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天你讓他石更了
作者:娜小在      更新:2020-09-14 12:24      字數:6055
  林曲漾又坐了一會兒,直到困意上來,才伸了個懶腰去睡了,安陽還在皇帝寢宮伺候著,今天秦隱有些不舒服,沾染了風寒,渾身焉焉的沒力氣,可還是要批閱奏折。安陽作為最貼身的小太監,同時又暗戀著皇上,自然是要伺候著的。

  秦隱咳嗽了兩聲對安陽道:“小安子,時候不早了,你且去休息吧,朕一個人批閱就可以了。”

  安陽道:“皇上,奴才不困,奴才要在這陪著您,更何況您還沾惹了風寒。”抿抿唇,猶豫著道:“奴才覺得皇上您還是早點歇息吧,龍體要緊。”

  秦隱微笑道:“看來你這記性真是差啊。”

  這話讓安陽微微蹙眉,隻聽秦隱繼續道:“朕說過多少遍了,隻有你我二人的時候不用總是奴才長奴才短的,聽著就煩。”

  聽了這話,安陽害羞的笑笑,道:“好,奴才記住了。”

  秦隱:“……”這人真是,罷了,隨他吧。

  安陽:“……”遭了,又說奴才了。

  安陽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秦隱全神貫注的批閱奏折,看著他安陽就心疼,世人都說他是暴君昏君,可隻有自己知道,他每天批閱奏折到多晚,也隻有自己知道這人每每有了什麽災情,他日日夜夜寢食難安的樣子,這江山社稷本就是一盤散沙,貪官勾結奸臣當道,他被推上這岌岌可危的皇位,頂著莫大的壓力來治理這滄騎國,無奈,也隻是徒勞無功。

  更何況,後母兄弟都在算計他,等著看他的笑話,這偌大的皇宮,他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想到這,再看秦隱認真批閱奏折的樣子,安陽更是心疼的難受起來。他的皇上有眼疾之症,尤其是晚上,看東西是看不清楚的,即使點了燈,也是要幾乎趴在奏折上才能看清那上麵的字,有時候眼睛累了,還需要自己幫著讀出來。

  秦隱揉了揉眉,稍稍休息了片刻,見安陽若有所思,忍不住問道:“小安子你想什麽呢?”

  安陽回過神來,淡淡笑了笑說:“回皇上,奴才,不,小安子在想……這奏折什麽時候批閱完啊?”

  秦隱低眼看了看這桌上厚厚的一疊折子,歎口氣說:“怕是還得幾個時辰,若是困了你回去歇息吧。”

  安陽搖搖頭:“小安子不困,就是問問。”

  秦隱沒再說話,低頭繼續批閱奏折,安陽把燈挑亮了,又多點了兩盞燈,而後起身去給秦隱倒了杯提神的茶水,將茶放在桌上,道:“皇上,喝杯茶吧。”

  秦隱放下手中的折子,輕聲道:“你也喝一杯吧。”

  安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乖乖聽話喝了,因為他確實困了。

  也許是這提神茶的緣故,奏折批閱完,兩人皆不困了,安陽看了看時辰,已經不算早了,剛想伺候著秦隱睡下,就聽他道:“小安子,前陣子朕讓閹了的那個人找到了嗎?”

  安陽:“……”神色微滯,穩了穩情緒:“回皇上,暫時還沒找到。”又說:“不過皇上你放心,已經下旨全城搜捕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

  秦隱看了他一眼,道:“罷了,放他一馬吧。”

  安陽:“……”

  我沒聽錯吧?

  看到安陽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秦隱蹙眉不爽道:“怎麽?莫非朕赦免一個人就這麽讓你吃驚啊?”

  安陽忙猛地搖頭,垂下頭道:“回皇上不是的,隻是……求皇上息怒。”說著跪在了地上。

  秦隱:“……”

  這還不是吃驚是什麽?難道我真的是大家口中的暴君?揮去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褪掉衣衫,脫掉鞋子,躺床上睡覺去了。

  呆呆的安陽這才反應過來,他應該伺候皇上寬衣的,這下,唉,隻能跪在那垂著頭不吱聲了。

  躺在床上的秦隱鬱悶了一會兒,悶悶的說:“小安子你去睡覺吧,朕也要睡了。”

