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雷副總，名叫雷鳴，38歲，是向中丞的大學校友。前五年，和老婆離婚後來到牛頭山旅遊公司，向中丞聘他做副總。這人個頭不高，啤酒肚倒是很明顯，嗓門大，口才也好，工作幹勁很足，具體負責公司導遊培訓和遊客接待這一塊。這時來方小芹辦公室，是專門匯報近期公司業務開展情況的。

  “方總，你怎麽了？昨晚沒休息好，遇到麻煩了嗎？”雷鳴關切的問。

  “氣人呀，真是好人不得好報。他們一個個背叛我。雷副總，你說我和陶瑢十幾年的朋友，就像姐妹一樣，可你看看，她們的黃金崗房地產公司居然虧損3000多萬。這是怎麽回事呀。如今，陶瑢又和杜凱窩在一個床上了，這是啥世道，都亂套了。”

  “方總，也許都是金融危機害的。我聽說，中丞投資美國證券市場虧了，有這回事嗎？”

  “鬼才知道，我估計，就是幾個狐狸精搗鬼，陶瑢，舒巧巧，王芸，都不是什麽好貨，賤貨，賤貨，狐狸精。她們害了向中丞，又來布局牛頭山旅遊公司了，你看看，杜凱都被他們拉進去了。我總算瞎了眼了。對陶瑢那麽好，對杜凱那麽好，對王芸那麽好，可這些沒良心的居然一個個離我而去。人呀，還是要狠毒一些好，這樣，別人就不敢爬在自己頭上拉屎了。”

  “方總，也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不過，向中丞和陶瑢有理不清的關係，我倒是聽說過一些，至於，房地產公司會虧損那麽大，我想，這太不應該發生了。”

  “雷副總，你聽過中丞和陶瑢有扯不清的關係？”

  “嗬嗬。我隻是道聽途說，可能不會是真的。”

  “你都聽到啥了？”

  “好像是說，陶瑢把中丞趕跑了，黃金崗房地產公司的財產都被陶瑢、舒巧巧、王芸三個女人給掏空了。中丞玩股票又大虧，還說，中丞是不敢麵對家人才玩失蹤的。”

  “你聽誰說的？”

  “也不是誰說的，就是有一次在悅心茶樓，我無意中聽到的。好像是收購黃金崗房地產公司的劉新黑，他和幾個老板在一起喝茶才閑聊這事的，我想這肯定不是真的。”

  “劉心黑？胡說。他劉心黑怎麽會知道這些，捕風捉影，莫名其妙。”

  “是呀。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既然是陶瑢把中丞趕跑的，那陶瑢就不會繼續呆在通廊市，更不會和杜凱拉郎配。杜凱這人也真是的，怎麽會和一個和我差不都年紀的女人混在一起呢，這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嗎？他不是和王芸談戀愛的，可就這麽幾天，就是你不在公司的20多天，杜凱就和陶瑢窩在一床了，這世界，真是變化太快，無語呀。”

  “人家有婚姻自由，我們就別瞎操心了。杜凱太讓我失望了。啊，對了，雷副總，7月份的營業情況怎麽樣，有好轉嗎？”

  “哎呀，難呀，這金融危機真的不讓人過日子了。7月份繼續虧損100多萬。”

  “繼續虧損？上半年的工資和獎金都發了，員工積極性調動不起來嗎？”

  “員工積極性很高，可客源稀少，遊客不來，我們服務再好也沒有用呀。”

  “那怎麽辦，你拿出一個方案出來呀，如果這樣虧下去，我就要去討飯了。本來有2000萬資金，可這次在省城，我叔叔的養殖場也出現資金困難，我就把2000萬借給他周轉了。上次不是給了財務800萬嗎？就沒了？”

  “這個月底基本上就沒了。下個月如果沒有好轉，日子就更難熬了。”

  “雷副總，那你說該怎麽辦呢？”

  “裁員。”

  “裁員？這怎麽可以呢？我們做實業的在金融危機麵前不能把包袱甩向社會呀，你說裁員後，這些人的生活、再就業能有著落嗎？”

  “方總，我們是企業，不是政府，更不是救濟部門，你不裁員，就意味著你每月要付大把的鈔票出去，你就是民政局，救濟辦呀。”

  “裁員方案我不讚成，我不允許替我們打江山的員工失業。我認為，要想方設法抓企業效益，當然，開源節流也是應該的。如果把旅遊線景點分包出去，或許會……”

  “分包？”

  “對？”

  “方總，你明示一下，怎麽運作？”

  “我看這樣，我們景區有10個景點，景點周圍有農家樂。如果把公司200多號人分成10個分包小組，每個小組落實一個景點，一月一個目標，完成了經營指標，就工資獎金全發，沒有完成就隻發生活費。你看如果？”

  “好呀，這辦法好。管理更精細化了。可後勤管理人員怎麽辦呢？”

  “全部下去帶組。就留我和你兩個在總部。”

  “杜凱也下去嗎？”

  “杜凱不是要和陶瑢結婚嗎？就讓他去呀，給他放半年假吧。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看到他就惡心。”

  “方總，你這是怎麽了，你以前對杜凱不是這個樣的。”

  “我以前對他太好了，人家現在遇上富婆了，看不起我這個黃臉婆了。人家陶瑢臉上多紅潤，皮膚又白，胸部又大，又會勾魂，他杜凱已經不想呆在這裏了。”說這話時，方小芹不自覺的表露出濃濃的醋意，連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以前，方小芹特別喜歡和杜凱一起探討公司經營的事，而且，總是感覺對杜凱有那麽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戀。

  “方總，那以後公司人事要不要做些微調呢？”

  “雷副總，下午就組織所有的中層幹部開會，我要宣布新的人事任免決定。你現在就去準備下午的發言吧，好好把剛才的我們談方案落實下去。”

  “好的，我馬上落實。啊，對了，要不要和杜凱通個氣？”

  “不需要。我就要給他個下馬威，讓他看看我的厲害。他是要氣死呀。雷副總，你去準備呀。”

  “好好。方總，你忙，你忙。”雷副總似乎看出方小芹對杜凱的那種莫名的依戀情愫了，他心裏暗自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