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才回來幾天，就已經見到支係不安分好幾次了，這還是自己在慕家呢。

  不難想象自己前一段時間沒有在慕家的時候，這些人究竟是怎麽對自己的親人的。

  “自然是永絕後患。”

  慕清雪眼上的殺氣一點都不加以掩飾。

  她以前能容忍支係，隻是覺得自己不想要傷到老人家的心，但是現在支係的做法已經到觸碰了她的底限。要是在不加以反擊，支係的人還真的以為嫡係好欺負呢。

  慕清塵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慕清雪，神情多少有幾分驚愕。

  這段時間他不是不知道慕清雪像是換了一個人，隻是不過不管是什麽時候的慕清雪，臉上永遠都掛著一絲淺笑，還從來沒有這麽不加以掩飾殺意的時候。

  “大哥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

  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慕清雪的臉上再次拐上了幾絲淺笑，好像剛才的那個她，隻是一個幻覺。

  慕清塵不語，不過還是能明顯的看得出來，他心中確實是有些介意的。

  “大哥，我要是這個時候心慈手軟了，到時候要是支係的人翻過身來，要怎麽辦？現在的斬草除根，隻是為了以後少些殺戮。”

  知道自家這大哥沒有受過什麽挫折，很多事情看不懂也是正常的。

  而她不一樣，前世的時候她就是因為對敵人心慈手軟了一次，自己才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不是每次都有機會重來的，慕清雪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慕清雪的神情少見的染上了幾分淒涼，那氣息讓慕清塵莫名的覺得有幾分心慌。

  就好像身前的女子隨時都會離開一樣。

  “大哥好好想想，清雪就先回去了。”

  說完慕清雪轉身離去，臉上稍微帶著幾分苦澀，隻剩下慕清塵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慕清雪也沒有讓四個丫鬟進來伺候，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直到晚上的時候都沒有出來。

  四個丫鬟做好的晚膳冷了又熱，熱了又冷，反反複複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自家小姐一直都沒有出來。

  四個丫鬟在外麵急得不行，但是慕清雪又一直都沒有說話，她們也不能衝進去，就隻能在門口等著，隻是希望慕清雪能快一點出來。

  “怎麽了？”

  驀地，一道紅色身影由遠及近，看著四個丫鬟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夜修染也有幾分擔心，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自己臨時有點急事，才離開了一會，怎麽就這樣了？

  明明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這女人還是好好的。

  “宣王，小姐回來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出來，也沒有吃什麽東西，現在還在房間裏呢。”

  挽春在四個丫鬟之中是最沉穩的一個，看見夜修染過來了，心中隱約有幾分期盼，希望他能勸自家小姐吃一點東西。

  總這麽一直都不吃東西怎麽好，身體那裏能受得了。

  “給本王吧。”

  夜修染從半夏的手中接過了膳食，直接推門就走了進去。

  房內，並沒有掌燈，漆黑一片，慕清雪站在窗邊，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夜修染隨手把燈點亮，把東西放到了桌上，直接就來到了窗邊。

  慕清雪在這裏已經站了有一段時間了，手上已經帶上了幾分涼意，夜修染隻是一碰，眉頭就有些皺起。

  這女人就不知道要愛惜一點自己嗎？

  觸手的溫度讓慕清雪的思緒終於飄回來了一些，身子微微往後靠了靠，好像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才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怎麽了？”

  夜修染修長的手指緊緊握著慕清雪的手，給她取暖，神情中有幾分擔心。

  自從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到現在時間也不短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女人這樣的樣子，看見這樣的慕清雪，他莫名的覺得有幾分心疼。

  這個樣子並不適合她，她更適合嘴角含笑，算計別人的樣子。

  “夜修染，你說我做事有時候是不是太絕了？”

  慕清雪開口，帶著幾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輕顫。

  以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今天和慕清塵的對話讓她明白了，她還是在意這些的。

  她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她不想要她在乎的人對她有什麽芥蒂。

  “沒有。”

  夜修染的回答十分幹脆，總算是明白懷中的女人是怎麽回事了，怕是今天回到慕家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女人又想多了。

  “有時一時的狠辣，隻是為了以後少些殺戮，我懂。”

  夜修染把懷中的女人抱的緊了一些。

  她的想法，他明白，因為他們都是同一類人。

  有些人或許覺得他們冷血無情，不過這有什麽關係。

  人活一世，何必在意這麽多。

  “我不怕為了他們手染鮮血，但是我怕，怕他們因為這些事情疏遠我。”

  夜修染的話讓慕清雪的心情終於好了幾分，至少現在有人是理解自己的，這就夠了。

  隻是想到慕清塵的態度，慕清雪還是覺得自己心裏悶悶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會的，他們早晚會明白的。”

  這女人，對於她的親人倒是真的花了心思的。

  “現在你要先吃點東西，不然外麵那四個丫頭要擔心死了。”

  知道慕清雪現在心情不好，夜修染和慕清雪開起了玩笑，就是想要慕清雪能開心一些。

  “不管是什麽時候，你都會站在我這邊的對嗎？”

  慕清雪今晚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心中那些小女兒家的心思瞬時間都爆發了出來。

  抬眼看著夜修染，似乎是要夜修染一定要給她一個答案。

  “不管什麽時候我都在你這邊。”

  夜修染盯著慕清雪的眸子，一字一頓。

  這女人怕是今天不知道受到什麽的打擊了，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好不容易讓慕清雪的心情好了一些，夜修染才從慕清雪的房間裏出來，不過他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來到了慕清塵的房間。有些事情，那個女人估計是永遠都不會說的，不如就讓他當一次好人好了，不然這女人會一直都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