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默。

  但仔細想，李小白說的也沒錯。

  牧野冰的確一直在做菜，隻不過他的菜品不是蘿卜青菜，而是哪吒、孫悟空、九曜星君、二十八宿……

  馮琳的確掌握著言出法隨，不過，她的言出法隨盡用來惡心人了；

  至於李小白，沒看他使用過什麽神通，一天到晚光見他忽悠人了，估計便是那勞什子望氣術的原因。

  三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得負有多半的責任……

  三個家夥算是把術業有專攻發揮到了極致。

  但哪怕他們明白的告訴你，他們就會這一招，你也沒辦法破解……

  ……

  望氣之術？

  楊戩凝神看著李小白，手裏的三尖兩刃刀緊了又緊，考慮著是不是也學他們賣了臉皮，和李小白借切磋之名和他鬥上一把，試試他是否才是師兄妹三人中的短板所在？

  “二哥，一旦我出手，真就天下大亂了。”李沐看穿了楊戩的心思，靦腆的笑了笑，“牧師弟的神通單挑最強，我的望氣之術群傷無敵，用出來連我自己都怕，我是良善之人，不到性命攸關的時刻，是不會使用的。”

  楊戩一滯，這不無賴嗎？

  嚇唬誰呢？

  我從沒聽過望氣之術能用來戰鬥的。

  偏偏李小白一向不按理出牌。

  他還真就不敢賭……

  李靖猶豫片刻，壓低聲音道：“真君，還記得當初我帶的五萬天兵突然亂掉的事情嗎？恐怕當時就是李小白在後麵搞的鬼……”

  馮公子看著楊戩，眨了眨眼睛，忽然道：“我師兄可以安排諸天萬界之內所有叫楊戩之人的命運。”

  楊戩臉一黑，三尖兩刃刀好懸沒脫手飛出去。

  這尼瑪就離譜，楊戩何德何能，值得你特意用言出法隨針對一次？

  數十萬道同情的目光落在了楊戩的身上。

  迎著楊戩發黑的臉，馮公子莞爾一笑，繼續道：“我可以把諸天萬界之內所有人的名字改為楊戩。”

  眾人絕倒，目光從楊戩轉向了馮公子，滿滿的都是哀怨。

  用言出法隨秀恩愛也就算了，搞楊戩也就搞了，我們招你惹你了，要把我們連著一起坑。

  不帶這麽玩的！

  ……

  棒！

  李沐晃動手指，給馮公子發了一個字，微笑著向四周抱拳作揖：“大家別緊張，我師妹是跟大家開個玩笑，她的言出法隨時靈時不靈，不一定準的。即便真的應驗了，李某向來注重道德和俠義，不會擅自更改別人命運的……”

  bd！

  楊戩麵色赤紅，好懸沒忍住爆了粗口，這仗沒法打了。

  隱身爆衣學貓叫，七十二變變怪貓，他是吃過虧的。

  鬼知道馮琳暗中給他們下了多少道防護……

  打著打著跳起舞來都有可能。

  他不能用自己的尊嚴去賭對麵的節操。

  輸不起！

  ……

  言出法隨？

  觀音菩薩神色一凜，朝著馮公子看了一眼，麵朝南極仙翁道了聲佛號：“仙翁，真武帝君，貧僧需往靈山一趟，就不在此奉陪了。”

  “菩薩且去。”南極仙翁回禮，苦笑道，“天地大變在即，老道也要回昆侖一趟了。”

  “恭送仙翁，恭送菩薩。”真武帝君行禮。

  兩尊大佬各自離開。

  真武帝君遲疑片刻，再次朝下麵看了一眼，招呼龜蛇二將：“我們也走。”

  眨眼間。

  高空隻剩下了紅孩兒和鐵扇公主。

  紅孩兒遲疑了片刻：“娘，我們下去嗎？”

  鐵扇公主看著下麵大快朵頤，放浪形骸的牛魔王，麵露幽愁之色：“等你父王醒來再去，此時下去，引起誤會就不好了。”

  李小白師兄妹驚走了三尊大佬。

  鐵扇公主對他們是徹底怕了。

  ……

  “二哥，勞煩讓十萬天兵駐紮在淨壇廟的外圍，稍後我另有安排，我們進廟一敘，闊別了十六年，是時候讓三聖母和沉香見一麵了！”李沐謙遜的衝楊戩點點頭，不提剛才打賭的事情，直接開口安排。

  楊戩看著李沐，臉上陰晴不定。

  九曜星君、二十八宿、十萬天兵被他一舉輸給了淨壇廟，天庭元氣大傷。

  他不得不思量這件事可能導致的後果，以及回到天庭後，如何應對玉帝？

  在楊戩心中，玉帝雖然昏庸，卻是天地正統。

  可以脅迫他更改天條，卻不能取而代之。

  尤其是不能讓李小白這樣的人坐上玉帝之位，會三界大亂的……

  “二哥。”三聖母扯了扯楊戩的長袍。

  楊戩不為所動。

  “楊二哥，止兵止戈是我的信條。”李沐笑笑，輕拍手上的個人終端，“二哥信守承諾，李某不會讓二哥難做人的。”

  尼瑪！？

  個人終端勾起了楊戩不好的回憶，他瞳孔驟然一縮：“李靖聽令，速回天庭向玉帝匯報此次戰況，戰敗之責，楊戩願一力承擔。眾天將，率各部駐紮淨壇廟外，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動。”

  又是老子？

  李靖猛地瞪大了眼睛，試探著道：“真君，不如和李小白談妥後，再一起回去吧！”

  “李天王，不是楊某要為難你。你也看到了，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沒辦法收場了。”楊戩歎了一聲，“九曜星君、二十八宿全都折在了淨壇廟，現在的情況，十萬天兵肯定帶不走了，李小白如今得到了十萬天兵十萬妖兵，如虎添翼。我們總要讓天庭有所提防，重新商議應對之策。我留下能穩住李小白，不讓他做出更過分的事情，李天王，三界不能亂。”

  李靖也是忠義之人，細細思量過後，看看楊戩，再看看李小白，默默歎息了一聲：“尊令。”

  言畢。

  朝李小白一抱拳，駕雲脫離了隊伍，扶搖直奔天庭而去。

  ……

  淨壇廟。

  用二十八宿做的菜被牛魔王等人一掃而光。

  九曜星君恢複了自由，早有人給他們拿過了幹淨的衣衫，遮住了身體，一個個老臉通紅，緊抓著身上的衣衫，好似剛出格的大姑娘一樣羞於見人。

  換做平時，他們早駕雲逃開了。

  但牧野冰就手持菜刀，守在對麵，他們思來想去，硬是鼓不起逃走的勇氣，當菜碟子的時候是有意識的。

  那一雙雙或者粗糙，或者細嫩的手從他們的身上拿取食物，偶爾手滑了，還會在他們的身上摸上一把。

  那該死的牛魔王甚至還撩開了荷葉，觀看那礙眼的物事，也不知他怎麽能做到邊吃邊看的……

  不堪回首。

  雖然身體沒有受傷。

  但取食物之人的眼神和動作帶給他們心靈的傷害是不可估量的。

  這般折磨，他們不想在經曆第二次了。

  最關鍵的是，那所謂的終極飲食奧義更像是封印之術。

  若沒人動他們身上的菜，怕是他們能一直保持那恥辱的造型，永久的被人觀覽……

  太可怕了！

  二十八宿比他們好不到哪兒去，一個個缺胳膊短腿，聚在一起抱團取暖。

  牧野冰偶爾投過來的眼神，都會讓他們膽戰心驚，生怕身上的哪個部位又被他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