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長大有了心事

  “這國師是？”蘇凝忍不住開口詢問。

  朱氏與她解釋，國師就是從前的巫祝大人古玄鶴。

  蘇凝心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古玄鶴多年未見，又要幹什麽花樣，好端端的弄個什麽國師，全是些莫須有的名頭。

  朱氏說完話便退了出去，她若再不出去，隻怕姑娘的小眼睛都要瞪到外麵去了。

  蘇凝讓奶嬤嬤也抱著孩子們先去隔壁房間小坐一會兒，等屋裏沒了旁人，這才扯著女兒的手細細問話。

  後無不是她的吃穿和日常生活起居。

  盛錦榮被她問的煩了，索性耍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趴在桌子埋首不再搭理夫妻二人。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這孩子真的是長大了，居然不肯和他們夫妻說實話了。

  盛長靖可不像蘇凝這般溫柔，直接扯著女兒的胳膊，讓她老老實實的坐好回答問題。

  “錦榮，爹問你，不空他有沒有欺負過你？”盛長靖垂首盯著自家女兒的臉色，仿佛要從她的表情當中尋找出蛛絲馬跡來。

  盛錦榮先是皺眉，而後舒展開來道：“不空對我很好，除了教我習字和練武時凶了些，其他時候對女兒都很好，而且，他最懂女兒了。”

  聞言，盛長靖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道：“以後不許你們來往，屆時同我們一起回家。”

  這東萊是不能再讓女兒單獨留在這了，再留下不定會出什麽亂子，他可不希望自家女兒被人拐跑了。

  “憑什麽呀，爹，明日不空還要帶我去海釣了。”盛錦榮猛的站起身來，有些委屈的看著盛長靖，不明白爹為什麽總是對不空有這麽大的敵意。

  明明自己都是托不空照顧的，明明不空對自己很好，為什麽爹還不滿意。

  “我說不行就不行，明日你哪裏都不準去，就給我留在驛站裏陪著你娘和弟弟妹妹們。”盛長靖同樣站了起來。

  瞧著父女二人梗著脖子似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蘇凝噗嗤一下沒忍住，笑了。

  “娘親！”盛錦榮跺著腳有些埋怨。

  盛長靖則是雙手環抱於胸前板著臉，頗有些嚴父形：“叫你娘也沒有，明日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兒裏。”

  盛長靖還要繼續說些什麽，卻忽的聽見外麵傳來敲門聲，是侍衛過來請他去看布防圖。

  “你且去忙吧，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蘇凝起身拍著盛長靖的衣裳，替他撫平了官袍上的褶皺，推搡著他去門口。

  盛長靖站在門口，轉身又回頭看了一眼女兒。

  可片片這個時候，盛錦榮也正在同他賭氣，怎麽可能輕易去看他。

  看著父女二人如此，蘇凝有些哭笑不得。

  來之前，盛長靖在船上可是同自己說過到了東萊，要好好照顧大女兒，這會兒倒好，全是來惹女兒生氣的。

  目送盛長靖離開之後，蘇凝這才將門給合上，繼而將秦譽芳給她做的餅幹端到了盛錦榮的麵前，“快嚐嚐吧。”

  盛錦榮哼了哼，拿起一塊兒放在了嘴邊，三兩口便吞之入腹。

  蘇凝瞧著她吃的急，險些被嗆著，給她倒了茶水，隨即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柔聲道：“你爹也是為了你著想，可不能同你爹生氣，知道嗎？”

  盛錦榮喝了一口茶水，複而放下，猛的撲在她的懷裏撒嬌：“娘，爹他不講理，不空對我很好難道有錯嗎，非要女兒在這裏受了委屈，爹才高興！”

  聞言，蘇凝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你這傻丫頭，胡說什麽，你爹是那樣的人嗎，他不過是擔心有人會將你從身邊搶走。”

  “怎麽會，誰也不可能將女兒從爹娘身邊搶走的！”盛錦榮有些不明白了。

  蘇凝則是將女兒拉了起來，讓她好生坐著，盯著她的眼睛道：“你如今再過一年便及笄了，那不空還俗便是男子，男女有別，就算咱們女兒對他沒意思，可外麵的人會怎麽說，看見你和不空在一起，定然會說些傷害你和他的話來！”

  這些話，朱氏可不曾對盛錦榮說過，畢竟她隻是一個嬤嬤，所以盛錦榮也一直沒有細細去想過。

  如今娘親突然同自己說這些，想到平日裏師父對自己的愛護，微微皺了皺眉：“娘，不會的。”

  “娘何時騙過你，等你及笄後若是再同他來往，便是有損你的清譽，縱然你願意見他，他也不會做出有損你清譽的事情來，不信明天你同他去海釣時候，親自問一問他，看看娘說的是真是假，如何？”

  盛錦榮聽的自家娘親肯讓她出去海釣，歡喜的不得了，哪裏還有方才不高興的模樣。

  瞧著她如此高興，蘇凝也高興，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同女二講清楚。

  “錦榮，你現在還小，以後的路還很長，你雖有一身的本事，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終究有人比你更厲害，所以娘不希望你逞英雄，隻希望你日後能夠幸福快樂就好。”蘇凝握著女兒的手道。

  盛錦榮撲在娘親的懷裏點了點頭：“女兒答應您，等女兒及笈後，一定在家好好學規矩，就像溫——，就像未來大嫂一樣。”

  蘇凝可不信她的話，懷裏的這個女兒就是一隻手皮猴子，哪裏肯乖乖呆在家裏學規矩，那小院子可容不下她胡鬧放肆。

  母女二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多是盛錦榮一直在講這些時日的所見所聞，她講的繪聲繪色，說到動情處，還忍不住起身做了動作，看的蘇凝驚呼不已。

  門外，早就處理完事情的盛長靖聽的屋裏的歡聲笑語，不忍心去打擾，返身去了隔壁尋裏兩個孩子耍。

  奶嬤嬤們則是跟著朱氏去熟悉驛站裏的環境。

  盛錦榮喝了一碗涼茶，見娘親突然昏昏欲睡，便不在講了，輕輕的摸了摸娘親的胳膊，柔聲細語道，“娘親，你累了，去榻上歇一會兒吧。”

  反正來日方長，她和娘有道是時間相處。

  蘇凝確實有些累了，聲音有些沙啞：“錦榮乖乖的，別惹你爹爹生氣時，娘睡一會兒便起來給你做最愛吃的紅燒肉。”

  “還有炸藕餅。”盛錦榮補充道，伸手給她娘親掖了掖被子。

  蘇凝已然處於沉睡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