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衛汐開口，燕離又雲淡風輕地補充道：“他竟然敢對師傅下手，死都算便宜他了。”

  “屍體呢？”

  燕離彎起唇角，微笑道：“師傅放心，徒兒都處理好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衛汐點了點頭，她本來也沒打算讓那個陳峰主活著回去。

  燕離目光掃過衛汐頸間露出的少許痕跡，眸色暗了暗，輕咬了下唇瓣，輕聲說：“師傅，我剛才……是不是弄疼您了？”

  這話太過直白，倒是讓衛汐一時不知道怎麽接了。

  她靜默片刻，回了句：“還好。”

  燕離眨了眨眼睛，湊近了些：“那……師傅喜歡嗎？”

  猝不及防的靠近，讓衛汐一貫平淡冷靜的神色都怔了怔，那些被理智克製住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全湧了出來，這種脫離掌控的情緒有些奇怪，也有些微妙。

  係統看著迅速升到七十的好感，用力拍了拍平板，直到好感重新顯示為零，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平板沒壞。

  她回過神，便見少年薄唇微咬，漂亮純粹的墨色瞳眸似蘊著細碎的光，溫柔而期待地看著自己。

  不過一瞬，衛汐就收斂了所有情緒，順勢勾起他的下巴，微笑著問：“活兒不錯，跟誰學的？”

  燕離迎上師傅溫柔含笑的眼神，耳尖瞬間就紅了，慌忙移開目光，結結巴巴地回道：“我……我都是在書裏學的……”

  衛汐笑了笑，沒再逗他，赤腳下了床，把衣服丟給他：“來，幫為師更衣吧。”

  燕離拿起衣衫，看著麵前的女子，忽然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她身上是淺藍色裏衣，襯得膚色如白玉般溫潤細膩，三千青絲披散腰間，額前的碎發略顯淩亂，透著幾分慵懶隨意。

  “好。”

  他略顯僵硬地應了聲，隨即上前為衛汐穿衣。

  他曾在腦海裏無數次幻想著這個場景，加上自己也有偷偷練習過，所以技巧還算熟練。

  係好腰帶後，衛汐坐在梳妝台前，燕離自覺地拿過木梳動作輕柔地替她梳理長發，慢慢道：“方才師傅熟睡時，掌門曾來過。”

  “說什麽了？”衛汐側過頭問。

  “陳峰主在萬雲宗失蹤，太虛宗找掌門要人。”燕離長睫微斂，低聲道：“掌門問師傅可曾看見過陳峰主。”

  衛汐單手托著下巴，漫不經心道：“你是如何說的？”

  燕離抬眼看著鏡中的兩人，語氣恭敬地道：“徒兒如實回了掌門，師傅與那陳峰主自練武場一別，就再沒見過。”

  衛汐輕輕點頭，嗓音平淡：“隨他們鬧吧。”

  再過幾天，就鬧不起來了。

  梳完發，燕離從後麵環抱住衛汐，神情平靜道：“師傅，我這幾天就要回去了。”

  屆時他的身份暴露，怕是不能再像這樣關明正大的待在師傅身邊了。

  “好。”

  衛汐語氣溫和，眉眼始終平靜淡然，沒有一絲不舍或者其它的情緒，就如平常那樣，理智到幾近無情。

  燕離貼著衛汐側臉，嗅著她的氣息，半晌，輕歎口氣：“師傅明明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