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珊珊打開一間臥室的門，不和諧的聲音伴隨著珊珊的一聲“二叔，你們在做什麽”戛然而止。彼此靜默一陣，一聲叫罵從床上傳來。

  “該死！你怎麽不關門？”

  “哈哈，忘了。”

  “個鬼！你！你！”他捶著他。

  “別這樣嘛……”劉景動了一下，身下立刻傳來一聲痛呼。

  “呃，那個……珊珊啊，”劉景望著走到麵前看著他們的劉珊，老臉一紅，尷尬的氣氛籠罩下來，反而不知道說什麽好。

  “二叔，他是誰？你為什麽壓在他身上？”劉珊天真地問。

  “啊啊啊啊，劉景！混蛋！快讓她出去！”身下的人極為躁動不安。

  “呃，珊珊啊，那個，”劉景思考著措辭，“二叔和他，正玩遊戲呢，你先出去好嗎？”

  “玩遊戲？玩什麽遊戲啊？我也想玩。”劉珊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一副期待的樣子。

  “哈哈……這是大人之間的遊戲，等你長大了才能玩。乖，先出去好嗎？”說完，他使壞的動了動身子，刺激著身下那人敏感的神經，一陣難言的嗚咽傳來。

  “哦，”小人臉上難掩失落。在二叔的注視下默默向門口走去。邊走邊回頭看，劉景看著她走，繃著的心終於放鬆了。

  “她出去了。小祖宗，咱們繼續。”劉景得意地笑著。

  “滾，別碰我！”那人氣憤地說。一副欲拒還迎的嬌羞模樣。劉景看得心情大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滾’了啊？哈哈。”

  “啊啊啊啊，輕、輕點……”

  “嗯哼，叫聲哥哥聽聽。”

  “哥、哥哥……”兩人不斷纏綿著。站在門口聽到二叔狂笑，劉珊心裏有些發毛。她邁著小步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去找二叔的目的忘得一幹二淨了。此刻她最好奇的是，二叔他們在玩什麽遊戲呢？還不讓她玩。說等長大以後，可是她離長大還那麽長！

  劉宸出差回來，直接從機場搭車到弟弟的別墅。看到弟弟的伴侶，他的臉色有些不好。那個人看到他，臉上也現出了一絲尷尬。劉珊正和他一起在沙發上坐著，弟弟不知何處。劉珊眼睛看到父親來，忙的起身奔過來。給了劉宸一個熊抱，輕呼一聲“爸爸”之後，小嘴委屈地撅起來，馬上要哭的樣子。

  “珊珊乖，爸爸在。”劉宸把她抱了起來，摸摸她的頭，安慰她。她的嘴唇有塊疤，他看著既心疼又愧疚。劉景已經把什麽都告訴他了，他有些後悔，不該把這麽嬌嫩嫩的一朵花放在家裏任人摧殘，他知道那個女人恨她。

  劉宸抱著劉珊走過來，那個人站了起來，嘴角禮貌一笑，說，“你來啦。”

  “唔。”劉宸應了一聲，臉上淡淡的。他看了一下四周，問，“劉景呢？”

  “哦，他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大家都坐下，突然的沒話。有些尷尬。

  “爸爸，二叔玩遊戲不帶我玩。”小女孩清脆的聲音傳來，“二叔和李叔叔玩遊戲。”她還記著這事呢。被稱為李叔叔的某人想起那晚，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的額頭有些冒汗，感覺有些熱啊，是不是空調溫度太高了。

  劉宸沉靜的目光看向他，他就徹底坐不住了，笑笑說，“我去給劉景打個電話，說你來了。”劉宸沒說什麽，他就去了。上樓許久沒下來。

  “這幾天去上學了嗎？學校好不好玩？”劉宸慈愛地看著劉珊，捋了捋她耳邊的頭發。她的頭發被細致地紮了起來，全身都幹淨整潔，看來被照顧得不錯。

  “嗯，爸爸，我不想去學校。”劉珊低著頭說，似在撒嬌。

  “為什麽？學校裏有人欺負你嗎？”劉宸問。問完他心裏也有些不舒服，為什麽總以為劉珊會被人欺負呢？

  “那些人，還有劉敏，都不跟我玩。他們不喜歡我，說我是撿來的。”小女孩噙著淚看她的爸爸，兩手鼓起來，像是在控訴，“我不是撿來的。我是媽媽的孩子。爸爸，我是媽媽的孩子。”

  “傻孩子。”劉宸擦著她的眼淚，忍不住開口笑，笑完心裏一陣酸楚，他竭力保持著平靜，安慰劉珊，“你當然不是撿來的，你是爸爸和媽媽的孩子。”

  “嗯。爸爸，媽媽什麽時候回來呢？”

  “快了。”劉宸摩擦著女兒的臉，那張小臉胖嘟嘟的，因為激動而一片通紅，真惹人憐愛。劉宸溫柔地對劉珊說，“你不喜歡那裏，我們就換一所學校。好不好？”

  “嗯，”劉珊點了點頭。

  “以後就住在二叔這裏吧，爸爸有空就來看你，好不好？”

  “你會常來看我嗎？”劉珊問。

  “當然。”

  劉珊眼睛看向別處，看到劉景回來，臉上終於有了神采。

  “喲，大哥回來啦。”劉景一進門就打招呼。手上拎著兩袋菜，“吃了飯再走吧。”

  “嗯，”看到自己兄弟，劉宸心情緩和了些，“你不是有煮飯阿姨嗎？怎麽自己動手？”

