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之地 第二十三章 另類成神
作者:憶一簾舊夢      更新:2020-09-15 04:04      字數:4213
  杜軒一把拉住貪財的徐青青低聲說道:“有問題,這陵墓潮濕異常,而石室內卻幹燥無比。而且那些寶物經年曆久卻不腐爛,事出反常必有妖。”

  魏胖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拉住一人,但前頭那人卻走了進去。剛一邁入石室,那人身形一頓刹那間就幹癟下去,像是被什麽吸幹了身體。倒在地上碎成了一堆齏粉,原來石室中那層厚厚的灰塵居然是人骨粉末染成!

  “我要得道了,哈哈哈!三百年了,我苦苦等了三百多年!終於能得證神位!”空寂的陵墓中傳來許正那妖邪的聲音,眾人心中一淩,這個妖人怕是要吃人。

  杜軒對著魏胖說道:“黑心胖子,你要是再藏拙,我們幾個就要栽在這裏了。”

  魏胖嘿嘿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個指甲大小的印章,那印章見風而漲,片刻就漲到了人頭大小,赫然是一個攝魂印。

  魏胖笑道:“我魏家敢用他,自然就能治他,放心,這印中有他的一縷殘魂。是族中長老趁他不備攝來的,隻需在他額前輕輕一敲他就得三魂離體七魄不存。”

  眾人稍稍放心,魏胖又將攝魂印藏好準備打他個措手不及,這才相互掩護著向著許正方向探去。

  拐了個彎,許正就在另一條通道的盡頭。剛剛被幹屍衝散開的各大世家的人,此時已經被許正捉住。一圈圈紅繩將那些人捆在一起,係在一根繩上,耳目口鼻都被銅錢封住,看不著聽不見,連發出聲音都做不到。

  許正見到杜軒一行人毫不慌亂,仿佛他們已是甕中之鱉,抬手從紅繩上摘下一人丟入一間被打開的石室內,又將紅繩掛在陵墓兩側堵住眾人的去路。這才邪魅一笑跳入石室內。

  杜軒一驚,心道居然有人求死?而後連忙去試探,隻見這間石室與他們剛剛打開的那間稍有區別,更像是一間閨房,但其中也有諸多魂器和珍稀首飾。看到首飾徐青青眼神一亮,轉頭看了看杜軒,杜軒連忙將她按住,以防她跳進去。

  許正跳到石室內後居然沒有被吸收,仿佛這些石室一次隻能吃一個人。隻見他盤坐在石室內的一張石床上,張口吐出了搖錢樹,搖了幾下竟現出了原形五爪蟾蜍!他將虛神化作的官帽戴在頭頂,儼然一副大官的模樣,隻是跟他那肥胖醜陋的身形相比十分的滑稽。

  搖錢樹叮當作響,地上哪些珍寶首飾玉簡等竟排著隊一個個跳入他的血盆大口中。他舌頭一卷將四周一掃而空,而後揉了揉肚子砸吧了一下醜陋的嘴夾。

  財寶入肚他的後背竟又多了幾枚銅錢,杜軒一怔,心中已有答案。羅刹門的人都是些歪門邪道,一生都在尋求另類成神的法門,眼前的許正恰是其中的一員,他求的便是邪財入道,以謀邪財神之位!

  仿佛為了驗證他的猜測一般,許正吞了哪些財寶後,官帽似乎又高了幾分,眼中邪光更甚。此刻正邪邪的盯著門前的幾人冷笑。

  “逆賊看印!”魏胖低吼一聲向他丟出了一件寶物,許正似乎知道攝魂印的存在,連忙將一枚銅錢護在額頭。同時舌頭一卷抽向空中那個寶物,那寶物卻頓時大亮,但卻並不是攝魂印,而是林家偷襲用的光球!

  頓時,石室內光芒大起,黑暗中伸出了幾隻極為慘白枯瘦的手臂向光球抓去,連著他被照亮的舌頭也一同被抓住。許正沒想到門外的人如此奸詐,一時不察竟中了魏胖的招。他倒是果敢勇決,兩隻前爪猛的一拉,竟然將舌頭齊根拉斷!躲過了一劫。

  微胖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攝魂印直奔他的額頭而去,許正剛要躲,卻中了杜軒的一招破妄之瞳,頓時愣了片刻,被攝魂印不偏不倚的砸在額頭上。

  那額頭上的銅錢應聲而碎,許正也一個踉蹌跌下石床。他嘿嘿冷笑兩聲,胸前的第五隻蹼爪一把抓住攝魂印張口吞入腹中。又從身上拔起一枚銅錢含在嘴裏,不消片刻竟又長出了一根舌頭!

