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拜師
作者:穩重的維德      更新:2020-09-15 02:21      字數:2438
  寧無憂是動了心,但佛修染不得情愛,他想放手成就武侯夏,卻沒想到武侯夏還是因他渡劫失敗。

  兩人都沒有逃脫情字束縛,終是慘淡收場。

  江禾醒了,她愣愣的摸了一下臉,發現淚痕未幹。她爬起來,看到佛塔中央舍利子旁邊,站著一個人,他身形虛幻看不清樣貌,雙手虛撫舍利子,氣質哀傷而懷念。

  他見江禾醒了,淡淡的開口,聲音不再童稚,而滿含劍仙的威嚴,“我會守承諾幫你洗去魔氣,還會助你重塑靈脈,重塑靈脈的條件是你帶著這顆舍利,助我尋找他的轉世。”

  “好。”不知道是不是被武侯夏和寧無憂的故事感動,江禾想都沒想,幾乎是下意識的同意。

  “你過來。”武侯夏托著舍利,看向江禾。

  江禾一步步走過去,停在了他的身前,然後驚奇的看著他的身形一點點消失,然後成功的附身在了舍利中。堂堂劍仙附身劍上倒還可說,但附身舍利子中,未免有些神奇。

  “前輩,我要把這舍利放於何處呢——”一聲悶哼,武侯夏把舍利推入了江禾的丹田裏!

  “???”江禾震驚的看著自己的腹部,眼裏全是問號。

  “這個,一定要,放在丹田裏,嗎……”她說的吞吞吐吐期期艾艾。

  “其他地方都不安全,在你沒有重塑靈脈之前,我會借你靈力的。”武侯夏淡淡回答,江禾聽後立刻收聲,就差搖著尾巴說,“放放放!放哪都行,嘴裏含著都可!”

  那是誰啊,渡劫期的武雙武侯夏啊!雖然被劈成魂體了吧!那人家也是站在世界顛覆的男人啊!

  江禾現在隻想扒著武侯夏大腿不放,甚至想趁機偷個師,“武前輩,您能教我劍術嗎?”

  “怎麽?你想做劍修?”

  “不知道能不能成為劍修,但是小子對劍術十分感興趣。”

  江禾現在腦中還有武侯夏當年越等級擊殺賊人的威武霸氣,內心對劍修的強大十分的向往。

  武侯夏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隻有劍修,沒有劍術,你要想學,就要有成為劍修的決心。”

  “但我不能放棄煉體以及江家靈修的傳承。”江禾硬著頭皮回了一句,心中十分忐忑。

  “哦?”武侯夏似乎聽見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你曾經靈體兩修?”

  “算是這樣。”

  江禾曾經靈體雙修,現在丹田裏有一顆佛門舍利子,舍利子中有一個劍仙魂魄,她的心脾還沁染著魔氣。

  這是靈體佛魔劍齊聚一身,百花齊放,要多奇葩有多奇葩。

  武侯夏笑得很開心,江禾逗趣的狀況似乎衝淡了他心中的壓抑。

  “你是我幾萬年中遇見的第一個同時與靈修、體修、佛修、劍修、魔修都有緣分,並且都很適合修習的修士。”他沉吟了一下,“但是,靈體雙修已經很消耗精力了,你確定還能用心和我學劍?”

  “我可以!”江禾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她隻知道自己一定要抓住眼前的機會,這或許是改變她人生軌跡的一次抉擇。

  武侯夏從舍利中幻化出來,站在了江禾的麵前,江禾第一次看到了他的麵容,他的長相極顯小竟有少年氣,但眼神中有經曆滄海桑田後的成熟,兩種氣質綜合在一起讓他看起來十分有魅力,讓人望之神往。

  江禾忽然就想到了蕭文川,蕭文川的眼中也有江禾看不懂的情緒,就像是他曾經經曆了許多,釋然了也接受了,平和淡然的氣質,讓人心疼。

  他絕不是簡單的在炎火境受傷,那身上濃鬱的魔氣可不是區區炎火境能夠帶給他的。

  江禾想,總有一天她會成為那個與蕭文川分享苦痛喜悲的那個人,站在他身邊,和他共同承擔他現在所承擔的一切。

  話說回當下,武侯夏看著江禾,似乎在觀察她的決心,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可以,我可以教你劍法,但你必須把三分之二的時間給我,這是我作為劍修的底線。”

  “明白!”江禾利落的答應。

  武侯夏在她身前演示了一套劍法,“漣漪劍法第一式,引氣入體——”

  江禾沒想到武侯夏竟然教她漣漪劍法!此劍法相傳為仙魔大戰時遺留的產物,不曾現於世間,不屬於祁連山也不屬於任何仙家門派,其經常出現在各路傳說中,引人遐想。

  “漣漪劍法!前輩是如何找到它的!據說我家先祖曾花了五百年找這個劍法,也沒有找到。”

  “你說江雲鴻啊,當時是我們一起找到的,在玄真秘境裏,那但是這劍法他領悟不了。”

  “……”

  “先祖都領悟不了,我也不行啊前輩。”江禾嚐試著按照劍法舞動手臂,發現感覺不到一點引起入體的跡象,即使此時武侯夏已經借給了她靈力,正在充當她的靈脈。

  “你可以。”武侯夏不知道為什麽,非常確定江禾可以。

  “啊?為什麽啊?”江禾摸不著頭腦,她不認為自己的天資有先祖強。

  “因為你心中有情有牽掛,修習漣漪劍法需要動心動情執念和掙紮。”

  “前輩你說的是家族牽掛嗎?”江禾裝傻。

  武侯夏忽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長,“你都能看到我的心魔和記憶,你以為我看不到你的嗎?心神動蕩間,防線最弱。”

  江禾老臉一紅,本來想支支吾吾掩飾來著,後來一想,掩飾什麽掩飾,破罐子破摔,還帶著點炫耀的意思,“前輩不虧是前輩,我的確有喜歡愛慕的人,他叫蕭文川,是曾經最年輕的金丹修士。”

  武侯夏笑了笑,又回到了舍利子中。江禾開始適應武侯夏這種詭異的出場離場方式,肚子裏突然鑽出一個人什麽的,完全可以接受……才怪。

  江禾忍著原地咆哮的衝動將這股勁兒用在了舞樹枝上,整夜不停息的舞樹枝,一直練到了清晨。

  “找到感覺了嗎?”武侯夏問。

  “沒有。”江禾揮汗如雨,連連搖頭。

  “繼續練,練的時候想些開心的事情。”武侯夏指揮道。

  江禾十分聽話一直想著美好的時光,不停的練下去,直到某一個時刻,她心中忽然出現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什麽東西突然丟失了,那些美好的場景從心間溜走,令人無比的難過憂傷,幾乎難過的要哭出來。然後幾分鍾後她真的哭了,武侯夏看見後點了點頭,“就是這樣,去尋找你丟失的東西。”

  江禾像發了瘋一樣在棋格中到處竄,手上的樹枝舞出殘影,終於在天黑之前,尋找到了那丟失的東西,是幼時與三叔一起練拳時的日出,是少時為義氣街頭打架時嘴角留下的血跡,是老爹滿鎮子追著她打時揚起的塵土,是第一次見到高台上蕭文川的笑容……

  江禾終於領悟了第一層境界——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