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之地 第十二章 你是我大哥
作者:憶一簾舊夢      更新:2020-09-15 04:04      字數:4476
  趙武聞言,手中開山刀光芒大漲,領域千重山鋪展開來。虞瑩見眾人要拚命,慌亂不已,連忙丟下眾人,轉身就跑。

  “啊!裂山勁!”

  趙武淩空躍起,狀若瘋魔,一刀劈向火蜥。

  “刺啦”

  冒著白煙,趙武的蓄力一刀未盡全功,僅在火蜥的石甲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

  火蜥惱怒,一口熔岩噴向趙武,恰在此時趙勇的鐵箭飛射過來,剛剛他一直都在積攢風勢,這一箭勢要立功!

  “叮”

  鐵箭的箭頭沒入石甲,卻耗盡動力,掉在地上,在火蜥長長的臉頰留下一個指甲大小的小洞。

  二人均為建功,卻惹怒了火蜥。那火蜥尾巴一卷將陳二裹住,向著二人飛奔而來。

  趙家兄弟不敢托大,家傳崩山勁提升到極致,身周綠氣繚繞,氣勢攀登到。二人跟火蜥戰成一團。

  杜軒也沒閑著,破妄之眼直視火蜥本源,尋找弱點,以期致命一擊。

  那二人,久戰不下,拚盡全力的一刀也隻在火蜥背上留下一道粗淺的裂紋。

  趙武心中惶恐,一刀逼退巨蜥,借力向後跳去,給一旁的趙勇打了個眼色,趙勇了然,隨即跳出戰圈。

  “呼!”

  趙武一刀向杜軒斬來。

  “嗖!”

  趙勇一箭射向陣法師。

  杜軒不慌不忙,二人的小動作完全瞞不住破妄之眼,趙家兄弟起手時,杜軒就知道了二人心中所想。

  “趙兄,你這刀有點鈍。”杜軒笑道。

  破妄之眼將他困的一頓,杜軒順勢一拳將他連人帶刀打飛出去。趙武中了一拳心中大震,自詡為同輩鍛體第一人的他,竟然擋不住少年的一個直拳。

  即便如此,他的腳步也沒有停下,挺身躍起,僅落後趙勇一個身位。

  “你們兩個就留下來當替死鬼吧。”趙武惡狠狠的說道。

  一旁的陣法師就沒有那麽走運了,被趙勇穿胸而過,一箭定在了樹上。還沒來得及咒罵,就被巨蜥連人帶樹撕成兩段。

  麵對天府境的熔岩巨蜥,逃跑毫無意義,天府境以下,不能飛行,眾人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巨蜥駕的火雲,趙家兄弟不過是想用幾人的命換一些時間罷了。

  此時,陳二見眾人死的死逃的逃,沒人管他,隻有杜軒一人留了下來,不經哭喊道:

  “杜大哥,杜大哥!求求你,不要走,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說完竟眼淚橫流,全然不記得當初嘲諷時的模樣。

  杜軒嗤之以鼻,甚至還有些想笑。

  那火蜥見杜軒竟然不逃,還悠然自得的活動身體,心神微動,裂開滲人的大嘴:

  “嘶,噓,嘶,嘶”

  好似嘲笑聲。

  杜軒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下手腕,笑道:“不著急,我來給你捶捶背。”

  其實剛剛破妄之眼已經發現了火蜥的薄弱點,正在它的脖頸處,哪些倒刺就是火蜥用來保護自己的。剛剛趙家兄弟對著火蜥一頓亂砍,卻都避開了這些倒刺,著實有些愚蠢。

  那火蜥好似能聽懂人話一般仰天嘶吼,衝著杜軒吐了一口熔岩,卻被杜軒輕易躲開。火蜥惱怒,向著杜軒衝了過來。

  杜軒淩空一躍,避其鋒芒,跳到火蜥的身側,抓住一根倒刺,手肘一搗,將其折斷。火蜥吃痛,轉頭向他咬來,但身形過於龐大,轉身不便,況且杜軒身形飄忽不定,如影隨行,始終處在巨蜥咬不到的地方。一時間惹得巨蜥陣陣嘶吼。

  “嘭,嘭,嘭”

  數拳打出,八荒拳風卷殘雲,勢不可擋。

  八荒基礎拳法結合穆老手劄,創造出的八荒拳,雖然隻有三兩勢,但卻一擊見效,巨蜥脖頸處的石甲開裂,破碎,掉落,露出皮下粉嫩的血肉。

  那血肉遇到空氣,居然冒出陣陣白煙,有些消融的跡象。杜軒大喜,向著裸露的血肉就是一拳。

  “噗呲”

