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這樣的……”方小芹把自己有50萬父母車禍賠償費以及可以通過省農行方益陽幫忙貸款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我爸激動的說：“對呀，我們沒有資金可以通過銀行貸款解決呀。可是，小芹，你的那50萬父母的車禍賠償金我們不能要你的。這可是你父母的命錢，這錢我絕不能要你的。小芹，你就留作自己做私房錢吧。”

  爸爸的話，讓方小芹感到驚訝，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地地道道農民出身的公公會有這等風骨！

  這時，我有些無地自容了，我爸的風骨因子在我這裏變異了！

  “爸爸，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為了向家的富裕，為了向家的麵子，我心甘情願把這50萬拿出來給公司員工發工資。你就不要推辭了。”

  “不行，絕對不行，我向家再怎麽困難都不能要你這筆錢。小芹，你就聽我的吧。你能幫我貸款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見爸爸固執已見，方小芹就說：“爸爸，貸款一時半會不能下來的，就怕遠水解不了近渴呀。”

  “小芹，不管怎麽樣，我都要十分的感激你。你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孩，這是中丞的福氣，有你這樣的女孩做我們向家的媳婦，真是老天眷顧我向家哪！”

  “爸爸，我很普通的，我這樣做隻是替大局著想。錢這東西就是救急的。你想想，這50萬能把員工的工資結清了，他們的積極性不就上來了，他們就會覺得在牛頭山旅遊開發公司做事有錢賺，或許，各類人才會很快冒出來的，說不定，幾個月後，這50萬就又回來了。中丞，對嗎？”方小芹為了說服我爸，就把我抬出來了。

  “爸爸，我看這樣吧，我們給小芹出借條，等貸款下來了，就還給她這50萬。”我就說了個可進可退的方案。

  “這樣還差不多。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嘛，不然，就是糊塗賬。”我爸爸同意了。

  後來，爸爸對我說，再苦再窮都不能把媳婦父母的命錢拿來救公司，這是做人的分寸。萬一以後公司繼續虧損，方小芹就跟著我們受苦了，她畢竟是個孤兒！不該也不能讓她跟著受苦的。

  想想也是的，這是方小芹的婚前財產，隻屬於她一個人，我是沒有權利處置的。

  這一晚，我爸媽沒有回牛頭山老家，方小芹替他們二老鋪了床，還伺候他們洗臉洗腳，我看在眼裏，樂在心裏，很明顯，方小芹已經把我爸媽當成自己的親爸親媽一樣看待了。她真是個善良聰慧的女人。

  爸爸媽媽去休息了，我一個勁的誇讚方小芹乖巧懂事，這時，她總是笑眯眯的看著我，啥話也不說。

  看了一會電視，我覺得有些困，就漱洗了一下躺在床上去了。方小芹拿出日記本到客廳寫她的日記。

  我猜想，她是想告訴她的爸爸媽媽自己已經心有所屬，請他們放心這事。或許，通過寫日記這種方式傾訴對已故父母的思念是最好的方式吧。

  雖然很困，但我一點睡意也沒有。見方小芹還沒進來睡，我就偷偷走到客廳看方小芹寫日記。

  我最愛的爸爸媽媽：

  你們知道嗎，我已經和向中丞領取結婚證了，雖然他不是很聰明，但他很忠厚，很節儉，是你們喜歡的類型，也是我喜歡的類型，他以後會對我好的……

  爸爸媽媽，我還要告訴你們，你們的親家翁是個很有骨氣的人，他們二老都把我當自己的女人一樣心疼……

  還有……

  爸爸媽媽，你們早點休息吧，我也去睡了，永遠愛你們！！！你們的女兒方小芹於1994年9月13日晚。

  看見方小芹淚流滿麵，我一把抱住她說：“小芹，你別哭，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我們去睡吧，好嗎？”

  我替她打來溫水，還替她洗臉，洗腳，這是我長這麽大第一次替一個女人做這種服務，我老媽也沒有這種待遇。

  “中丞，謝謝你。我要抱著你睡，我怕我會做噩夢。”

  “我還巴不得呢，來，緊緊的抱著我。”

  一會，方小芹就甜甜的進入夢鄉了，而我竟沒有一絲睡意。

  夜，靜靜的。熟悉的鼾聲有節奏的響起，那是我爸爸在夢中的笑聲，我可是三年沒有聽到爸爸這般熟睡了！

  （第073）欲壑難平之我們的創業史（十三）

  我們把拖欠員工的工資發了，公司就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人氣也被激發了，員工們個個臉上掛滿微笑，一看到我就經理經理的叫個不停，他們和我黏糊了，我心裏樂呼呼的。