  徐青青驚呼一聲:“快走!”眾人連忙向石室內連打了數下,又丟了幾顆照明用的靈器。但大家心裏都明白,許正一路吃樂太多的石室,此刻已經很難再傷到他,隻是緩兵之計罷了。

  但是回去的路已經被許正用紅繩封死,前方又有石門擋路,眾人又能去哪裏呢?杜軒靈機一動,道:“剛剛那間石室已經吃了一個人,我們進去後把門堵上,暫時應該不會再被打開,可以拖延一段時間,隻要有足夠的時間,我們可以布置一些陣法或許可以困住他。”

  眾人點頭稱是,連忙往回跑去。許正也從煙塵中走出,見眾人逃跑卻也不著急。此刻他已經恢複了人形,在陵墓通道中他的蟾蜍身太大,行動有些不便。他早就用神識看到了前方的石門,此刻正悠閑的戲弄著他的獵物。

  “癩蛤蟆怕不怕溶血毒?”徐青青突然問道。

  杜軒聞言一驚道:“你在紅繩上下毒了?”

  她點了點頭道:“不是紅繩,時間太急,我把溶血毒下在了紅繩上那幾人的體內。”杜軒大喜,心道:雖然沒有直接下在紅繩上效果好,但也不錯,隨即抱了一下她。

  魏胖見狀也要來抱她,卻被她一腳踢開。此時幾人後方的許正正悠然的擦著手,從容不迫的擰開一個人的頭顱,趴在上麵吸食起來。溶血劇毒也隨著血液進入到了他的體內,頓時他周身滋滋冒煙,血毒攻心。

  他疼的滿地打滾,緊緊地掐住自己的喉嚨,體內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融。他低吼一聲,聲音沙啞不複之前那般的妖邪,道:“小小毒藥,班門弄斧!”後背的癩疙瘩頓時裂開了一些,癩蛤蟆本就是毒物,他背後疙瘩裏的毒素可比溶血毒要厲害多了。他這是想以毒攻毒,吸收體內的溶血毒素。

  徐青青嘿嘿一笑道:“我在溶血毒裏還加了一點料,表麵上是劇毒,實際是大補的藥。”眾人迷茫,許正本來就已經是虛神境的存在了,你還給他補一補?

  徐青青解釋道:“癩疙瘩是劇毒,溶血毒卻是大補藥,你猜他會怎麽樣?”

  杜軒瞬間反應過來,道:“他想以毒攻毒,卻沒想到被助長毒勢,他背後的劇毒會大漲其勢。以彼之毒,攻之彼身!”

  徐青青點頭讚道:“不虧是姐的高徒,有眼光。”

  杜軒一臉鄙夷,心道:這些年你一直拿我試藥來著,沒點看家本事早就被你毒死了。當然隻是心中想想,卻沒敢說出來。

  魏胖一邊指揮眾人關閉石門,一邊後頭巴結道:“不愧是姐姐,秀外慧中聰明伶俐!”

  杜軒二人給了他一個白眼,不願理會他,跟眾人一同商量起陣法來。魏胖吃了個癟,也悻悻然的圍了過來。

  此時,通道內的許正卻是劇毒攻心,原本壓製中和用的劇毒卻突然間毒勢大漲,入侵體內,他一時不查竟被毒素攻心由下而上入侵到了腦內。此時他也意識到溶血毒中的小把戲,但一時之間他也壓製不下,隻覺得昏昏沉沉有些意識模糊看不清楚。

  他怒吼一聲,拍開另一間石室,從紅繩上扯下一人丟入室內。而後跳入其中大快朵頤,大吃四方。這才堪堪穩住體內劇毒。

  剛剛穩下形勢,他桀桀冷笑,眼露凶光,惡毒道:“跳梁小醜,我必生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

  石室裏的幾人已經布置好了幾個簡易法陣,由於時間緊迫加上布陣材料稀缺,隻能勉強使用。徐青青也趁機調配了幾副刺激靈力的藥物,眾人將其抹在兵刃上,料到許正必然能壓製毒性,這些藥便是勾起毒性複發的引子。

  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許正不急不慢的走向眾人所在的石室,心中恨意正盛。默默盤算著要怎樣折磨眾人才能解恨,看到石門上的反擊陣法冷笑連連。

