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世俗的偏見會有如此殺傷力。

  杜凱靠在辦公椅上，腦子浮現出剛才會場上大家那詭異的眼神，他的心窩隱隱作痛。

  “要是把自己和陶瑢結婚的意圖告訴方總，她一定會對我另眼相看的。我要去和她講明嗎？”杜凱舉棋不定。

  忽地，門口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方總，我想……”熟悉的身影似乎耳聾了，頭也不回的直往前消失在通道裏。

  杜凱走出辦公室，他想追過去，和她說幾句心裏話，但還是沒有勇氣。

  “陶瑢來電話了，陶瑢來電話了……”桌上的手機響起。

  “陶瑢。”

  “杜凱，你下班嗎？我過來接你吧。”

  “別來了，晚上公司聚餐，可能會晚一點回家。你就在家裏弄點吃的，我等會自己打車回家。”

  “你要幾點回家嘛，我一個人無聊死了，我來接你吧。”

  “陶瑢，可能沒那麽早回家的，我等會自己打車吧。”

  “不。你聚餐結束打電話給我，我要接你。我想你了。”

  “等會再看吧。我掛了。”

  接這個電話，杜凱沒有了往日對陶瑢的那份激情，此時，他甚至有些埋怨起陶瑢，因為她，才造成方小芹對自己的誤解，又是她，才導致向中丞離家出走的。

  “陶瑢來電話了，陶瑢來電話了。”在沉思時，陶瑢又一次打進電話。

  杜凱習慣的按下接聽鍵，“陶瑢，你？”

  “杜凱，不對，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侮辱你了？”陶瑢從對話中發現了杜凱的異常。

  “沒有。就是公司經營還是虧損，大家都感到難受，方總不開心，所以大家都……”

  “是這樣。這公司虧損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你有必要放在心上嗎？杜凱，既然幹得不愉快，你就辭職好了，跟我去深圳，讓你做夢幻大酒店的董事長，好嗎？”

  “陶瑢，回家再說吧，我要去聚餐了。”

  “那你去吧，親愛的，記住老婆的話，少喝酒多吃菜呀。”

  “謝謝你。我掛了。”

  這一個電話，讓杜凱又覺得溫暖。

  “姐弟戀又怎麽了，我杜凱就喜歡姐弟戀，至少，姐姐這時會記得關心我，體貼我。”杜凱這樣寬慰自己。

  “杜凱，杜凱，去食堂吃飯，去吧。”雷總經理叫喚。

  “唉，我就去，你先一步吧。”

  “走吧。一起走。”

  “唉。好。”

  杜凱隨雷鳴下樓。

  “杜凱，你等會好好陪陪方總，她呀，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嘛，她心裏挺喜歡你的。”

  “雷總，別提了，我知道，方總是要把我一腳踢出公司，你看不出來嗎？”

  “嗬嗬。杜凱，你還年輕，有些事你是體會不到，感覺不到的，而我就能從別人的說話語氣和行為表現中看出些門道。”

  “以前，方總是很器重我的，可今非昔比了。方總已經把公司重任交給你雷總了。恭喜你了。”

  “杜凱，我們可說好呀，不管職位如何變化，我們永遠是好兄弟，好戰友。”

  “我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幫助和鼓勵的。雷總，以後要辛苦你了。我可能一下子真的不回公司上班了。”

  “杜凱，你真的要休假六個月，方總這是氣話，你怎麽就看不出來呢。”

  “我這人就一根筋。我不會揣摩別人心思的。”

  “好好好，不說了。等會你要好好在方總麵前表現表現，要逗她開心。懂嗎？”

  ……

  來到公司食堂，杜凱發現方總已經在包間落座，她的旁邊空了兩個座位。

  見雷鳴和杜凱來了，方小芹故意低頭不看他們。

  雷鳴拉著杜凱進入包間，提高嗓門說：“杜凱，馬上就要結婚了，今天，你就坐在方總身邊，以後呢，無論你在何處，都要記住方總對你的好，吃水不忘挖井人，明白不？”

  “坐就坐唄，雷總，你那有這麽多廢話。人家杜凱，現在是通廊市大美女陶瑢的夫君，駙馬爺了。他，還能看得起我們這些牛頭山的鄉巴佬！”方小芹話裏帶刺，杜凱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