  安陽道:“是,皇上。”悄悄起身,垂首到床前幫秦隱蓋好被子,掖好被角,放下床簾,看著秦隱漸漸進入夢鄉,才悄悄欠身退了下去。

  又過了好些天,眼看這選秀的日子越來越近,林曲漾逃跑的機會也越來越近,他琢磨著,男扮女裝,光假發也不行啊,還要女裝的,無論如何都得保證萬無一失。他還需要一張皇宮的地圖以及一些銀兩,萬一穿越不回二十一世紀,他怎麽也得準備錢財以備不時之需啊,安陽不願意跟他離開這皇宮,林曲漾說不動他,隻好自己離開,他本以為這小孩不幫自己了呢,沒想到安陽滿口答應幫他離開皇宮,林曲漾便把自己需要的東西都給他說了,他也點頭爽快的答應。

  隻是好幾天過去了,眼看選秀日子沒幾天了,林曲漾著急上火的,這天拉住整天天忙的安陽問:“小太陽,你給我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安陽繃著小臉說:“準備了。”

  “在哪裏?”林曲漾雙眼發亮,充滿期待。

  “我又給扔了。”

  “啊?”林曲漾傻眼了:“喂喂喂,為什麽啊?小太陽你,你該不是不想幫我了吧?”

  安陽說:“想幫。”皺了皺眉:“可,哥哥你走之前能幫我一件事嗎?”

  林曲漾忍不住道:“要我幫什麽?”又說:“隻要能辦到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安陽低聲說:“皇上馬上選秀了,可他……他……”咬了咬唇,猶豫著道:“皇上他……”想說又欲言又止。

  林曲漾皺眉:“他怎麽了?該不會不行了吧?”

  安陽撅嘴:“休的胡說,皇上他好著呢。”

  “好好好,他好著呢。那你剛剛那話,他到底怎麽了?”

  安陽想了想,說:“安陽不瞞漾哥哥,皇上他有一頑疾,多年難以治愈,可前陣子你和皇上廝打的時候,皇上他……他……”說到這驀地臉紅了,垂下頭無措起來。

  林曲漾著急了:“小太陽,咱說話能別這麽文縐縐慢吞吞嗎?你就直接告訴我他什麽頑疾,我那天和他打架的時候他怎麽了。”

  安陽深呼吸,看著他道:“皇上他不舉,可那天,你卻讓他舉了。”

  林曲漾:“……”這信息量有點大。

  安陽又說:“也是在那天之後,我看到好幾次,皇上那不舉之症有所緩解,隻是,最近,他不舉之症又犯了,馬上就選舉了,這可如何是好?因此,安陽猜想,漾哥哥你那雙手是不是有醫治頑疾的作用,想讓你去給皇上治療。”

  林曲漾汗顏:“不是吧?”

  安陽忙點頭:“是。”

  林曲漾皺眉道:“我去給他治療?他不得砍了我啊?”

  安陽回答道:“不會,皇上最近對此事挺焦急的。”

  林曲漾嘴角抽了抽:“可關鍵我這不是神手啊,它根本不會有什麽醫治頑疾的作用。小太陽你就別坑我了。”

  安陽蹙眉不語。

  林曲漾揉揉他的腦袋:“這性功能障礙看不好的,讓他節哀順變吧。”歎了口氣:“其實他那種皇上沒子孫後代也算是造福天下。”

  安陽:“……”

  一向溫暖可愛好脾氣的安陽在這一刻,臉上的表情突然不好起來,瞪著林曲漾,咬了咬唇,好半天說了句:“漾哥哥不要這般說皇上,皇上他很好!很好!”說完氣噴噴的走了。

  林曲漾:“……”無語的望著他越走越遠的小身影,無奈歎口氣。

  安陽一晚上都沒理林曲漾,次日早晨,他要去皇上那伺候的時候,林曲漾堵住了他,撓了撓腦袋,很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小太陽,我不該說你喜歡的人的,別生氣了好不好?”

  安陽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對上他微笑的眼睛,也不由的微笑起來,說:“是安陽小氣了,還望哥哥莫生氣的好。”

  林曲漾微笑道:“我不生氣,隻要你別生氣就好。”要知道,在這個不知名的朝代,眼前這個呆呆的小傻瓜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啊,可不能惹他不開心。

  安陽說:“那哥哥是不是也答應為皇上治療不舉之症了?”

