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燕平道：“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衛汐笑了笑，語氣溫和疏離地道：“你想利用我殺了燕離，這樣若是大戰勝利，你便是魔族下任魔尊的唯一候選人。”

  燕平歎了口氣：“誰讓他總愛出風頭呢。”

  若燕離還像以前那樣，安分守己地躲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裏，做一隻人人都可欺淩辱罵的小老鼠。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能力出眾，頗得父親器重的高傲姿態。

  他又怎會忍得下心除掉他呢？

  衛汐似乎認真考慮了下，道：“可我又怎能確定，你們兄弟倆不會聯合起來騙我呢？”

  “我和燕離向來不和，隻有他死了，我才能成為下任魔尊。”說著，燕平怕衛汐不相信，安撫道：“你放心，無論是除掉你還是燕離，都不會對大戰有任意影響。”

  不過就是多活些時日罷了。

  “既然對大戰不會有影響，那我為何要與你交易？”衛汐道：“若是我想報仇，大戰時再親手殺了燕離不就行了。”

  燕平微微一笑：“恕我直言，以燕離如今的修為，你或許不是他的對手。”

  “大戰途中變故橫生，你能保證一切不會脫離掌控嗎？”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遞與衛汐：“機會隻有一次，嶽汐峰主不妨考慮一下。”

  等衛汐接過字條，燕平就離去了。

  字條上寫的是明日醜時，他提前在距離萬雲宗不遠的桃林內安排好一切，並設計把燕離引過去。

  那時正是月圓之夜，燕離修煉的魔功在那晚會被壓製，修為隻剩五成，但那五成的修為也不容小噓，若是有她相助，燕離必死無疑。

  衛汐看完就把字條燒了，隨後邁步走下台階，進入靈池。

  ……

  掌門與各位宗主連夜商議對策，翌日一早，各宗主便連忙趕回各自宗門，將在外曆練的弟子盡數召回。

  為了大戰，宗門上下全籠罩在一種壓抑凝重的氛圍中，弟子們也沒了往常的嬉皮打鬧，不是在各自房間修煉就是聚集在練武場練劍。

  衛汐一路走來，小道上也是頗為冷清，即便有一兩個弟子經過，也是神色嚴肅，步履匆匆。

  她去到掌門的書房。

  書房的門開著，掌門立在書案前紙筆寫著信件，旁邊站著一個身姿挺拔，五官較為俊朗的弟子。

  這弟子便是掌門的二徒弟扶春。

  扶春看見衛汐，連忙躬身行禮：“師叔。”

  衛汐邁步進入屋中，抬眼掃過桌旁以及扶春手中蓋好印章的紙張：“這些便是要派出去的信件？”

  扶春點點頭，又壓低聲音道：“大小門派共有一百三十七餘個，方才已經派出去四十二封信件了。”

  萬雲宗矗立許久，敵對的宗派不在少數，不過大戰在即，過往的恩怨便不那麽重要了。

  扶春看著掌門握著毛筆微微顫抖的手，擔憂道：“師傅，您歇會兒吧。”

  掌門看著桌上的紙張，放下筆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這一抬眼才發現衛汐，頓時沒好氣地道：“身上的傷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