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對麵門口再次出現一束玫瑰花。

  隻是這次陸歸衍並沒有把玫瑰花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而是抬手壓低帽簷，輕輕關上身後的門，循著樓道裏的腳步聲大步追了過去。

  在他走後不久，對麵房門打開，靠著門的玫瑰花沒了支撐，輕輕落在地上，花瓣和枝葉微微濕潤，裏麵還有些小水珠，像是剛從花田裏摘下來的一樣。

  衛汐拿起地上的玫瑰花，裏麵的卡片被水珠浸濕了大半，上麵的字跡都暈染開了，但依稀可見上麵的字樣。

  大概就是她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孩，他想跟她結婚，生孩子之類的。

  還說如果她不答應，他就天天在樓下等，直到她答應為止。

  衛汐覺得對方就是欠教訓。

  她隨手把花扔進垃圾桶，換上一件深色的衣服，戴上黑色口罩後便乘坐電梯去了一樓。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外麵的人正要進來，卻在看見電梯裏的人時，驀地停下了腳步，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小汐？”

  女生戴著口罩，隻露出精致白皙的眉眼和一雙漂亮的眸子。

  “這麽晚了，學長還沒睡？”

  熟悉的聲音從電梯內傳出，陸歸衍身體瞬間繃緊，手下意識往身後藏了藏，迅速低下眸，遮掩住眸中湧上的慌亂。

  衛汐走出電梯，陸歸衍便側開身體，帽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

  從他麵前經過時，衛汐鼻尖忽的飄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從陸歸衍身上發出來的。

  血順著指尖滴落地麵，陸歸衍默不作聲的站著，等衛汐離開。

  誰知她忽然停下腳步，陸歸衍心跳幾乎靜止，繼而急速跳動著，耳邊像是自動隔離了外界的喧囂，隻有心髒跳動的聲音異常明顯。

  他能感覺到女生的目光在他身上遊移，像是在找什麽。

  衛汐注意到男生下巴處有些淤青，身上的衣服也有些髒亂，像是剛和人打了一架似的。

  她看見男生後麵，滴落在地麵的點點血跡，不由問了一句：“學長的手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說完，陸歸衍見衛汐還看著自己，不由心虛地移開視線，轉移話題道：“對了，這麽晚了，小汐下來做什麽呢？”

  “找個人。”衛汐隨口說了一句，目光若有所思地看著陸歸衍。

  陸歸衍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連忙按下電梯閃身進去。

  “那小汐慢慢找，我先上去了啊。”

  進入電梯，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陸歸衍緊繃著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

  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如果被她知道自己背著她去找那個男生，他不確定她會不會生氣……

  陸歸衍看了一眼自己手掌心，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滲出血跡。

  而他額頭也滿是冷汗，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隨身攜帶著一把水果刀。

  好在，那人不會再來了。

  陸歸衍有些出神地想著，絲毫沒注意到顯示屏上停留的數字。

  等衛汐出去回來，才發現電梯依舊停留在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