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章 徹底放飛自我
作者:豆芽      更新:2021-10-16 13:23      字數:2235
  不用大張旗鼓的質問,傅慎言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說不意外是假的,隻是意外全都湊在一起,模糊了視線,我逐漸的有些摸不清狀況了。

  從蘇醒那日起,唯一進行過的身份確認,還是顧翰給的那張寫著“沈書”的身份證,至於歐陽諾所說的諸如股份繼承之類的手續,並沒有經過正式的法律程序,隻是默契的以為,婚禮昭告天下,一切都已對號入座。

  一來,各種麻煩接連不斷,抽不出時間,二來好不容易一家團聚,有閑暇的時間也隻顧著盡享天倫,對於財產多寡,我和傅慎言都不怎麽在意,自然不會特意抽時間去補辦,本是無心之舉,沒想到埋下這麽大的隱患。

  沒有本錢,傅慎言的荒唐還有所限製,有了傅氏托底,再去做那些勾當,量刑至少二十年。

  此刻這裏若是一個戲台子,那我無疑是台上唯一的小醜。

  當然,我更清楚的是,假使此刻我真正像個小醜一樣跳腳,那才是隨了推動著一切的幕後黑手——慕容謹的心願。

  越過歐陽諾冷眼看著慕容謹,我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緊閉牙根,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

  但這一切落在慕容謹眼裏變成了明晃晃的不甘與怨恨,他的眼神充滿了興致,就像等到了心儀戲劇的開場,迫不及待的等著劇情往下發展。

  “歐陽,過來。”他將歐陽諾叫回身邊,表現的像個人畜無害的紳士,輕描淡寫的抬了抬唇,“別對我這麽大敵意,我不過是給了點建議,沒想到大哥做的如此出色,我早告訴過你,他在這方麵天賦異稟。”

  我沒接話,平靜的看向傅慎言,希望從那雙曾經對我有著無限溫柔的眼眸裏,找出一點他不得已的蛛絲馬跡。

  但我等到的隻是冷冰冰的,幹澀的解釋。

  “傅氏原本就是傅家的東西,我有絕對的支配權,但你和孩子們的生活開銷依舊不受限製,大方向上一家人的日子不會變。”

  一股悲涼湧上心間,我冷笑出聲,“家?一家之主都要往死路上走了,我們還有家嗎?”

  傅慎言垂下眼簾,厭世臉上寫著“不屑一顧”四個大字,“我遠比你想象的聰明。”

  他的意思是,有絕對的信心能有遊走在法律邊緣,卻不受製裁。

  大多數亡命之徒都這麽想。

  可他是天之驕子,不該自甘墮落,即便如此,我卻接不上話,無力感已經慢慢的開始侵蝕全身,我找不到支撐。  陸欣然得逞的笑了笑,張嘴正要插話,被傅慎言搶先一步,“送太太回去。”

  這話是對著陳毅說的。

  陸欣然立刻表示不滿,“不行,他今天必須全程跟著我。”

  傅慎言看著我,極淡的抬了抬眼,“我陪你。”

  大概沒想到他會這麽主動,幾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陸欣然率先反應過來,聳肩一笑,“我無所謂的。”

  說著,炫耀似的走上前,抓住傅慎言的領帶,轉身麵向電梯,用力拉扯了一下,“走吧。”

  兩個人就這麽一前一後,一矮一高的進了電梯,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片刻後,電梯裏傳來陸欣然囂張的叫嚷,“李由!還不過來等什麽呢!”

  從傅慎言他們露麵起,就大氣都不敢喘的經紀人連走帶跑的追過去,“來了,來了來了來了鈥︹Α

  李由進去之後,門緩緩關上,隨著顯示屏上的紅色數字開始閃爍,電梯穩定下行。

  如果從前被迫接受陸欣然的示好和糾纏是出於愧疚,那麽現在呢,認清內心之後徹底的放飛自我了?

  心裏有兩個聲音不斷在爭吵,理性的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還得耐心等待,可是感性卻固執的一腳踏進沒有安全感的黑洞,一直在往下落。

  “是不是很精彩?”慕容謹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我也這麽覺得,你猜傅慎言到底能夠壞到什麽程度?”

  果然,在他眼裏,一切隻不過是一場信手拈來的遊戲。

  “我沒興趣和你玩這種變態的把戲!”憤恨啐了一聲,我快步走向另一台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前一秒,陳毅閃身跟了進來。

  剛才的場景算不得光彩,一路走出公司大廈兩人都沒話,有意避開那些尷尬。

  司機早在門口等候多時,正準備上前迎接,我悄悄遞了個眼色,讓他不要露麵。

  傅家的傭人大都很有眼力見,很快領悟了我的意思,不露痕跡的回到了車上,緊閉車門車窗。

  陳毅讓我小等一會兒,自己去把車開過來。

  “直接回家嗎太太?”剛坐下,陳毅就問。

  “就在市區裏轉一圈吧。”

  人在受過屈辱之後的短時間裏,心理防線會降低,我有意在這個時候攻陷陳毅的心理防線,自然不願意直來直去的結束這段獨處的時間。

  大概過了十分鍾,車子堵在商業區的十字路口,平常向來處變不驚的陳毅,指節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方向盤上敲打著,顯得格外焦躁。

  我知道是時候了,拋磚引玉的問道,“這些年,你和妻子相處的還好嗎?”

  陳毅大概是在想什麽事情,愣了一會兒才漫不經心的回答,“挺好的,能夠兒女雙全,我很知足了。”

  我點點頭,背上的情緒忽地湧上心頭,“那倒是,知足常樂。”

  陳毅聽出了我言語中的失落,抬眸從後視鏡掃了我一眼,安慰道,“先生一向都有自己的打算,太太不用太擔心。”

  越是這種靜謐的環境,最能窺測人心,安慰一個“棄婦”完全沒有必要,但他卻這麽做了,足以證明陳毅對我的尊重跟從前沒有兩樣。

  主仆倆都一樣,假使對我沒有一點擔心,傅慎言大可不必當眾囑咐陳毅送我回來。

  我苦笑,故作失落的問他,“別告訴我,以你的專業,不知道那些黑色產業一旦碰了根本就脫不了身?”

  “我對先生有信心。”陳毅說。

  “所以你就助紂為虐,眼睜睜看著他在錯的路上越走越遠?”

  “先生不會錯。”陳毅固執的像塊石頭。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更何況石頭呢,我哭笑不得,隻能哀默的把頭低下去自言自語,“你倒是對他信任的徹底。”  剛說完,陳毅的手機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

  車載電腦顯示的來電提醒是“舒”,他妻子的名字。

  也不避諱我,陳毅直接按了接聽鍵,聲音明顯歡快了許多,“喂,老婆?”

  上揚的調調,空氣都變得黏膩了許多,甜絲絲的,嘴角不禁彎了彎,幸福是有感染力的。

  但揚聲器裏傳來的聲音瞬間點燃了平靜的氣氛。

  “老公,你快回來,家裏,來了好多黑人鈥︹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