  這些石室石門不知道用什麽石材製成,他也不能破開,但是他卻有另外的開門法門。隻見他從紅繩上用力扯下一人,發力過猛竟將那人手臂留在了紅繩上,他惱怒一聲將紅繩上的一雙手臂吞入腹中,又一把將那人拍在石門上。

  頓時鮮血四濺,血肉翻飛,那石門竟緩緩的將血肉吸收。吸飽了血之後石門頓時一沉,沉入地下。門內的眾人心中一驚,沒想到他開門竟然這麽快,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連忙將手中的兵刃向他擲去,僅剩的幾個照明用的靈器也被丟了過去。

  許正卻早有防備,門一開他虛晃一下就躲到一旁,眾人的兵刃和光源撲了一個空。他又探身過來,冷笑道:“少主,你如此對待老奴,也不怕寒了老奴的心?”

  魏胖嗬斥道:“妖魔邪祟還想弑主?魏家這些年待你可算不薄?”

  許正站在門外徐徐說道:“老奴這些年承蒙魏家照料,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但老奴想要的可不是什麽安穩日子。我要的你們給不起,諸位還請舍了一身臭皮囊助我成神!”

  杜軒冷笑道:“邪門歪道,不成體統,即便成神也是偽神,上不得台麵。”

  許正瞪了他一眼道:“世人皆想成神,那個不想長生?你怎知我的神位不是正神?我羅刹門走了一條眾生不敢走的路,這世上皆是庸俗之人,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諸位卻循規蹈矩未免貽笑大方。”

  徐青青笑道:“我這副臭皮囊留著也是無用,送給你倒也無妨,你過來取吧。”

  許正站在門外不為所動,這一行人在裏麵謀劃了半天必然有詐,自己此時也是勉強壓下的毒性,萬一再被他們勾起,隻怕再難壓下。

  他恥笑道:“諸位自詡正人君子,卻躲在裏麵做那縮頭烏龜,就讓我這惡人度諸位升天吧。”

  說完冷不防的射出一根紅線,直奔魏胖的胸膛而去。魏胖早有防備,護體玄器已經激活將那紅繩彈向一旁。但那紅繩似乎有生命一般不見血不歸,在空中掉了一個頭兒又向他急射而來,細看才發現那繩頭係有一枚銅錢,那銅錢中卻沒有錢眼而是一隻真正的眼睛,一隻蟾蜍的獨眼!

  魏胖再想避開已經來之不及,身旁一名侍女眼見不好閃身替他擋了一擊。那銅錢帶著紅線從她胸前穿過,頓時氣息一頓,周身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青黑色,身上迅速長出癩蛤蟆一樣的癩疙瘩。

  杜軒驚呼一聲隔空將那侍女拍向一旁,“彭!”伴隨著一聲巨響那侍女的身體轟然炸開!白色的汁液四濺,饒是眾人已經靈氣護體,也被澆了個徹底。部分汁液噴濺在地上,吱吱作響汩汩冒煙,瞬間將堅硬無比的石磚融化掉薄薄的一層,可見其中毒液的猛烈。

  徐青青見他紅繩還未撤回,趁機將毒素灑在紅繩上。許正卻是一抖手將紅線斬斷,譏笑道:“這紅線不過是修士的主經脈練成,我觀諸位都是天賦異稟之人,想來經骨也是異於常人,倒是可以借我多撚幾根紅繩。”說完瞅了瞅一旁的杜軒,眾人中隻有他最善煉體,也屬他經脈最為堅韌。

  杜軒見他看過來,失笑道:“我倒是無所謂,不過要勞煩先生自己來取。”

  許正大笑道:“自當如此。”說完他竟真的走了進來,眾人心中淩然,緊緊的盯著他,眼見他就要踩到第一個法陣。他卻忽然停住,開口說到:“諸位久久不願出來是等這個?”

  徐青青掩嘴笑道:“先生踩一下就知道了。”

  許正看了看她笑道:“倒是一副好皮囊,我都有些不舍將你獻祭了。”

  徐青青撥了撥頭發,淺笑道:“先生說笑了,先生剛剛殺那名侍女時,可沒有憐花惜玉。”

  許正正色道:“那胭脂俗粉,不值一曬。”說完丟了一枚銅錢在地上,他腳尖輕輕踩在上麵,地上的陣法卻巍然不動。

  他一臉茫然道:“何事之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