  林曲漾:“……”

  很無奈的呆了呆,扶額,皺皺眉,解釋道:“小太陽啊,我是想給他治療,可關鍵我不是醫生啊,我這雙手他沒你說的那麽神奇。”突然想到什麽,忙說:“哎,我想起來了,上次是因為……”

  好吧,這話確實有點難以啟齒。

  安陽傻呆呆的看著他,等他下麵的話。

  林曲漾頓了頓,壓低聲音說:“你讓那個人自己用手擼一發,或者你用手給他擼,時間久一點,說不定也能硬。”

  安陽:“……”眉頭皺的更緊,皇上那麽尊貴的龍體他可不敢亂碰。

  林曲漾看他這樣,就知道這個小呆瓜對那暴君性功能障礙的事情很傷腦啊。

  摸了摸下巴,心裏琢磨著,反正自己是不會去給那皇帝治療,而且自己也不是醫生啊,再說了,他敢打賭,那皇帝絕對沒有什麽不舉之症,如果有,那為什麽那天,他那玩意在自己手中變得那麽大?

  想到這,林曲漾不由的打了個寒顫,真是感覺一陣惡寒啊。

  又過了幾天,林曲漾很明顯感覺到安陽有變化,他好像不願意幫助自己出宮了。

  林曲漾有點慌了,這個皇宮,不能再待下去了,現在連安陽都對自己不溫不熱了。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要更慘?搞不好真的要一不小心就丟了命。

  他心裏忍不住打鼓,不行,看來靠誰都不如靠自己了,一定要想辦法盡快逃出宮去。

  這天吃飯的時候,林曲漾試探性的問:“小太陽,咱不說秀女了,就你們這些人平時如果出宮,是不是也得需要出示什麽證件啊?”

  安陽愣了愣,點頭:“要有牙牌。”

  “牙牌?”

  “嗯。”

  “哦。”林曲漾眨了眨眼:“那牙牌是每人一個嗎?”

  安陽看向他:“是一人一個,而且進出宮門皆要查勘的,沒有牙牌者是不能隨意進出的。”

  “哦。”林曲漾心裏突然有了個主意,他決定偷安陽的牙牌,在選秀那天趁著人多逃出皇宮。

  但想到,若是自己偷拿了安陽的牙牌,安陽若找不到了,會不會被這宮裏的什麽權宦處罰啊?

  想到這,便開口詢問:“小太陽,若是牙牌丟了呢?會不會受到什麽處罰?”

  安陽微微笑了笑:“若不是有意丟的,補辦一個即可,處罰倒是不會有。”

  聽了這話,林曲漾放下心來,笑了笑:“那還不錯。”咳了咳:“吃飯,今天你帶來的這個油炸魚挺好吃的。”

  安陽看了看他,抿了抿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張口試探性的說道:“漾哥哥,莫非……你是想拿了我的牙牌而後逃出宮去?”

  林曲漾差點讓魚給卡著,一臉黑線的望向他:“你……”泄氣似的把魚往盤子裏一丟:“好吧,小太陽,不瞞你說,我真的是在這宮裏待煩了……”

  聽了這話,安陽紅了眼圈,咬著唇問道:“安陽對哥哥不好嗎?哥哥這樣說叫安陽好生難過。”

  看他要哭,林曲漾忙道:“不是說不好,你對我太好了,每天給我拿吃拿喝的,也不用做什麽,但關鍵是我悶啊,都快發黴了,哪都不能去,就隻能待在這房間裏,連去茅廁都要等沒人的時候,所以我就……”

  安陽遲疑了下,看著他,也深知這段時日林曲漾是憋壞了,想想他人也不錯,雖然有些不舍,但總這麽把人關在屋子裏也不是辦法,於是開口道:“改天,我把牙牌給你吧。”

  聽罷,林曲漾驚喜:“真的?”

  “安陽何時誆過哥哥你?”

  林曲漾笑了笑:“這倒是真話,我的小太陽不僅沒誆騙過我,更是待我極好。”

  提到走,安陽心情低落了下來,不禁伸了手去拉住林曲漾的衣袖,道:“哥哥,走那日,興許安陽不能送哥哥了。”

  “不用送。”被安陽這樣一弄,林曲漾心裏也有點發酸了,再怎麽說,自從穿越過來,唯一接觸過時間最久的人就是安陽了,而且這人對自己又好的沒話說,這麽些天他對安陽也早就有了感情,可他不能不走,留在宮裏被那暴君逮住,隻有死路一條,搞不好還會連累安陽。

  正當他思想著,就聽安陽蹙眉道:“安陽對不住哥哥。”

  “啊?”林曲漾不解。

  安陽低下頭,小聲道:“其實,早些日子,皇上就已經下旨不再追查你了,隻是,我一心想讓哥哥你治療皇上的頑疾,便沒有告知實情,把你留在了這宮裏。”說著抬起頭:“哥哥,你莫要怪我。”

  聽了這話,林曲漾沒覺得有什麽可生氣的,反而兩眼帶笑的問道:“那暴君,真的放我一馬了?”

