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塵緩緩握緊雙手，絕美麵容滿是刺骨的冷漠，清冽低沉的嗓音也異常冰冷：“王爺，容塵不喜歡你，如果可以，容塵寧願永遠都不想再看見王爺。”

  衛汐忽的笑了，眸中的溫和繾綣像是打破的鏡子，一寸一寸碎裂開來，露出最真實的情緒，那是最為冰冷，沒有一絲人類情緒的淡漠瞳眸。

  這才是她最真實的樣子。

  對世間萬物漠不關心，也無欲無求。

  她雖笑著，可周身的氣息卻極為冷漠而疏離：“既然郎君如此討厭本王，那本王便如你所願。”

  容塵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隻是在聽見少女輕緩的話語時，心口驀然湧上一絲慌亂，以及莫名其妙的——難過。

  好像漸漸靠近的兩人，突然間變得遙遠而不可及。

  像是被什麽東西隔絕開來了一樣。

  走出宮門外，先一步出來的魚月連忙拿著披風迎了過去。

  “王爺。”

  衛汐拿過披風給容塵披上，淡淡出聲：“馬車檢查過了嗎？”

  “屬下檢查過了，馬車……確實被動了手腳。”

  魚月也有些羞愧，若是她早些出來，那些人又怎會有機會動馬車。

  衛汐倒是覺得正常，隻是道：“看來隻能騎馬回去了。”

  魚月牽了兩匹馬過來，衛汐動作帥氣利落地翻身上馬後，垂眸看向少年，見他站著不動，也料到了什麽，朝他伸出手：“上來。”

  容塵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抬手搭上少女的手。

  衛汐拉緊韁繩，雙腿一夾馬肚：“駕！”

  兩人共乘一匹馬，容塵披風兜帽被拉起，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耳邊全是呼嘯而過的風聲。

  衛汐把容塵送到醉花樓，便回了王府。

  之後容塵因為手受傷，倒是空閑了幾天，而衛汐也如他所願，一次都沒來過。

  即便去花樓，也是去別的地方。

  容塵抽空去了一趟之前的院子，得知吳叔他們安然離開皇宮，心裏不免也鬆了一口氣。

  “說來也奇怪，我們撤退的路上竟然一個禁衛軍也沒有，該不會是前殿發生了什麽事吧？”

  可那時刺殺女皇的那批刺客都已被處理掉，按照常理說，禁衛軍也該回去繼續巡邏了才是。

  怎麽會一個都沒有呢？

  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子百思不得其解，他看坐姿端正，垂眸盯著茶杯的少年：“小塵，你離開時大殿可有異樣？”

  容塵指尖摩挲著杯沿，過了一會兒抬眸見中年男子看著他，想了想，輕聲開口道：“我和七王爺離開大殿時並未見到禁衛軍去向。”

  吳叔道：“那就奇怪了，莫非還有一股勢力攪了進來？”

  容塵隱隱猜測到了是誰在他們，隻是他不敢確定。

  吳叔歎了口氣：“失去了這次刺殺的機會，再進皇宮隻會更難，這段時間先停止一切行動，好好養精蓄銳吧。”

  “嗯。”

  接下來又閑聊了幾句後，容塵便起身離開了院子，回到醉花樓。

  此時正是白天，醉花樓裏大部分人都還在睡覺。

  他站在醉花樓外麵二樓走廊圍欄前，麵無波瀾地看著下麵的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