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

  衛汐從沙發上起身，蒼白漂亮的麵容在燈光下越發顯得透明：“準備一下，跟我出去。”

  “去哪兒？”季遲伸了個懶腰，沒骨頭似的倚著旁邊的牆，畫符消耗太多精力，導致他現在困得要死：“我明天要出去，太遠的話就不去了啊。”

  “不遠。”衛汐眸光掃了一眼他後麵的房間，聲音溫和道：“記得拿上那把劍。”

  半小時後。

  怨氣叢生的荒涼墳地。

  無數厲鬼從泥土內爬出，嘶吼著衝向樹上的青年。

  季遲揮劍揮得手臂都快斷了，俊逸白皙的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紅暈，被熱的。

  他看著前麵站在樹下旁觀的衛汐，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什麽，總之看上去很臭

  “你讓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殺鬼？”

  “提升實力。”衛汐雙手環胸斜倚著樹身，又慢悠悠的說了一句：“畢竟，你真的太弱了。”

  每次都說他太弱了，太弱了，季遲都被氣笑了：“我別的方麵挺強的，你要不要試試？”

  “還有力氣說話，看來是嫌厲鬼太少了。”衛汐揮了揮手，周圍頓時又湧出一批厲鬼。

  季遲：“……”

  好吧，他不該嘴賤！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季遲精疲力盡快要頂不住時，周圍才安靜下來。

  季遲坐在樹枝上，衣服被汗水浸透，風一吹整個人都涼快了。

  “還不下來？”

  溫和輕緩的嗓音隨著風聲拂過耳畔，像是一片羽毛從心上飄過，讓人完全不滿足，甚至想要更多。

  季遲斂下眼睫，遮擋住眸中閃過的異樣情愫，偏眸看著樹下的少女：“那你接住我。”

  話一說完，他便朝張開雙臂朝衛汐跳了下去。

  身體落入冰涼的懷抱，鼻尖是夜塵珠濃鬱的香氣。

  衛汐把人放下，季遲卻摟著她脖子不放。

  衛汐：“……你還要抱多久？”

  季遲忽然想起什麽，側頭在衛汐耳邊問了一句：“夜塵珠是不是在你身上？”

  衛汐拉開季遲的手：“不是。”

  便宜已經占到，季遲見好就收，順勢鬆開了手：“那你身上的夜塵珠香氣怎麽這麽濃？”

  而且過了這麽久，香氣竟然沒有散？

  要說沒有誰會信？

  衛汐不答反問：“你找夜塵珠做什麽？”

  季遲踢了踢腳下的石頭，語氣有些低沉：“我師傅臨死前的遺願就是讓我找到夜塵珠，我哪兒知道那珠子有什麽用。”

  衛汐：“那就別找了。”

  季時語氣堅定：“不行，我會找到的。”

  衛汐看他一眼：“天師協會的人也在找，即便你找到也保不住。”

  “這不是有你嘛。”季遲把厚顏無恥發揮到極致：“你都幫了我這麽多次了，不介意再幫這一次吧？”

  “幫你？你又能給我什麽？”

  季遲還真認真想了好一會兒，道：“要不，我給你多燒點冥幣？”

  不過身為鬼王，應該不差錢吧？

  見衛汐沒理他，季遲又道：“那我以身相許怎麽樣？”

  衛汐嗓音幽幽：“人鬼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