  安陽微微皺眉道:“皇上不是暴君。”抿了抿唇角:“皇上他說放了你,這就證明,他是個好皇帝。”

  林曲漾似笑非笑:“我看也就你誇他好了,那樣動不動就殺人的主,遇到你這麽癡情的人,也真是難得。”

  這話說的安陽臉紅,癟了癟嘴巴:“哥哥倒是會說,皇上雖然說殺人,卻很少來真的,他隻是性子暴躁了些,想來也許是身邊沒個枕邊人,故太後要為他選秀,說是有了個說知心話的人在身邊時常勸慰著點,性子就會慢慢的沉穩起來。”

  林曲漾笑了笑:“他要是選秀跟別的女人好了,你不吃醋啊?”

  安陽搖了搖頭,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若是皇上身邊真有個知心人,能真心實意的待他,能懂他,也能照顧他,安陽可是高興還來不及呢,何來吃醋?”

  “吆喝,你的境界可真高啊,佩服。”

  安陽被林曲漾說的抿嘴一笑,道:“哥哥不知,安陽是喜歡皇上,可我聽那唱曲的人說,喜歡一個人啊,就盼著他好,他好了,自個兒就高興,更何況,我一個地位卑微的人,有什麽資格讓皇上喜歡?所以,我啊,就盼著皇上好,什麽都好……”

  這一番話叫林曲漾啞口無言,隻得無奈笑了笑,伸手摸摸他的腦袋:“你不過才十八,日後再大一些,興許能遇見更好的人。”

  安陽歎口氣:“在這深宮裏還能遇見什麽人?碰得最多的就是太監宮女了……”沉默了一會兒又笑道:“若是哥哥不走,那這深宮大院,除了皇上,就屬哥哥你最好看了。”

  “你這小子原來是個外貌協會的啊?”林曲漾打趣。

  安陽不解,問道:“何為外貌協會?”

  “就是喜歡像我這種帥哥。”

  “那,何為帥哥?”安陽好奇心上來了。

  “就是長得好看的。”

  “哦。”安陽眨了眨眼:“哥哥說話總是這般怪兮兮的,不過倒也好玩,也讓安陽學到不少新詞。”

  林曲漾沒有接話,可不能打開話匣子,若不然這孩子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清了清嗓子,道:“小太陽,我洗碗,你收拾一下桌椅。”說罷收拾碗筷,打水去洗碗了。

  在這深宮裏數算日子,可真是覺得難熬,幸好,安陽說那皇帝放過自己,林曲漾便可以出來走走。當然他也不敢隨便亂走,畢竟這是皇宮,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知道了,這宮裏的人個個都是來曆清楚的人,像他這種來曆不明的,還是小心點的好。

  穿越過來這麽多天,漸漸的他也有點習慣在宮裏的生活了,雖然有點圈的慌,但這裏的夜景還是很美的。安陽每天很忙,林曲漾就自己常常爬到那房頂上看星星。

  坐在那望著這漫天星辰,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為什麽會穿越,沒被雷擊,也沒溺水,也沒出車禍,更沒有死亡,就那麽無端端的跑著,怎麽就跑到這不知名的古代來了呢?

  想不通,太讓人想不通了。

  “漾哥哥。”安陽不知何時回來了,懷裏抱著一個盒子,仰著腦袋衝他笑眯眯的招手。

  林曲漾望向他,笑了笑:“回來了。”

  安陽點了點頭,道:“哥哥快下來,安陽給你帶了好東西。”

  林曲漾三下兩下的從房頂下來了,走到他身邊好奇道:“什麽好東西?”

  “是皇上賞賜的。”安陽笑的開心:“走,進屋。”

  進了房間,安陽把懷裏抱著的盒子放到桌子上,慢慢打開,林曲漾低頭一看,原來是一盒糕點,禁不住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麽好東西呢,不就是幾個吃的。”

  隻聽安陽回道:“這可是皇上賞的。”

  “是是是,你男神給你的,味道肯定不一樣。”

  安陽害羞的笑了笑,拿起一個糕點遞給林曲漾:“哥哥嚐嚐,這糕點極好吃的。”

  林曲漾接過來,笑道:“小太陽,這糕點不好吃,依我看啊,你也覺得好吃。”

  安陽的臉更紅了,沒接話,隻是望著這錦盒裏的糕點抿著嘴笑。

  林曲漾無語的搖了搖頭,他很想告訴他,小夥子,你還太年輕,還不懂什麽叫真正的愛情,依照你目前的種種表現來看,充其量隻能說是犯花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