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杜凱就和爸爸向凹裏村出發了，一路上，杜凱推著輪椅上的爸爸，他們邊走邊聊。

  “兒子，俞財富夫婦死的突然，留下一對兒女，我看他們蠻可憐的。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是不能袖手旁觀的，應該幫他們一把。可你的媳婦陶瑢，怎麽連這點做人的基本良心也沒有呢？我擔心你以後會被她‘吃掉’。”

  “爸爸，陶瑢確實是個很自私很毒辣的女人，我娶她，就是為了感化她，這我以前和你講過的。也許，要陶瑢變好，需要時間磨合吧，可能時間久了，她慢慢會醒悟的。”

  “兒子，你知道我今天這樣做的意圖嗎？我就是要讓你媳婦的靈魂從俞家‘鼴鼠悲劇’中撞擊一下，讓她感受感受我們杜家人的善良，可她，居然一點也沒有被觸動，還反對我們收留俞家兄妹。你說，同樣是女人，你媳婦怎麽會和方小芹有如此的差距呢。人家方小芹23歲父母就離她而去了，可她能做出大事業，能熱心幫助牛頭山附近的農民致富，能對我們家給予這麽大的關照，而你媳婦，她父母是小學老師呀，可她就這麽的壞，簡直壞到讓人厭惡。”

  “爸爸，我會慢慢和她溝通的，我一定會讓她變得善良起來的。”

  “兒子，我真有些後悔了，不該同意你娶這樣的女人做媳婦。你說，那個王芸多好呀，以前，王芸一來到我們家，就爸爸媽媽叫個不停，她的嘴多甜呀，我看著就喜歡。可這個陶瑢，你看看，她見到我和你媽不叫爸爸媽媽，就會伯父伯母的叫，明顯，是和我們不黏糊嘛。”

  “爸爸，可我已經和陶瑢領了結婚證了。將就些吧，隻要陶瑢能把騙取的財產還給方小芹夫婦，我杜凱就算替你們回報了方小芹的救命之恩了。爸爸，你不是常和我說，人要知恩圖報嗎？我離開自己心愛的女朋友，選擇和陶瑢結婚，就是感恩方小芹呀。”

  “兒子，你做得對。爸爸也是個有點墨水的人，書也看了一些。我認為，無論那個時期，‘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個生活道理始終是正理。像你媳婦陶瑢這樣的女人，如果繼續作孽下去，很快，就會沒有親人和朋友的，她一定會被人孤立的。所以，她能做上我們杜家的媳婦，真是她的福氣呀。可是，就是這人心靈太齷齪，一下子難以洗幹淨。兒子，你任重道遠呀。”

  “爸爸，你放心，陶瑢再齷齪的靈魂，我都會替她清洗幹淨的。我要讓她從向中丞身上騙取的財富完璧歸趙，讓她兩手空空，那樣，她的靈魂就會回歸的。其實嘛，人的靈魂會變得肮髒，都是被金錢汙染的。”

  “是呀。她都是因為貪財才把心染黑的。她的外表確實很漂亮，哎呀，可她的內心竟會是這般黑乎乎呢。”

  “爸爸，陶瑢小時候也是個苦孩子，所以，長大以後就想得到更多的錢，於是，就在向中丞身上榨取了，也許是她太過愛慕虛榮吧。其實，陶瑢對我的愛是真心的，這一點，我已經感受到了。”

  “對你真心，可對別人沒有一顆真心呀，隻有小愛，這不算愛；要像方小芹一樣，有大愛，那才是真愛。你說今年四川發生的大地震，我也不認識四川人，可我為災區捐款1000元呀，我雖然是個殘疾人，可我覺得有義務去幫助災區的人重新站起來。兒子，聽說，你們公司也捐款很多，對嗎？”

  “嗯。大概有120多萬。爸爸，其實，我們公司今年一直虧損的。”

  “什麽，方小芹企業虧損的？”

  “是呀，今年爆發全球金融危機，企業很不景氣。可方小芹還是向四川地震災區捐款120多萬。而且，她還做到金融危機不裁員，她說不能讓員工失業。”

  “兒子，這就是有骨氣，方小芹才是女中豪傑，你這輩子遇上方小芹，是你的福氣呀。我和你媽，沒有方小芹的幫助，可能早就骨頭爛了，你也成了孤兒了。兒子，以後呀，在任何時候，你都要學方小芹。你那媳婦吧，萬一挽救不回來，你就把她送公安局去，讓她在大牢裏懺悔，明白嗎？”

  “爸爸，我記住了，我會努力去感化陶瑢的。方小芹也會給我機會，她也不希望陶瑢去坐牢。”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兒子，你看看，俞財富家就在前麵。就是那三家瓦房，挺破爛的瓦房。”

  “就這房子呀，又低又矮，怎麽住人呢！”

  “苦呀。俞財富為培養一對兒女讀書，都是省吃儉用度日的。他是個外地人，十五年前老家房子被火燒了，才拖家帶口搬到這個房子落戶的，當時，他花了2000多元買下這三家瓦房，都在這房子住15年了。可如今，兒女長大了，考上大學了，他們夫妻兩個卻死於鼴鼠傳染的出血熱，可惜呀，太可惜了。”

  “爸爸，你看，屋裏有許多人。好像小芹姐也在屋裏。”

  “方小芹在俞財富家？”

  “是的。小芹姐的車就停在俞家門口。小芹姐，小芹姐……”

  “杜凱，杜伯伯，你們怎麽來這裏了？”方小芹聽到杜凱的呼喊聲，就從俞財富家裏出來迎接他們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