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334.木偶師
作者:
南小爻 更新:2021-05-17 16:56 字數:4600
“小子,你家老爺是故意來消遣我的吧。”
馬場老板一邊說著,手裏的馬鞭握的緊了緊。
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見狀,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額前被風吹下來的碎發。
罷了,又從口袋裏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
如此,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這才遞了個眼神給馬場老板。
“那又怎麽樣,消遣你也是給你錢了。”
可以說,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這句話是狠狠的羞辱了馬場老板的臉,同樣也讓馬場老板想到了每次午夜,總是縈繞在他腦子裏的噩夢。
…
馬場老板的自尊心仿佛被一把無形的利刃刺穿,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的話叫他忍不住想起剛剛來到這個國家的時候的遭遇。
因為在路中心走神,被一個貴族的馬一腳踹開,趴在地上吐了兩口血,半天才爬起來。
接著呢,沒有一個人幫助他。語言不通、身負重傷的他隻換來了更多的欺淩。
甚至連街邊落魄的流浪漢都辱罵他!
這一切都仿佛曆曆在目。
可是現在,他是那麽多貴族子弟的馬術老師,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語言不通、任人欺負的異國來客了。
他現在受人尊重,更有貴族向他拋來了橄欖枝。他憑什麽還要受以前的那種侮辱!
他憑什麽要忍著!
馬場老板越想,心裏就越來氣,瞪著看向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的目光仿佛要活剝了別人一般。
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見狀,剛要準備活動活動手腕。結果就看見,這位上一秒還恨不得活剝了他的馬場老板像變臉一樣。
轉眼就收起臉上的表情,扯著鞭子越過自己。
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看著越過自己離開的馬場老板,鼻子好像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一抹猩紅從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眼底一閃而過。
……
過了一會兒,林熙寧騎著馬回來。
翻身下馬,摘下頭盔,任由馬場的馬場的下人把馬匹和頭盔拿走。
他自己和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跟著一位女仆來到馬場的休閑區。這個馬場之所以能吸引這麽多貴族過來,就是因為他的休閑區裏有溫泉。
林熙寧十一點還要去見下一位老師,所以一定要保持衣著的幹淨和整潔。
索性這裏有溫泉,就在這裏泡個溫泉,然後換一身衣裳再去。
正好也可以吃個甜點補充體力。
……
如此,林熙寧一個人去泡溫泉。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去借廚房做甜點。
等林熙寧泡的昏昏欲睡的時候,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才端著茶盤走進來。
甜點和茶水放在特殊處理過的盤子上,順著水流飄到林熙寧麵前。
“老爺,甜點是夏季布丁。茶水是錫蘭丁普拉茶。”
“沒辦法,借來的廚房隻找到了這種茶最符合老爺平時喝慣的口味。”
“今早出來的時候忘了帶點茶出來了,隻有換身的衣服。”
“嗯。”
林熙寧倚靠著溫泉的池邊,聽著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的話,懶懶都應了一聲。
半晌過後,林熙寧才從一直停在自己麵前的水上端起茶杯,隨意喝了一口。
喝完茶,林熙寧快速解決掉布丁。聽著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在旁邊報時間,計算一下從這裏到下一個老師那裏的車程。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林熙寧從溫泉池裏出來,一絲絲的力量蒸幹身上的水汽。
隨意穿起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遞過來的衣服,戴好帽子就出了馬場。
“文森特·安緹臘·海姆先生,我的馬場可真的什麽都沒藏啊!”
“你不能冤枉我啊!”
“你看看,你帶這麽多人闖到我這馬場來,真的很容易嚇著我那些膽小的寶貝的。”
“。。。。。。”
出馬場的時候,林熙寧坐在馬車裏,迎麵就聽見馬場老板的聲音傳來。
但,叫林熙寧好奇看一眼的,卻是馬場老板的那位在眾人簇擁之下,騎在馬上的文森特·安緹臘·海姆。
原身的記憶裏有這個人,這個文森特·安緹臘·海姆就是當初差點就抓住原身的明星偵探。
如此,林熙寧饒有趣味的盯著這位明星偵探看了一會兒。直至馬車和他們錯開,看不到文森特·安緹臘·海姆為止。
“老爺,我剛剛聞到了美味的靈魂的味道~”
趕馬車的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句。
林熙寧聞言,眉毛微挑。
能讓惡魔決定美味的靈魂,那一定是和原身的靈魂一樣,一定都是窮凶極惡之徒。
如此,林熙寧小小的伸手掐算一下。
罷了,林熙寧揚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前麵趕馬車的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不由的打了個寒顫,莫名其妙的緊了緊手裏的韁繩。
……
馬場。
文森特·安緹臘·海姆看著離開的林熙寧的馬車,好奇的打斷馬場老板的喋喋不休。
“老板,剛才離開的那個是誰?”