  “錢真是個好東西，沒有錢我就是一堆臭狗屎。還經理呢！”我心裏這麽感歎。

  很顯然，員工們的工作熱情和工作勁頭起了很大的變化，大夥們整天圍著我和我爸爸出點子，海闊天空神聊發展大計。你別說，這一陣子，我們確實收到不少的合理化建議。有人提議整合景點，有人提議建設休閑山莊，更有人大膽提出要分包一個景點……

  這是我第一次感到了創業的快樂，而這一切都要感謝我的老婆方小芹。

  看到我心情逐漸好起來，方小芹也替我高興。

  “中丞，50萬資金有了效應了吧。”她很得意。

  “是呀，還是錢的力量大呀，要是有足夠的資金投入，我們會做得更棒的。”

  “別急，幹事業要一步一步來的，這不是有了一個很好的開端了嗎。中丞，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方叔叔過幾天來我們公司考察，估計貸款的事很快就會有眉目的。”

  “真是太好了，我多麽渴望他能早些來呀。”我非常的激動，很想把方小芹當著神一樣供奉，跪拜。

  “方叔叔還說，他已經和通廊市的市委書記王庭打了招呼，讓王書記關照關照我們公司。”

  “真的嗎？有背景真是好，我們就可以借雞生蛋，借梯上樓了。”

  9月18日，省農行行長方益陽帶著通廊市農行一幫人準時來到我們公司，通廊市委書記王庭親自作陪。

  “王書記，這個旅遊景區大有發展潛力，你們市裏可要加大開大力度，好好包裝一下，以此帶動農民致富呀。”

  我知道方行長說這話的內涵，這可是一言值萬金的呀！

  “方行長，你都親自來了，我們就更要做些實事了。我跟你匯報一下，通廊市已經把打造旅遊品牌，開發牛頭山列為未來五年政府十大重點工程了，將在人才、資金、基礎建設等方方麵麵加大資金扶持力度，力爭五年內讓牛頭山旅遊品牌享譽全國，甚至走向世界。”

  “嗯，很好，很好，王書記很有眼光。以後農行這方麵要積極配合農村農民的致富工程建設，比如，對發展農家樂，休閑山莊，度假村的，我們給你們開通貸款綠色通道。”

  “好呀，方行長，我就等你這句話了。有了你的支持，這牛頭山石頭也會變成金子的。”

  “王書記，你是通廊市的第一主官，我給你介紹個特殊人才。就是這位姑娘，她可是省旅遊學院進修過好幾年的，她立誌在旅遊業發展自己，為通廊市的旅遊事業建功立業，這種精神很可嘉呀，人小誌氣大著呢。”方行長隆重推薦方小芹，為方小芹牽線搭橋。

  “小姑娘，叫啥名字，今年多大了。”王庭書記問。

  “我叫方小芹，今年23歲。牛頭山旅遊開發公司是我和我老公向中丞承包經營的。希望王書記以後多多關照我們。”方小芹很得體的回答。

  “是嗎？你們為牛頭山的開發和旅遊品牌打造做了不少工作，我代表通廊市委市政府和通廊市人民感謝你們，以後有啥困難，你直接來找我，好嗎？”

  “謝謝王書記。目前，我們經營雖然很賣力，但效益不好，外債欠了300多萬，如果能解決我們的資金瓶頸，我想……”方小芹很機靈的匯報。

  “這事好辦嘛，省農行方行長在這裏，市農行的領導也在這裏。這樣吧，由通廊市財政局替你們做擔保，你們向農行貸款500萬用作流動資金。還有，我要高興的告訴你，我已經和黃達市長碰頭了，計劃投資2000萬元對牛頭山的旅遊基礎設施進行建設改造，對旅遊景點進行整合優化。同時，拿出1000萬專項資金扶持牛頭山周邊的農民大力興辦旅遊山莊，農家樂，鼓勵興辦度假村、培訓中心。希望你們抓住這個大好時機加快致富步伐。”

  “太謝謝你了，黨和政府真替我們想的周到，我們會好好把握機會的。”

  就這樣，在未來的幾年裏，我們的事業獲得了大踏步的發展。我們還借牛頭山開發的東風，辦起了休閑度假村，建起了會議培訓中心，和農民合夥興辦了十幾處農家樂。牛頭山旅遊開發公司的經營權簽了20年的經營合同，一直延續到2010年。自2003年後，我們經營的實體每年為通廊市增加1000多萬元的財政收入，當然，我們也每年有2000餘萬元的盈利。

  十年磨一劍，我的創業總算成功了。

  可是，在這十年中，我是借著方小芹的梯上樓的。自方行長和王庭書記來過我們公司後，方小芹就成了公司拋頭露麵的實權人物，我隻有在後台默默耕耘的份，也經常受方小芹的“窩囊氣”，甚至被她當做發泄“出氣筒”，可能是方小芹太愛我了，她的嘮嘮叨叨讓我鬱悶到了極致，慢慢的，我的心裏萌發了欲突破婚姻包圍圈的衝動。

