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2章 不要指手畫腳
作者:豆芽      更新:2021-11-20 08:42      字數:2111
  蜻蜓點水的感受了一下他掌心的溫度,剛站穩,他已迫不及待站到一旁,漠然佇立。

  明白,大庭廣眾,又是陸欣然的場子,劃清界限是應該的。

  還沒等我回過神,陸欣然又開始發瘋了,指著我本末倒置的咒罵,“是你?你還真是賤啊,傅慎言拋妻棄子,為了討好我連尊嚴都不要了,你還上趕著為他擋巴掌,你有今天,全都是你自作自受!”

  我咬牙憤恨的瞪回去,強忍著不接話,她現在已經瘋了,越搭茬,隻會讓她越得寸進尺。

  “怎麽,不服氣?也對,你現在除了瞪瞪我,還能對我做什麽?剛才你都看見了吧,你心愛的人,傅慎言,像條狗一樣在我身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心痛嗎?”陸欣然忽然大笑起來,“我不愛他,也不會放過他的,還有你,很快就會輪到你了。”

  “你鬧夠了沒有?”傅慎言忽然開口,聲音像是淬了冰似的。

  “傅慎言!你怎麽跟我說話呢!你忘了你對我做過什麽嗎,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你有什麽資格在這指責我!”陸欣然依舊沒有息事寧人的打算,甚至遷怒其看戲的劇組工作人員,“看什麽看,全都給我滾!一群光吃飯不幹活的廢物!”

  眾人雖然義憤難平,可礙於她是帶資進組的,也都不敢說什麽,隻得悻悻的作鳥獸散了。

  傅慎言這時也顧不上憐香惜玉,大步走到陸欣然跟前,抓住她的手腕連拖帶拽的拖離了片場。

  “傅慎言,你放開我,我讓你放開你聽見沒有!”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陸欣然的聒噪才隨之一同消失。

  然而人群散去,我餘光一掃,便看見攝影棚外麵無表情的慕容謹。

  毫無疑問,剛才我為傅慎言不顧一切的場麵,他全都看進去了。

  四目相對,出於心虛,我的眼神有意無意的閃躲著,可卻還是感覺到他的目光像一把刀子,在對我淩遲。

  長久的對峙之後,慕容謹眯了眯眸子收回視線,抬腳離開。

  他看出來了嗎,還是在吃醋?

  我無法確定,但我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選擇相信是後者。

  慕容謹越是嫉妒,我越是要從現在開始避免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隻有讓嫉妒心發酵,愛意襲來的時候,才會如傾盆大雨,阻擋不住。

  我不解釋,不找他,連故意撩撥的短信也沒有一條,默默的去了沈鈺家裏,將孩子接回,然後專心的陪伴他們。

  一連三天,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照顧孩子的衣食住行上。

  終於,周六下午,當我把安歆哄睡,準備到後花園小憩時,慕容謹突然的出現了。

  他站在去往後門的那條石子路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我,或許是天氣不好的緣故,整個人甚至看起來有些憂傷。

  我身上還穿著安歆同款的親自睡衣,頭發也隻是簡單的紮了個丸子束在身後,完全就是不修邊幅,或者說是滑稽也不為過,不明白他對著這樣的女人,怎麽能擺出那副憂鬱的嘴臉。

  “來了。”我平靜的同他打招呼,像是相識許久的老友。

  慕容謹沒有接話,就隻是沉默的看著我,幽深的眸子好像承載了這世間所有的失落似的,沒有一點光亮。

  “坐吧。”我依舊表現的粗心大意,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變化,客套的為他也倒了一杯熱茶,“喝杯茶暖暖身子。”

  說著,便端起熱茶,小小的抿了一口,仔細品味其中的茶香。

  慕容謹又在原地僵持了一段時間,才緩緩走過來,也不坐,就隻是站在我對麵,居高臨下的俯視我,茫然的雙眸漸漸生出一股慍怒,像是不滿我怎麽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活的那麽輕鬆。

  “有事嗎?”我故意不去看他,專注於用熱茶暖手。

  等了許久,都沒聽到慕容謹的答複,我才緩緩抬頭,剛對上他的視線,一隻大手卻突然伸過來,死死捏住我的手腕。

  “嘶——”肩上的傷還沒有好全,下意識的拉扯之下,仍是疼痛難忍,我不自覺叫出了聲。

  慕容謹手上的力氣有瞬間的鬆懈,但短暫的權衡之後,還是再次捏緊,隨即俯身湊到我跟前,凶狠的逼問道,“你還愛傅慎言,對不對?”

  我眉心緊蹙,不服氣的抬高下巴,不肯服軟,“和你有關係嗎?”

  “回答我!”慕容謹咬緊牙關,手上用的力氣幾乎將我的骨頭捏碎。

  冷汗從額頭滲出,我吞了口唾沫,才讓自己有足夠的力氣繼續對抗鑽心的疼痛,顫抖著唇瓣繼續嘴硬,“是,我愛他,我會愛他愛到死的那一天!你滿意了!?”

  “閉嘴!”慕容謹忽然暴怒,另一隻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指節一寸一寸的陷入我頸間的皮膚。

  “唔咳咳——”

  窒息讓我的身體不斷掙紮,此刻的我,就像粘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即便如此,我還執拗的盯著慕容謹,哪怕身體在一點點的失去意識,眼神依舊倔強的不肯認輸。

  慕容謹的眼裏爬滿了紅血絲,臉上的青筋也由於過分激動而經絡分明,看上去就像猙獰的惡鬼。

  腥鹹的味道傳入口腔,我意識到自己處於瀕死的邊緣,忽然淒厲的笑了,看著慕容謹,就像看著小醜一樣輕蔑又同情。

  “你——輸——了,嗬嗬

  下一秒,慕容謹如夢初醒,猛地把手抽了回去。

  我跌倒在椅子上,剛得到喘息,卻高興的合不攏嘴,撫摸著心髒的位置,走火入魔似的大笑,“哈,哈哈哈,差點殺死我的那一瞬間,是不是發現,你的心也快要死了,慕容謹,這種不受控製的滋味,感覺如何?”

  慕容謹高傲的挺立在原地,下巴抬得極高,好似這樣,才能顯示出他始終是與眾不同的,“沒有我控製不了的東西。”

  “嗯,我信。”我笑的更加譏諷,假模假樣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又問道,“所以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三天,不過短短七十二小時,慕容謹卻已經按捺不住想見到我的衝動,甚至連受傷的情緒都忘了隱藏。

  這三天,也許是他這一輩子到目前為止最難熬的三天。

  但這不過是九牛一毛,用他的話來說——這隻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