馬場老板被文森特·安緹臘·海姆打斷,在心裏準備好的腹稿卡在喉嚨裏,一時間憋漲了臉。
“文森特·安緹臘·海姆先生,剛才離開的隻是無關緊要的人。”
“我們還是不要討論其它的話題了,還是把我們的事情解決吧!
您這麽闖入我的馬場真的是不好啊!”
文森特·安緹臘·海姆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有些不高興。
不過他隻是冷著臉,倒也完整的聽完馬場老板的廢話。
等馬場老板廢話結束後,文森特·安緹臘·海姆遞了個眼色給旁邊隨行的人。
那人立刻從懷裏拿出一個信封。
不過,那信封可不是給馬場老板的。
那人隻是把信封拿出來,給馬場老板看了一眼信封上麵的蠟封。
“女王的!?”
“不行,你必須給我看清楚!”
那馬場老板一眼就認出了女王的蠟印,但他還是想要再爭取一下。
他實在不願意相信突然來了這麽個偵探,還帶著女王的意誌。
所以,馬場老板在說完上麵的話以後,伸手就要把信件搶過來。
不過那個拿信件的人身手,可不是馬場老板能比的。隻見那人隨意轉身,就躲過了馬場老板的手。
前麵的文森特·安緹臘·海姆見馬場老板還是不相信,冷著的臉上皺起眉頭,心裏也沒什麽耐心了。
“老板!你這麽不想我們進去,難道是馬場真的藏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兒!”
“我們可是有女王的授權,任何人見到女王的意誌,都必須全力配合。”
“你這麽攔著我們是要幹什麽!”
“。。。。。。”
隨著文森特·安緹臘·海姆的話音落下,馬場老板縱然是百般不願意讓開也是不能的了。
如此,文森特·安緹臘·海姆等人立刻帶頭揚長而去。
馬場老板隻能祈禱馬場的那些眼皮子淺的孫子不要搞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萬一被查出什麽......
馬場老板越想越心虛,他眼看追不上文森特·安緹臘·海姆等人。幹脆停下來喘口氣,然後伸手摸像自己的後腦勺。
“菲麗婭爾,趕緊把我房間的東西收拾好,地下室裏的東西也馬上處理幹淨。”
隨著馬場老板話音落下,被他用手捂著的後腦勺露出一個菱形的契約圖騰。
一隻紅色的蜘蛛紋路在菱形的邊框裏閃動一下。
於此同時,馬場內屬於馬場老板的房間內。一個赤裸的女子慵懶的從馬場老板的被窩裏站出來。
額頭正中心的菱形契約一閃一閃的傳達著馬場老板的話。
知道了馬場老板的意思,這位赤裸著身體的女子才慢悠悠的從衣櫥裏隨意拿了衣服穿上。
而後又開始著手處理這間屋子裏的一些東西。
光處理這間屋子可不行,女子很快推開臥室一麵牆前的書架,露出裏麵一道暗門。
女子走進去,碧色的瞳孔變成紫色,慢慢走在黑漆漆的樓梯上。
隨著女子越來越深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鑽入女子的鼻息。
昏暗的環境裏,隱隱約約看見那女子好像突然趴在什麽東西上。接著,寂靜的空間裏,就傳來了一陣陣嚼骨頭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換了一個地方,又啃了一會兒。
最後,收斂起紫色的瞳色,恢複到和普通人一樣,毫無異常的碧瞳。
“啪!”
