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淮南王
作者:鹿呦呦      更新:2021-04-02 00:39      字數:2213
  溫媼玉手一拍,當即就情不自禁的為他鼓掌。

  盛仲懷有些臉紅,瞪了一眼溫媼:“別胡鬧!”

  這裏可是淮南王府,萬一被人發現她的身份,到時候可不得鬧出亂子來。

  溫媼仗著淮南王早就識破了自己的身份,索性也敢出言了,“李文邵,你可還有不服,不如讓先生將你的詩也拿出來念一念,看看自己與盛仲懷差在什麽地方?”

  “你——”李文邵本就羞憤,沒有想到這盛仲懷居然在一炷香內,這麽短短的時間內就寫出了一首寶塔詩,恨得牙癢癢,可他不甘心又能如何,自己寫出來的詩本就比不上他。

  眼看著二人就要當著自己的麵打起來,淮南王一下子站起身來沉聲道:“本王今日的詩會到此便已經結束了,你們可以自行離開,樓公子隨本王來,本王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與你單獨說。”

  一直被眾人忽略的樓銘恩,這時被數道目光看著,有些不知所措,還是站在他身邊的岑遠敬推搡了他一下,他這才回過神來。

  “快去吧,王爺既然有事情要私下見你,那你就去,我們在府門外等你就是。”岑遠敬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

  樓銘恩這才朝著淮南王行了一禮,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花園。

  小廝們在旁收拾著蒲團和長案,西席先生則是朝著盛仲懷走了過來,與他道了一聲喜,“盛公子才華斐然,今年定然能金榜題名!”

  聽到先生的恭賀,盛仲懷連忙與他回禮:“先生謬讚,不過是幾首詩罷了,當不得什麽!”

  西席先生見他不驕不躁,更是對他讚賞有加,親自送了他們一行人到了府門口,且叮囑了府門外的小廝,不得驅趕他們。

  而尾隨在他們身後的沈宮辰與李文邵則是十分不滿。

  尤其是李文邵,待西席先生進了王府不再出來後,忍不住譏諷盛仲懷:“這次是你運氣好,做出讓淮南王喜歡的詩,等到了殿試時,可不是你寫一首詩就能過的。”

  “我呸,你個烏鴉嘴,

  你殿試才不會過!”溫媼朝著李文邵啐了一口。

  李文邵早就察覺眼前這個身量嬌小的人有些不大對勁,整個兗州城內與盛家交好的姓溫的公子,可沒幾個,應該說是沒有,處了溫大人府中的千金。

  越細看越發覺得眼前的人就是那溫府千金。

  不等他伸手去證明,溫媼已經被人拉住了胳膊,盛仲懷與岑遠敬將其擋在身後,對著李文邵怒目而視。

  “李公子這是要做什麽?”

  李文邵死死盯住站在他們二人身後的溫媼道:“溫大人自詡清流,可教導出來的女兒卻是這般丟人現眼,竟然敢女扮男裝,混跡在這麽多男子當中,也不怕辱了門風。”

  溫媼身子為之一顫,咬著下唇不敢輕易頂撞他,可又不甘心就這般被他汙蔑。

  不等她做出反應,擋在她身前的兩個男子徑直上前,一人押著其一條胳膊,將其推搡著下了台階,齊聲道:“滾。”

  “盛仲懷,岑遠敬,你們給我等著!”李文邵揉著自己發酸的胳膊,目眥欲裂。

  盛仲懷上前一步開口:“若是在這京城中聽到你再敢背後詆毀溫家的聲譽,我保證讓你在京城無立足之地!”

  “你以為你是誰,好大的口氣!”對於他的威脅,李文邵是半點沒有放在心上。

  這次殿試,他倒是要看看到底鹿死誰手。

  沈宮辰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他雖然不參與殿試,但是從這次詩會上也能看出誰的文采更甚一層,沈宮辰抬眸看了盛仲懷好幾眼,嘴唇微微囁喏了一下,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又咽了回去。

  事後,與李文邵一塊兒離開了淮南王府。

  溫媼見他們走後,歡喜的一下子朝著盛仲懷走了過去,抱著他的胳膊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旁人欺負我,小包子看不出來,你倒是長大了不少啊!”

  被她在外麵喚著小時候的名號,盛仲懷忍不住臉色微微一紅,扯開了她抱著自己的胳膊,正色道:“規矩著站好,成何體統!”

  見他突然變得嚴

  肅,溫媼同一旁的岑遠敬吐了吐舌頭,規規矩矩的站好,不過卻對他手中的文房四寶頗為好奇。

  岑遠敬見樓銘恩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來,這會兒又快到了晌午時分,倒不如先去客棧點一桌席麵等著他前來,也算是一同祝賀。

  對於他這個提議,文媼自然是沒有半分歧義。

  盛仲懷看了一眼身邊的元寶,留了他在淮南王府門口候著,若是樓銘恩出來了,便帶他到前麵醉仙局酒樓尋他們。

  淮南王府,西苑的花廳內,八仙桌上已經上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且那珍饈玉盤都是樓銘恩見都不曾見過的。

  樓銘恩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淮南王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第三名的獎賞難不成真的是為他女兒擇婿?

  不可能,他可是堂堂淮南王,怎麽可能會將女兒就這般輕易嫁給他這樣的儒生。

  花廳內候著的丫鬟小廝見著淮南王帶著客人進來,遂上前一步,齊齊朝著二人行了一禮,繼而在二人落座後,為其布菜。

  樓銘恩稀裏糊塗的坐在淮南王右手邊,看著碗中的菜肴,這才反應過來,起身朝著他作揖:“王爺,在下的朋友還在王府外等候,這午膳就——”

  他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從屏風後傳來一陣輕笑聲,伴隨著這笑聲而來的便是詩會上的女子。

  “父親!”一襲紫煙羅裳的玉歸燕朝著淮南王行了一禮,複而朝著樓銘恩也行了一禮,“樓公子。”

  杏眼櫻唇,端的是落落大方,舉止儀態都是他望而不可及的。

  樓銘恩連忙避開,側身還禮:“王爺,在、在下還是先行告辭了。”

  他一個外男,怎可與他們父女二人在一起。

  今日窺得淮南王女兒的容貌,已然是冒犯。

  見他執意要走,淮南王有些生氣,要不是看在女兒的麵子,怎麽可能會定他當第三名,在他的心中,自然應該是岑遠敬才更配自己的女兒。

  要不是盛家在京中的名聲有些不大好,他倒是也希望女兒能與盛仲懷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