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凱森垂眸恭聲道：“隻是地毯沾染了血跡，清理起來有些麻煩。”

  “換了。”戈蒂安優雅從容地整理了下衣襟，邁步離開房間：“我去看看小姐，你留下把這裏清理幹淨。”

  凱森側身讓開，朝著青年的背影恭敬彎腰：“遵命，戈蒂安先生。”

  戈蒂安去到客房，他站在門口檢查了下自己的衣著，確定沒有染上血跡後，這才禮貌抬手敲門。

  以往這個時間點少女已經休息了。

  戈蒂安敲門後安靜等了片刻，然後推門進去。

  桌上的蠟燭燃到了一半，忽明忽暗燭光或許是被風驚動，不安地跳躍著。

  少女背靠著枕頭，正在翻看最近的新聞報紙。

  戈蒂安取出懷表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半了。

  他收起懷表，抬眸看向床上的人，嗓音優雅溫和：“這個時間點您應該在休息。”

  洛維汐將報紙翻麵，頭也沒抬地道：“我睡不著。”

  說完，她輕抿了下唇瓣，手指緩緩撫上胸口，語氣淡淡地說：“剛才這個位置突然疼了一下，是後遺症嗎？”

  戈蒂安來到床邊，垂眸看了眼少女的左胸，沉思片刻，他輕聲道：“雖然接下來的舉動會有些冒犯，但為了您的健康著想，希望您能配合我做個檢查。”

  “來吧。”洛維汐放下報紙，眸色平淡地看向床前的血族青年。

  戈蒂安在床邊坐下，從容淡定地脫下少女的上衣，暗紅深邃的眸子平靜地看向少女心髒的位置。

  他伸手微微覆蓋上去，大約十多秒後，洛維汐的心髒位置驟然間傳來一股劇痛，就像是愈合的傷口大幅度地撕裂開一樣，疼得她臉色一白，差點暈過去。

  她手指緊緊抓著被子，額頭滲出細汗，連呼吸都放輕了。

  戈蒂安收回手，動作輕柔地替少女穿好上衣，溫和的嗓音不緊不慢道：“的確出了點問題。”

  洛維汐撐著被子緩了一會兒，臉上沒什麽情緒地說：“那我會死嗎？”

  “不會。”戈蒂安扶著她躺下，並貼心地壓了壓被角，如同承諾一般對少女說：“有我在，不會讓您死的。”

  “都一樣。”洛維汐目光平靜地盯著天花板：“活著還是死亡，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麽區別。”

  聞言，戈蒂安低斂的眸中閃過一絲暗色，他淺淡的唇角微微勾起，意味不明地道：“或許，您可以像其她人類少女一樣追求某樣東西。”

  洛維汐側過臉問：“什麽？”

  戈蒂安看了她一眼，輕輕說出一個字：“愛。”

  洛維汐輕嗤一聲：“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您是人類，有這個能力。”戈蒂安目光看向她的心髒位置：“隻要您的心髒還在跳動，您就需要這種東西，準確點來說，您渴望被愛。”

  洛維汐說：“那又怎樣？”

  戈蒂安盯著她，笑容微微收斂，神情認真起來：“我想知道您真實的想法。”

  洛維汐沉默了一會兒，繼而雲淡風輕道：“因為知道得不到，所以不對這種東西抱有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