女子變回正常後,打了個響指。
牆壁上的一排排蠟燭都無火自燃,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地下室。
這下,地下室的情景一幕了然。
猩紅!到處都是猩紅之色。
角落裏還有些許毛發的殘留,乍一看竟分辨不出是那些毛發是什麽東西的。
而那女子站在一個池子麵前,胸前的衣領上沾了點點紅梅,漸漸暈染開來。
那女子的嘴角還掛著血液,正在順著她的嘴角慢慢流淌下來。
女子似乎也察覺到了嘴角的情況,張開嘴,一排排和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一模一樣的尖牙露出來。
如同蛇芯的舌頭從尖牙裏伸出來,把嘴角的血跡和脖頸上的血液都舔幹淨。
罷了,這女子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滿足的笑意。
“嗬嗬嗬嗬嗬嗬嗬......”
空寂的聲音從她的嘴裏傳出來,而後就看見這女子突然低頭。
背部拱起來,一支支粗壯的蜘蛛腿從她的背後出來。
此時,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震破。
…
隨著女子變成一隻巨大的紅蜘蛛的同時,一股黑煙彌漫開來,漸漸的把整個地下室都包裹起來。
等馬場老板跟著文森特·安緹臘·海姆找到這裏的時候,地下室已經變成了放置高檔紅酒和白葡萄酒的倉庫。
而那女子已經變成一個普通的女仆,穿著統一的女仆裝跪坐在馬場老板的房間疊衣服。
這女子在看到馬場老板和文森特·安緹臘·海姆等人進來的時候,還有些慌張和疑惑。
任誰一眼看了,都認為她隻是一個膽小的女仆而已。
文森特·安緹臘·海姆也是這麽認為的。
隻有跟在最後的馬場老板,看到在疊衣服的女子,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女子擋住額頭的厚重的劉海。
“文森特·安緹臘·海姆先生,我的馬場真的什麽都沒藏啊!”
馬場老板收回目光,臉上故意帶著焦急解釋的意思,想要繼續勸說文森特·安緹臘·海姆等人的搜查。
文森特·安緹臘·海姆看馬場老板的神色,打死他也不相信這老板沒藏東西。
如此,他一把推開馬場老板,厲聲趕走了在那裏疊衣服的女子。
自己親自在屋子裏四處倒騰,把東西翻的亂七八糟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文森特·安緹臘·海姆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他終於找到了暗門。
文森特·安緹臘·海姆瞬間仿佛抓住馬場老板什麽罪證一般,頗為得意的看了一臉不知道什麽表情的馬場老板。
故意加大聲音,帶著自己的隨從們走下去。
馬場老板也跟著進去了,隻是,本來他臉上還有的一點點的擔憂,在進到暗門內後,就徹底消散了。
進入暗門以後,鼻子再不好的人也能聞到那股濃鬱的屬於酒液的味道。
如此,文森特·安緹臘·海姆最後還是敗興而歸。
……
馬場老板殷勤的送走臉色已經黑下來的文森特·安緹臘·海姆等人,時不時的還不忘在旁邊補刀子。
“誒呀!我都跟你們說了。我的馬場什麽也沒藏!你們就是不信!”
“要我說啊!你們要抓什麽凶手,那也是去別處去啊。”
“我這馬場怎麽可能跟什麽案件扯上關係.....”
文森特·安緹臘·海姆聽著馬場老板的話,臉黑的都快要往下滴墨水了。
也好在這馬場老板也沒多得瑟,見好就收。
……
等文森特·安緹臘·海姆等人離開後,馬場老板的臉立刻拉下來。怒氣衝衝的跑回馬場,把那些平日裏喜歡搞一些亂七八糟的的事兒的下人都罵了一頓。
最後又回自己房間,把門反鎖上,看著已經變回原來模樣的女子,臉色有些難看。
“到底怎麽回事兒?是不是你平時出去‘捕獵’留下什麽馬腳了!?”
女子懶懶的看了馬場老板一眼,一隻手玩著自己的頭發,滿不在乎的回答道:“漏下什麽馬腳又能怎麽樣,不過就是一群送上門的食物罷了。”
馬場老板見她說的這麽輕巧,氣的渾身發抖,拿起旁邊的燭台就砸過去。
“要是叫人發現了,我饒不了你!”
女子隨意躲開扔過來的燭台,繼續把玩這自己的頭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