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之光。”

  帶著麵具的神秘人冷冷道。

  即使比比東的淩厲攻擊已經到了眼前，依舊毫無波動。

  “轟！”

  強烈的金色光芒突然閃爍著，百米上的高空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也還好葉封刻意控製了波及範圍，不然整個武魂城都有可能傾覆。

  “該死。”

  比比東的臉色更難看了。

  剛才的攻擊也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但對方根本沒有付出什麽代價，就擋住了她三分之一魂力爆發出的力量。

  表麵看似雙方平局，實則對方根本一點沒有被消耗。

  對手是真正的神！

  “還有什麽手段嗎？”

  “在死前瘋狂跳舞一曲吧，跳到膀胱爆炸的那種。”

  葉封嘲諷道。

  和比比東展現的猙獰外貌相比，隻是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金光而已。

  “據我所知，神界也是有規矩的吧，”

  “閣下無緣無故要殺羅刹神的傳承者，可想過後果？”

  比比東威脅道。

  “嗬嗬，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不過你覺得我來都來了，會畏懼所謂的規矩嗎？”

  葉封不以為然道。

  說到底規則還不是神決定的。

  如果是善良和邪惡兩位神王做了壞事，神界哪個神敢嗶嗶一句？

  除非是活膩歪了。

  “厚顏無恥，”

  “欺壓小輩算什麽本事。”

  比比東繼續嘲諷道。

  “哦？”

  “你可曾記得曾經獵殺了一隻柔骨兔十萬年魂獸？”

  “看你求生欲望這麽強烈，本座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

  “那才是你該死的原因。”

  葉封淡淡道。

  “魂師殺魂獸有什麽錯？”

  “同類都會自相殘殺的一群野獸而已，就算化作人形也依舊是魂獸，”

  “莫非有魂環的魂師皆是罪人不成？”

  比比東質問道。

  “你說的的確沒錯，”

  “被殺了就算被殺了，所以我殺了你，你又有什麽資格抱怨呢？”

  “難道人類不是自相殘殺的生物嗎？”

  葉封沒有再廢話。

  右眼閃爍著紫色的光芒，緩緩在半空之中凝聚出三枚氣息尋常的黑色勾玉。

  但如果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勾玉四周的空間正在崩潰。

  能夠撕扯空間的力量，自然也能輕鬆撕裂比比東的所有防禦。

  “......”

  “你能饒過武魂殿麽......”

  “還有，我的女兒......”

  知道死期將近，比比東的臉色突然變得平靜了下來。

  這一生的經曆如同電影一般閃爍著，愛恨情仇，昔日恩怨，種種過往皆成雲煙消散。

  “我隻是來殺你......”

  “而且......”

  葉封淡淡一笑，最後的幾個字沒有傳出去。

  隻有比比東聽到了那句話，在最後一刻突然欣慰地笑了笑。

  仿佛得到了救贖般，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溫柔。

  “呼——”

  一陣微風吹過。

  沒有任何華麗的招式，亦沒有任何攻擊的預兆。

  比比東毫無預兆地收起了武魂，身上的紫黑色魂力也消散，仿佛斷線的風箏般飄落下來，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不知是意外還是刻意為之，屍體竟然落在了千仞雪的身邊。

  “......”

  少女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她討厭這位所謂的自己的親生母親，心裏也想過種種複仇的想法。

  但真正看到了比比東被殺死，卻突然有些憂傷。

  “師父！”

  胡列娜從遠方忍不住跑了過來。

  一邊高聲呼喚，一邊眼淚落了出來，然後抱著消失了生息的屍體。

  “她才算是你的女兒吧，”

  “畢竟，”

  “這些年你一直都是如此疼愛她，而我卻連在你身邊坐一坐的機會都沒有，連被你正眼多看幾下都是奢侈......”

  “我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千仞雪失魂落魄地想著。

  看著胡列娜哭泣成一個淚人，隻覺得自己的存在像個小醜，顯得格格不入。

  “她其實挺在意你的......”

  一道聲音突然在少女的心底響起。

  千仞雪下意識地抬頭一看，正好和高空上的葉封對視著。

  “剛才快死的時候，”

  “她請求我不要傷害無辜，尤其是作為她女兒的你......”

  聲音再次響起。

  千仞雪臉色微微一變，這才繼續看著胡列娜懷裏那漸漸冰冷的屍體，表情異常複雜。

  對方的身份，顯然是沒必要騙她玩的。

  所以，就如這位神秘的神所言。

  比比東死前最後想到的人竟然是她？

  “前輩......”

  “你的眼睛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千仞雪慢慢走過去，輕輕撫摸著比比東的臉頰。

  盡管隻是在心裏呼喚，但她知道對方能聽得到她的話。

  “誰知道呢，”

  “或許是你看錯了。”

  葉封的分身最後說了一句。

  身影消失在虛無的神威漩渦裏，也結束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鬧劇。

  武魂殿上下皆是靜默。

  兩名少女抱著比比東的遺體，千仞雪也沒有再隱瞞自己的身份，光芒一閃恢複了女兒身。

  比比東已死，武魂殿的計劃也不用再繼續了。

  雪清河的身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

  夜晚。

  魂師比賽不了了之，各勢力都是心事重重。

  至於雪清河轉眼變成了武魂殿的人，這件事情雪夜大帝自己都懶得計較了。

  一位神的出現，那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武魂殿的教皇被殺，也可看出這問題的嚴重性，誰要是得罪那一位他就得完蛋，而誰能討好他，自然也能得到好處......

  “小舞，你還好吧？”

  孟依然擔憂道。

  “我沒事，”

  “隻是覺得有點空蕩蕩的。”

  小舞淡淡答道。

  看到胡列娜和千仞雪那麽悲傷的樣子，她當時心裏也有一絲絲的後悔。

  仇恨能夠帶來的，也隻有仇恨而已。

  但又有幾位能走出這漩渦？

  “小姑娘，你們在聊什麽呢，婚期是不是該確定一下了？”

  葉封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舞和孟依然回頭，隻見少年突然出現在身後。

  “你這壞蛋，”

  “竟然又對別人做出了那種事情。”

  孟依然沒好氣地說道。

  千仞雪，現在也是不知道葉封就是凶手而已，如果知道的話指不定心裏會怎麽想。

  大概，就像是當初的她一樣？

  “謝謝誇獎，”

  “以後我會繼續做壞人的。”

  葉封吻上了孟依然的唇。

  房間裏的氣氛突然變得曖昧，嬌柔的呻 吟聲久久不絕。

  不久。

  小舞也沒能幸免於難。

  世界上又少了兩位純潔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