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馬上回去。”

  他迅速掛斷電話，眼神中的震驚轉瞬即逝，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走吧，趁現在還沒什麽人，不然對你以後也可能產生一定的影響。”

  夏則隻是點了點頭，就跟在他們後麵上了車。

  如果這一趟能夠找出背後的另一種勢力，對以後要執行的任務就又有了一些把握。

  隻不過有一點他一直想不通，自己究竟做了什麽，才能被這兩種力量同時選中，成為他們之間博弈的媒介？

  到目前為止……如果真的出現過這種事情，自己不應該會不記得才對。

  “坐，不要緊張，我們隻是要和你了解一下情況。”

  才剛一進派出所的門，就有一個警察笑眯眯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很簡單的幾個問題，還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夏則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目光卻落在了旁邊那個人的身上。

  在看到自己之後，他甚至瑟縮了一下身子，眼神迅速移開，整個人縮在房間的角落裏。

  雖然這才是第二次見麵，但是情況和昨天晚上還是有一些不同。

  那時候他的眼神裏隻有恐懼，而現在……似乎又多了一絲閃躲。

  他一定想要隱瞞什麽。

  “姓名？”

  在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那個警察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

  “夏則。”

  “昨天晚上淩晨兩點鍾的時候，你在哪裏？”

  “我的房間。”

  “昨天晚上謀殺案發生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沒有。”

  那個警察似乎已經知道了他會這麽說，在記下答案之後就換了另一個問題，“從昨天下午兩點開始，附近的電力係統就出現了大規模的故障，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那麽你是在什麽時候，回到家裏的？”

  夏則稍微停頓了片刻，然後才緩緩開口，“我沒怎麽注意時間，隻能說大概是在淩晨一點半左右。”

  在找自己來之前，他們肯定已經做過了調查。

  昨天一整天都沒有回家的事，隻要問問周圍的鄰居，很輕易就能夠得到答案。

  而且……在附近都停了電的情況下，他們所說的那個有問題的監控錄像，一定是在別的地方。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在……

  “你昨天下午並沒有辦理出院手續，為什麽要離開醫院？”

  那個警察沒有給他過多的思考時間，繼續發問，“那時候你應該才從手術室出來不久，還需要進行後續治療才對。”

  “我弟弟找我有急事，我也是沒辦法。”

  夏則眼神鎮靜，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醫院應該不在電力故障的範圍內，你們應該知道我去了哪裏。”

  他隻是問到了有關這件事的一切，卻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自己昨天還是被抬出的病房，現在卻已經能自由行動了。

  可係統明明有能力掩蓋所有的痕跡，可為什麽對於這件事……卻直接放手了？

  “對，你在離開醫院之後的行蹤，監控錄像上都顯示得很清楚。”

  那個警察迅速把他說的話記錄下來，又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們一群人在走進那條街道之後做了什麽？從醫院的監控記錄來看……你和為首鬧事的那個人，看起來似乎有一些摩擦？”

  他的眼神閃了閃，目不轉睛地盯著夏則。

  “隻是一些家庭糾紛而已。”

  夏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手背，“我們家的情況有些複雜，而且和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麽聯係。”

  既然已經問了這麽多，那麽接下來就應該直入主題了吧？

  “我們的係統裏顯示，你有一個曾用名。”

  那個警察放下手裏的筆，從旁邊拿起一頁資料來，“夏全則。現在的這個名字，應該是你自己過來改的吧？”

  夏則點了點頭，“對，有什麽問題嗎？”

  現在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稍微向後靠了靠，通過餘光看到了一直縮在角落裏的那個人，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有些焦急。

  自己的妻子被人謀殺了，而自己就坐在他麵前。隻要是個正常人，眼神裏都應該有些恨意才對。

  可對方的樣子看起來卻不像是很在意這個。

  倒像是……在等待著什麽結果一樣。

  “沒有，隻是了解一下情況而已。”

  那個警察把他的資料放在一旁，再次拿起筆，“現在我們回到正題上來，你昨天回家的時間距離案發時間非常近，當時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上樓？”

  “有。”

  在聽到這一個字的時候，對方的眼神裏忽然出現了一道光，“大約在什麽地方？是男是女？”

  “在我樓下，是個男人。”

  夏則緩緩轉過身，對著角落裏的那個人抬了抬下巴，“就是他。”

  “你說什麽？”

  “你說什麽！”

  兩句完全相同的話瞬間響起，可其中的語氣卻完全不同。

  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天差地別，一個疑惑，一個震驚。

  夏則忽然笑了笑，“很奇怪嗎？昨天晚上我在回家的時候，就隻見到了他一個人。”

  “當時我也很好奇，已經是淩晨一點半了，為什麽還會有人在樓道裏晃蕩。”

  對於這個案子來說，最有嫌疑的人明明是那個女人的丈夫。

  可他和自己一起坐在這裏，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被提起。

  這種被強行忽視的感覺，就像是……

  被那個係統纏上了一樣。

  “你胡說什麽！”

  那個男人猛地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根本就沒有見過你！”

  “呂陽先生，您冷靜一點。”

  那個警察迅速起身，輕輕抓住他的胳膊，“這個案子我們會查清楚的，還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好，我相信你們，一定能……”

  “既然你一直待在家裏，就沒看到殺死自己妻子的人，究竟是誰？”

  夏則挑了挑眉，直接打斷他的話，“就算你是睡著了，也不會完全沒有感覺吧。”

  在地板上寫下自己名字的，究竟是他，還是……

  “我沒有！”

  呂陽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矢口否認：“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