  “總有人家放假的時候呀，”劉景笑，“你以為是老媽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給你做飯，還不要錢！”

  劉宸放下劉珊，要去廚房幫忙。劉珊跟在腳下轉悠，差點被兩條大長腿絆倒。

  李長情聽到動靜也從樓上下來了。看到劉景他心情放鬆了不少，不再那麽拘謹。因為廚房忙碌的關係，氣氛變得融洽起來。他們兩兄弟配合挺默契，一個片魚，一個剁肉，一個炒菜，一個燉湯，外人簡直插不上手。李長情明智地帶著劉珊在一旁擇菜。

  劉珊當然幫不上什麽忙，她手裏拽著一把豌豆，想把裏麵凸凸的豆子擠出來。本來李長情並不想理她，後來實在看不下去了。

  “哎哎，你別擠了，看我，像這樣，把絲絲剝下來。”劉珊看著他的手，覺得那手分外好看，瑩白瑩白的，她忍不住伸手去摸。

  “你幹嘛？”李長情瞪著她。莫名其妙。

  “你的手真好看。”劉珊說。又摸了摸。

  李長情感覺自己被調/戲了，有些炸毛。再一看，對方才是五歲的小女孩！轉而又對自己表示無語。

  “別摸了，快幹活，你不餓嗎？”李長情有些惱怒地製止她的魔爪。

  “是有點餓了……”劉珊可憐兮兮地說。

  廚房那頭倒是忙得不亦樂乎。

  兄弟倆的父母走得早。他們一起相依為命許多年，感情自是不一般。這廚藝也都是生活所迫被逼出來的。作為兄長的劉宸要照顧弟弟，常常要一邊學習一邊給弟弟煮飯做菜吃。等到劉宸出來工作了，劉景也長大了，為了照顧工作繁忙的哥哥，劉景也學會了煮菜做飯。

  “大哥，我這邊快好了。”劉景得意地說。

  “唔，我炒完這個也好了。”劉宸邊擦著額頭的汗邊說。

  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菜。還有酒。李長情帶著劉珊在擺碗筷。不知道為什麽李長情有種當媽了的感覺。為什麽這個小屁孩總是跟在他後頭？而且他看到她的做法他又不能不開口。真是頭疼。

  “喂，你別這樣擺，哎呀，你怎麽把我擺好的餐具都搞亂了。”李長情說。

  “不是這樣擺嗎？”劉珊奇怪地說。

  “你坐在那裏就行了，別亂動了。”李長情發出最後的警告。劉珊看了他一眼，安靜不動了。

  等菜都上齊了，大家就坐下來吃飯。劉宸坐在上首。兩邊分別是弟弟和女兒。李長情跟劉珊坐一邊，不時地給她夾菜。兄弟倆邊吃邊聊，不一會兒就把酒言歡起來。

  劉景看著對麵的劉珊對他哥說，“你看珊珊住在我這裏還不錯吧，好像比原先更胖了。”

  “有嗎？”劉宸眉毛一挑看著劉珊，“她原來不就這樣？”

  劉珊吃得不是很文雅，可能是餓壞了。李長情夾了塊挑了刺的魚肉放在她麵前，她用小筷子夾起來嚼著，吃得挺開心。三個人都在看著她吃飯。劉宸眼光移過來看了李長情一眼，不說話。李長情接觸到劉宸的目光，飛快地轉開去。他還是不太習慣他大哥的眼光，雖然他並未出聲反對過他們。可是在他的目光下，他總覺得不自然。好像自己是赤/身/裸/體在他的麵前的。

  “我想給劉珊換所學校。”劉宸轉頭對劉景說，“你說的不錯，我現在那個家對她的成長並沒有什麽益處。”

  “哦，難得，終於想通了。”劉景笑，“大哥，我不誇張的說，我看到大嫂都怕，更別說珊珊了。”他喝了一口酒，又說，“她是個厲害的女人，還有伯父，他們不會容下她的。你跟伯父解釋了嗎？”

  “沒有。沒什麽好解釋的。”劉宸也仰頭喝了一杯酒。

  “我是怕影響你的前途。”劉景看著他說。

  “小景……這種仰人鼻息的生活，大哥也過夠了。”劉宸不無傷感地說，“現在你有了自己的事業，大哥就放心了。以後見了爸媽也算有了交代。隻是你……”

  “大哥！”劉景截斷了他的話，“今天高興，不說那些，來，幹杯。”

  李長情吃著自己的飯，低頭想著心事。他聽明白了劉宸的意思，也知道劉景對自己的愛護。他們的愛情不被世俗認可，他早就知道的。他知道，卻無法離開他。以前他大哥不常來，他得以和他享受柔情蜜意。現在因為劉珊，可能要常常碰麵了。他雖然難過，卻又覺得自己不該自私。劉景他該享有親人的愛。

  劉珊吃完了，手上沾了不少油漬。李長情放下碗筷，拿紙巾幫她擦著。那雙小手，真是嬌嫩。劉珊看著他的手，一瞬不瞬，又伸來摸了摸。“！！！”李長情覺得自己對她真是縱容了。那邊兩兄弟呼天侃地，倒是沒留意他們。

  “吃完了，去那邊沙發上坐吧。”李長情吩咐道。

  “嗯。”劉珊點了點頭去了。不一會兒李長情也過來了。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李長情屁股還有些痛，那個該死的，老是折騰他。昨晚沒睡好，很想回去補覺。可是客人在，不方便。隻好強撐著，眼睛眯著眯著，不一會兒他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