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歸衍顯然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所以你沒生氣？也不會不理我？更不會躲著我？”

  他親眼看見，自己父母在看見自己時那厭惡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樣。

  那是他唯一一次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麵對男生的三連問，衛汐不緊不慢地一一回道：“我沒生氣，也沒有不理你，更不會躲著你。”

  她沒想到遊戲裏的一句話，陸歸衍的反應會這麽大，還腦補出了這些無中生有的東西來。

  陸歸衍反握住衛汐的手，微微傾身過去，清澈漂亮的眸子仔細盯著她的臉，歧途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

  但是沒有。

  他延著女生精致白皙的眉眼，落在她嫣紅柔軟的唇上，眸色有些幽深，嗓音帶著絲絲意味不明的笑意：“說謊話是會受到懲罰的哦。”

  衛汐似想到了什麽，伸手勾住男生脖頸，吻了吻他的唇，像是蜻蜓點水般，剛觸碰到便離開了。

  看著呆住的人，她沒忍住抬手揉了對方漆黑柔軟的發絲，笑著問：“現在高興了嗎？”

  何止是高興。

  簡直就是高興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壓下上揚的嘴角，語氣認真地問：“那……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

  衛汐思索了一會兒，問他：“你想要什麽關係？”

  一輩子對她來說並不長，無論是以什麽樣的關係度過，對她來說都沒有影響。

  “戀人。”陸歸衍不假思索地回答，神情認真而嚴肅地看著衛汐：“衛學妹，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哦？”聽見他的話，衛汐略微歪頭看著一本正經的男生，笑著問：“何以見得？”

  哪怕剛剛主動親了人，也沒露出什麽其它的情緒。

  好像隻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知道。”陸歸衍如實答道，他也說不清這是什麽感覺。

  畢竟他從來沒喜歡過人。

  “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起吃飯睡覺，一起打遊戲，一起去遊樂場。總之我們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陸歸衍道：“但如果沒有你在身邊，這一切都將失去意義。”

  是的，他喜歡她。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或許是因為她是除了外婆以外，第一個對他好的人。

  也可能是那奇妙的熟悉感，不斷催促他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

  直到他們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就好像，他們本該在一起。

  “如果，我沒那麽喜歡你呢？”

  衛汐從不隱藏自己，除了情緒外，麵對表白的人，她的喜歡和不喜歡總是要幹脆明白的跟對方說清楚，絲毫不顧及表白者的情緒。

  但對待陸歸衍，她的用詞總是要委婉一點。

  或許連衛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麵對他時，自己在很多時候，情緒並不是隱藏得那麽的完美。

  “嗯，我看出來了。”

  陸歸衍也覺得好笑，明明自己都是第一次體會到喜歡的感覺，卻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情緒。

  至少不是完全無感。

  至少，是有那麽一點點喜歡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