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霍天臨做生意？

  腦子裏率先反應過來的，是這家夥帶著應，召，女，郎，光天化日的，當著我的命就要在辦公室裏上演大尺度戲碼。

  我立刻提起小心，“我們之間有生意可做嗎？”

  “當然。”霍天臨握拳在胸口捶了捶，那是他剛剛放錄音筆的地方，“雖然我是替傅慎言找人，但如果你有需要單獨告訴顧翰的，我也可以讓手底下的人代為轉述，並且第一時間把消息反饋過來，怎麽樣？”

  假的真不了，偽裝我聲音的人雖然是個大活人，但無法模仿我的脾氣秉性，顧翰那麽聰明，要不了幾句話就會看出端倪，如果按照霍天臨說的，能夠讓我實時和顧翰對話，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不過我還記得，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條件呢？你想要什麽？”

  霍天臨一雙桃花眼忽然就笑開了，“一點小忙而已，你現在是顧氏集團的代理總經理，隻要點個頭就行了。”

  經驗告訴我，越是笑的狡猾，事情就越複雜，我將眉頭皺的更緊，對他的話表示懷疑，“你確定隻是小忙？”

  霍天臨抿唇笑了笑，拉開我身邊的椅子坐下，整個身子麵對著我，態度極其諂媚，“非要說的話，還是有一點棘手的，顧氏幾年前想先下，搶占了手機行業的先機，並且拿到了國家建立通信基站的許可，這東西一向是管製的，我倒也不是想另立門戶，隻是希望今年顧氏集團的工作人員維護基站的時候，能把我手底下的技術人員帶過去學習一下。”

  我訝異，偏頭看他，這哪裏是什麽小忙，分明是想鑽法律的空子，別說我還沒通過司法考試，就是最基本的法學專業的學生都能看得出來，霍天臨在打什麽主意。

  我隻愣了片刻，就立刻拒絕了，“不可能，你想都別想，換個別的條件。”

  霍天臨一聽，臉就耷拉下去了，頎長白皙的手指捏著桌上的玻璃杯把玩，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那就沒辦法了，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買賣雙方都高興，你給不了我想要的，就到此為止吧，當我沒說過。”

  我……

  他這幅樣子，分明是在欲擒故縱，然而我心裏擔心顧翰的消息，任由他拿捏又不甘心，一時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這是，傅慎言拿著電話從陽台走了進來，看見我氣呼呼的樣子，表情微皺，但片刻又恢複了淡漠如常的樣子，淡淡的說，“生意場就是這樣，沒有什麽情分可講，你也是在職場上一步步走過來的，隻有我們兩人之力改變不了什麽，公司出了點麻煩，我得去一趟醫院，你早點睡，不用等我了。”

  說完，傅慎言便將手機放進兜裏，轉身到客廳拿上外套，抬腳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邊，他腳步頓住，側頭往身後看了一眼，“想要你的好處，就跟過來。”

  這話是對霍天臨說的，他癟了癟嘴，就跟出去了，臨走之前還小聲在我身邊提醒了一句，讓我再考慮清楚，要不要交換。

  我白了他一眼，表明立場堅決。

  ……

  一個月過的很快，在等待顧翰的消息傳回來的同時，司法考試也迫在眉睫，在那之前，還得趕在莊教授出國之前，做最後一次產檢。

  傅慎言最近忙得兩三天才會在家裏露一個麵，但是產檢當天，還是準時回來接我去醫院。

  莊教授看完檢查的單子之後，臉上流露出笑意，“恭喜兩位，胎象已經穩了，還有一個好消息，B超結果顯示，傅太太這一次懷的是雙胞胎！”

  “真的？！”我和傅慎言異口同聲道，驚喜萬分，隨後眼眶就被淚水打濕了。

  這一個多月我被司法考試和禁足不能出門折磨的身心俱疲，這兩個孩子的到來，仿佛生命裏的光忽然間就被點燃了，這是上帝的補償嗎，我曾經的兩個孩子，他們終究還是找到了我，要同我重新延續母子之情。

  “你聽見了嗎，傅慎言，是雙胞胎，是我們的孩子回來了！”我捏緊了傅慎言的手，鼻尖的酸脹感越發濃烈，感情有如洪水猛獸般襲來，最終癱軟在傅慎言胸口，淚如雨下。

  一直到被傅慎言扶到車裏坐下，我都感覺像是做了個夢一樣，腳下軟綿綿的，好像沒有支撐。

  我偏頭，表情呆愣的看著傅慎言，“我不是做夢對不對？我真的懷了雙胞胎？”

  傅慎言抿唇笑了笑，伸手將我額頭上的劉海撫到耳後，粗糲的手掌捧著我的臉，動作十分溫柔，“不是做夢，是莊教授說的，是B超結果說的，孩子們沒有生氣，還是想做你的寶寶，我們失而複得了，就是他們太調皮了，一下子全都回來，也不知道你的身體虛弱，我擔心，你能不能支撐得住。”

  我笑著搖頭，無比確信此刻的幸福，“這沒什麽，隻要能把他們生下來，就是我撐不住……”

  話還沒說完，傅慎言的手就把我的嘴堵上了，他冷著一張臉，表情極其嚴肅，“沒有那個可能。”

  今天之前我們還在冷戰，突然看到他這麽緊張的樣子，立刻就破冰了，我十分討好的笑了笑，賣乖道，“開玩笑而已，以後不說了。”

  我低頭，看著已經有些形狀的小腹，連日以來複習的辛苦全都消散了。

  抿了抿唇，陷入長長的思緒。

  現在想想，懷孕之後，腰酸背痛睡不了安穩覺，這些都不算什麽。

  最重要的是，我肚子裏的這兩個小生命，我虧欠過他們，這一次，不會再任性了。

  “傅慎言。”我叫他的名字，才有偏頭和他四目相對，“讓保鏢都撤了吧，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出國，也不會衝動，會好好的照顧我們的孩子，你相信我嗎？”

  我微笑著，自然而然的掌握自己的真誠。

  傅慎言繃緊的眉頭忽然就鬆開了，長長的手臂繞過來，將我攬入懷中，“不信你，還能信誰，都是我的命，就算信錯了也沒辦法，隻好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