  血肉伴著煙塵橫飛,滾燙的獸血噴濺到他臉上,酥酥麻麻,忽然,心髒深處微微一顫,竟將獸血吸入體內,心髒裏匯聚的靈液,居然多了幾滴。

  那巨獸吃痛,將陳二甩了出去,連連向後倒奔。杜軒見一拳立功,也不多做糾纏。熔岩火蜥隻是處在蛻變期,身上堅硬的厚皮剛剛退去,新生的血肉還很稚嫩,所以染了一層火山灰作為保護。如果是表皮未退的全盛時期,杜軒絕不是他的對手。

  陳二見火蜥敗走,這才從樹後爬了出來,微微顫顫,驚魂未定,哽咽道:

  “杜大哥天神下凡,武冠三川城,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真是該死!真是該死!”說完竟扇了自己兩巴掌。

  陳二緊緊的抱住杜軒的大退,不願撒開:“杜大哥救命之恩,永世難忘,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一輩子都是大哥,以後大哥說啥就是啥。”隨即磕頭如搗蒜。

  杜軒眉頭一皺,有些惱他,險些將汙穢之物沾到了自己腿上。

  “滾!”

  “好嘞!”

  “”

  拾撿好朱果,杜軒心裏一鬆,有些感慨,如果那隻火蜥拚命一搏,隻怕自己也要凶多吉少。

  陳二換了身衣裳,拾掇好行李,又將陣法師埋了,大哭幾聲,仿佛再為兄弟鳴不平,也仿佛再為自己而哭。

  杜軒見他有情有義,雖然怕死,愛拍馬屁,但也不似趙家兄弟那般冷血,有著人類的情感。隨即丟了一瓶傷藥給他。

  陳二接過傷藥,雙眼含淚對著杜軒就是一頓馬屁。

  杜軒有些後悔剛剛的想法,背著朱果,下山去了。

  陳二驚慌失措,趕忙跟上,亦步亦趨,唯唯諾諾,疑神疑鬼,生怕哪裏再竄出一隻巨獸。

  回到酒館時,正值中午,大堂內若雨正在跟酒客們大聲的劃拳,地上還躺著幾個手下敗將。徐青青依靠在窗前,捧著一本醫書,時而皺眉,時而輕笑。玲兒姐炒了幾個小菜,招呼杜軒過去,一副歲月靜好。

  “呼”

  酒足飯飽,杜軒將自己扔在床上,又悄悄給若雨開了個小灶,榨幹了身體裏的最後一滴靈液,惹得四個小人一陣跳腳。

  休息了片刻,恢複了一些靈力,這才起身打開了穆老的手劄,小心翼翼的翻開,八荒拳已經有了三兩勢的雛形,正好借穆老的第二幅圖磨練一下。

  墨跡化開,魔族異種張牙舞爪,撲麵而來。

  “破妄!”

  杜軒低嗬一聲,眸中靈力扭轉,陣法顯現,破妄之眼第一層——堪破虛實!

  魔族異種的迅捷身形在杜軒眼中頓時慢了下來,杜軒一拳向天,八荒拳風卷殘雲,似乎不是一隻拳頭砸下,而是一顆巨大的隕石從天幕墜落,裹挾著萬鈞不擋之力!

  天地八荒,唯我獨尊!

  杜軒氣勢一淩,威勢瞬間攀升,整個人爆發出洪荒巨獸一般凶悍的氣息!魔族異種無波無瀾,它本就是死物,隻有純粹的戰鬥本能,此刻並沒有受到影響。

  隻見它,手刀腳刃鞭刺翻湧,霎那間刀光欲裂,勢逼蒼穹!

  杜軒微微一笑,暗道一聲來的好。向前一步,左手輕握,握掌成拳。這一拳,勢如破竹,氣吞山河!

  那魔族異種抵擋不下,右腿瞬間化為墨水,流淌開來。又踉蹌退了幾步,這才穩住身形。

  杜軒一擊立功,又欺身向前,八荒拳行雲流水,威震八荒!

  “嗬!”

  魔族異種雖然少了一條腿,速度卻依然不減,跟杜軒快打快攻,陣中靈力翻湧,墨水四濺。

  “轟!”

  杜軒抓住一個機會,一拳轟碎了魔族異種的胸膛。

  “嘶啦”

  魔族異種的快刀,撕裂了杜軒的左臂。

  “再來!”

