, 上麵除了亂七八糟的古籍以外，還有不少神器和靈器。

  這裏的每一樣東西，拿出去都能令那些修行之人爭得頭破血流。

  衛汐從書架上取出一盞通體碧綠的燈，用神力點燃裏麵的燈芯，在燈芯燃起的同時，一股濃鬱純淨的靈氣從裏麵湧出，瞬間蔓延至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