  於是，在2004年的6月，方小芹到省裏參加旅遊培訓的一個星期，我靈魂免疫力的閥門終於打開了，和陶瑢出軌，和公司秘書王芸眉來眼去，情意綿綿，我的墮落之旅就這樣啟程了。

  （第074）欲壑難平之魂不守妻（一）

  “中丞，我在省裏培訓的這段時間，你都做了哪些事？”悅心茶樓回到家，方小芹就開始“審問”我了。

  “沒做啥，就是每天忙公司裏的事情了。”對方小芹和陶瑢打賭讓王芸試探我的事，我當做不知道，隻字不提。

  “中丞，你說陶瑢這人怎麽樣，她真有那麽大的能耐，能把黃泥崗那塊地皮很便宜的拿下。”

  “陶瑢這人，長得不錯，又有後台，也許，那塊地會拿下的。可她憑啥這麽替我們賣力呢？”在方小芹麵前，我是不能對陶蓉表現出一丁點好感的，有時還要說幾句不好聽的壞話，這樣，方小芹就會放鬆對我的警惕。

  “她為我們賣力，還不是為了圖財。她幾次和我說過要停薪留職，跟著我們幹。”

  “看來，這次她的機會到了。你不是已經決定請她任房地產開發公司的總經理了。”

  “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嗎？中丞，我的這個決定你真的讚成？”方小芹在試探我的靈魂免疫力。

  “我覺得不是十分理想，雖然有後台，但她沒有市場經驗，屬於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那你認為誰更合適呢？”

  “我看你手下的杜凱合適，他呆在公司五年了，也從你身上學到了很多的經營道道。”我就對準方小芹最舍不得放手的手下點將，讓她中我的圈套。

  “杜凱？不行，他是我的得力幹將，你走了，如果他也走了，我就連一個商量事情的人都沒有了。我看，還是聘請陶蓉吧。”

  “也是的，我想問題就沒有你周全。陶瑢或許鍛煉一到二年也會很快上路的。有我這個老師，估計她……”

  “中丞，你怎麽又吹牛皮了。我對你還真不放心呢，你仔細想一想，過去的十年，你就像一頭老黃牛，勤勞倒是勤勞，可總是我牽著你的呀。今後，讓你獨當一麵，我看夠嗆！還當陶瑢的老師，別讓陶瑢吃了你，就不錯了。”

  “陶蓉算是哪根蔥呀，不就是一個花瓶嗎？我會利用她拋頭露臉，為我們公司積聚人氣，其他的我不讓她插手。”

  “中丞，我們是十幾年走過來的夫妻。都說創業容易守業難。以後，陶瑢跟你共事了，你可要多個心眼，不要被他玩弄了。”

  “我看，不至於吧，她能玩我向中丞，笑話。老婆，你放心，我會多留給心眼的，有啥拿捏不準的事情，就請教你這個老師，好不好呀。”人人都喜歡聽好話，人人都喜歡逞強，方小芹更甚，所以，我要和陶瑢偷情，就得把方小芹先穩住，這叫攘外必先安內，砍柴必先磨刀。

  “中丞，你現在也謙虛起來了，而且知道怕馬屁了。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呀。”

  “哈哈，這都是老婆你教的，你是我的大救星，我的大教授。古人語，強將手下無弱兵嘛。”

  “看你有進步了，我也對你放心了。你要知道，你已經35歲了，不是十年前我們剛認識的25歲的小牛了，現在是一條有頭腦有辨別力的大水牛了。”

  “所以，你現在可以對我放手，讓我獨立了？”

  “其實，夫妻在一起難免會產生磕磕碰碰，一直以來，我會對你使性子，有時甚至拿你當做出氣筒，經常對你嘮叨個不停，我這是恨鐵不成鋼呀。這次在省裏培訓，陶瑢都替你抱不平，說我像個嘮叨婆。你也這樣覺得嗎？”

  “那會呢，你對我嘮叨這是心裏有我，愛我嘛，我大人是不會記小人過的，嘿嘿。”

  “希望這樣吧，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就好。你是我最親的人，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我知道，我是你唯一的陪伴。你也是我唯一的陪伴呀。”我說這話心裏有些發虛，但不會以前那麽懼怕了。

  “中丞，你看看，已經過11點了。我們睡覺吧，你去洗洗。”

  “是很晚了，明天還要去工商局辦理房地產公司注冊的事情，我們就早點睡吧。”不知咋的，我此刻竟然想委婉拒絕方小芹的欲望。

  “中丞，你就一點不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