  杜軒低吼一聲,八荒拳隻有意境,但缺乏實戰的磨練,這魔族異種迅捷凶猛,剛好合適。

  “呼,呼。”杜軒癱在床上喘著粗氣,跟魔族異種鏖戰數十場,八荒拳終於能與之力敵,隻是體內的靈氣也消耗一空,肚子也咕咕作響。

  出了客房,沿著樓梯,尋到一隻醉貓。奪過喝剩的酒瓶,一口悶下。

  “哈”神清氣爽。

  徐青青見杜軒出了房門,連忙招呼:“小白,快來,試試我新作的丹藥。”

  杜軒麵色一黑,從小到大,自己沒少給二姐試藥,不是上吐下瀉,就是頭痛欲裂,少有平安無事的時候。自己這位二姐,雖然天賦卓越,奈何醫術平平,不值一哂。

  徐青青興奮的拿出一顆丹藥,道:“啊,張嘴,姐姐喂你。”

  杜軒看著眼前冒著黑氣,黑不溜秋的‘丹藥’,臉色一變,但麵對二姐期待的眼神,又不忍拒絕,隻好閉著眼睛,吞入腹中。

  按照以往的經驗,杜軒立刻運轉靈力,抵擋毒素。那丹藥入腹,隨即化開,陣陣涼意滲透心田,一股靈力化開,滋養筋骨。丹藥內蘊含的靈力雖然沒有杜軒體內的液態濃鬱,但也遠勝過尋常靈氣。要是沒有藥勁末尾那絲絲毒意,就更加完美了。

  “二姐,你天賦異稟,擅長製毒,不如做個毒師,何必當個藥師,埋沒了人才。”

  徐青青羞怒:“這才吃了幾天飽飯,皮癢了是吧?”

  杜軒嬉笑道:“丹方沒有問題,隻是火候有些不足,有些藥草沒有完全化開,留下一些毒素。”

  徐青青撓了撓頭:“這個問題我也知道,隻是咱家隻有一件靈器爐鼎,連個寶器都沒有,火候上不去。”

  杜軒心神一動,想起上次穆老給的見麵禮,不正是個香爐嘛?說不定內有乾坤,連忙跑到房間翻找出來。

  “二姐,你看看這個合不合用。”杜軒托著香爐問道。

  徐青青一愣,家弟隻怕喝昏了頭:“這香爐隻有半尺多高,怎麽能拿來煉丹?”

  杜軒也有些發懵,按理說穆老不會給自己一個沒用的香爐,但如果是寶器的話,貪財的二姐怎麽會不認識?

  翻來覆去,二人始終看不出有什麽玄機。徐青青頓時惱怒,這個弟弟怕是皮癢了,拿自己開涮,一股純正火力灌入香爐內,想將其震碎。

  突然,爐內火光大漲,香爐迎風變大,徐青青拿捏不住,掉在地上。片刻間香爐已經漲到一人多高,變成了一個丹爐。

  爐中,火力凶猛,炙白色的火焰直衝房梁,將爐邊兩人的毛發都燒焦了一些。

  “啊?!”

  丹爐旁兩人震愕,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是一件聖器?天呐!真的是一件聖器!”徐青青欣喜若狂。

  杜軒不解,問道:“二姐,什麽是聖器?”

  徐青青圍著丹爐走了一拳,這才回到:“世上的寶物大致分為,靈器,寶器,玄器,魂器,聖器和神器等。西蠻以靈器,寶器居多,玄器,魂器都很少見。這聖器就更少了,三川城裏也隻有三件,就是城牆上的三架戰爭巨炮。這聖器又稱半神器,通常是千金難求,有價無市。”

  “聖器,真的是聖器,發財了,我要發財了。”徐青青激動的雙手顫抖。

  片刻後,眼冒精光的徐青青回過神來,問道:“這聖器你哪來的?”

  杜軒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好回到:“是一個人送給我的。”

  徐青青一愣,臉色幽怨到:“小白,你果然被包養了呀,別怕,姐姐支持你,少奮鬥十年。不,少奮鬥一百年。”

  若雨醉醺醺的走了過來:“什麽?我家小白終於長大了嘛?來讓姐姐嚐嚐還是不是原裝的。”

  杜軒躲過若雨的魔爪,閃身說到:“二姐,這丹爐”

  徐青青立即擋住杜軒,防賊似的說到:“丹爐?什麽丹爐?我的!”

  “我是說,這爐中的火快把房梁燒塌了”

  “”

  “嘩啦!”

  饒是眾人身形敏捷,也被塌陷屋頂惹得灰頭土臉,若雨更是被塗成了一隻黑貓。

  “你們拆房呀!”樓下的玲兒姐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

  “還真是拆房”

  玲兒姐看著滿屋的破瓦殘礫,麵色一黑:“幾瓶小酒下肚,尾巴就上了天是吧?!”

  “不關我的事”若雨一溜煙的跑了。

  杜軒二人連忙解釋一番,玲兒姐也是久久才緩過神來,拍著杜軒的肩旁神色凝重的說到:

  “小白,為了這個家,你受苦了姐姐一會給你燉個鹿鞭,再炒幾個羊腰子。”

  玲兒姐一副我懂得表情。

  杜軒:“”

  屋裏是待不了了,玲兒姐把徐青青趕到了後院地窖中,徐青青一拍爐鼎,那丹爐瞬間變小,變回了香爐。她拿著香爐歡天喜地的去了。

  而杜軒則被玲兒姐留下來修繕房頂,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