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小吃店。

  秦曉雨看到林南在吃了兩碗餛飩，一碗牛肉麵，還繼續跟一碗蓋澆飯做搏鬥，徹底忍不住發飆了：“到底吃完沒？”

  飛速地解決完這碗蓋澆飯，甚至將一碗搭配的免費菜湯喝完之後，林南這才滿意地發出一聲感歎：“吃飽了！舒坦！”

  “真是個飯桶！”

  秦曉雨看到麵前堆起來的空碗，差點以為林南是餓死鬼投胎的。

  “那你是沒試過餓上幾天幾夜的情況，那時候就算是逮著一隻老鼠都是絕佳的美味。”林南剔著牙說道。

  秦曉雨撇了撇嘴，付了賬之後便冷聲道：“既然吃完了，就趕緊去辦事吧。”

  “吃飽喝足，是該幹正事了，走吧！”林南伸了個懶腰。

  兩人驅車來到了城南，在一個叫做“新城製造公司”的地方停了車。

  下車之後，林南看了一眼那歪歪扭扭的招牌，還有磕磣的兩間店麵，一度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不會吧，就這兩間破房子也敢稱之為公司？”林南算是開了眼界。

  秦曉雨的表情並不是很好看。

  通過調閱公司的文件，她知道新城公司的回款屬於老大難問題。

  因為，經過公司的調查，它根本就是個皮包公司。公司的法人就是個地痞無賴，就連公司幾次發過去的律師函從來都不回應。

  前幾次催債的人，不是被打傷就是被辱罵的哭了。

  所以說，到這裏催賬可以說是地獄級別的難度。

  “速戰速決，早點走人。”秦曉雨寒著一張俏臉。

  她對催債抱的希望不大，但既然來了還是要走個過場的，免得回去劉乾那裏不好交差。

  至於其他的……就看老天爺的意思吧。

  他們二人還沒有來得及走進大門，便有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子伸手攔住了他們。

  “站住！幹什麽的？”

  男子身高一米八幾，人高馬大的，身材魁梧健碩，脖子上還有一條黑龍紋身。

  他一雙吊梢眼眯著，看起來凶相畢露。

  “我……我找你們張總。”秦曉雨磕磕巴巴地說道。

  她對這種人，天生有恐懼感。

  男子的雙眼貪婪地在秦曉雨那傲人的山峰上掠過，然後邪笑一聲道：“哦？你找咱們張總做什麽？”

  “我是傾城集團的，找張總有事情。”秦曉雨說道。

  她沒有直說自己是催債的，否則很有可能大門都進不去。

  身後的林南隨意地朝裏麵瞥了一眼，發現外屋隻擺放了一張桌子，一張沙發，甚至連一台電腦都沒有。

  他心中更加確定，這是家皮包公司。

  “你們等一下，我去請示一下張總。”

  大漢說完，便走進屋去了。

  沒過多久，大漢去而複返，說道：“張總請你們進去。”

  走進了屋裏之後，便能聞到濃濃的煙味和潮濕味，還能聽到裏麵人嘈雜說話的聲音。

  秦曉雨不禁將拳頭攥住，有種莫名想要逃離這裏的衝動。

  她偷偷地瞥了身旁一眼，發現林南還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這裏看看那邊瞧瞧，傻不愣登的樣子。

  “這家夥，真是沒心沒肺。”秦曉雨悠悠地歎了口氣。

  她沒有發現，林南觀察的，其實是屋內攝像頭的位置。

  跟在大漢的身後，林南二人來到了裏屋。

  裏屋倒是有好幾個人，圍在一塊打著撲克牌，桌子上散落著啤酒瓶，一些啃到一半的鹵味和花生米，幾個煙缸裏塞滿了煙頭。

  坐在正中位置的，是一個梳著中分油頭胖胖的中年男子。

  他穿著西裝，翹著二郎腿，咬著煙屁股的是滿口煙漬牙，酒糟鼻旁邊長了一個痦子，上麵還有幾根長長的毛，擱在電影裏妥妥的就是反派。

  牌桌上的其他人，長的高矮胖瘦都有，無一例外都是大金鏈子有著紋身，看上去凶神惡煞的樣子。

  秦曉雨進屋之後，差點被那一屋子的煙味給熏的窒息了，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中年胖子扭過頭看了一眼，看到容貌不俗，身材好到爆炸的秦曉雨，登時眼睛發出綠油油的邪惡光芒。

  他立即把手中的牌給扔了，然後說道：“來客人了，不打了。”

  聽到這話，餘下的五人立即把桌子抬到一邊，騰出快地方來。

  中年男子主動上前，熱情地伸出手說道：“你好，我是新城製造的張發財。”

  林南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家夥的名字起的夠吉利的，竟然叫張發財。

  雖然心中一萬個不願意，但秦曉雨還是伸出了手，說道：“張總你好，我是傾城集團銷售部的秦曉雨。”

  “歡迎歡迎。”

  張發財十分享受地握著秦曉雨的手，非常隱蔽地還在對方的手心扣了一下。

  秦曉雨嚇的俏臉煞白，連忙閃電般抽回了手。

  這個家夥膽子真大，竟然敢當眾毛手毛腳的。

  張發財不以為然地坐在了老板椅上，點燃了一根香煙翹起二郎腿，隨後看向了林南，問道：“這位是？”

  “哦，我是銷售部的新員工。今天來主要是跟後麵學習學習經驗。”林南一笑道。

  秦曉雨差點忍不住罵娘。

  什麽叫做跟後麵學習經驗？

  當初不是你口口聲聲拍著胸脯說要錢的嗎？怎麽到這邊就慫了呢？

  張發財見林南長的普普通通，又不高又不壯，所以也沒怎麽把他放在心上。

  他的注意力，主要就放在秦曉雨身上了！

  這個娘們，這身材，這長相……簡直絕對了。

  “不知道二位登門，有何貴幹？”張發財漫不經心說道。

  “那個……張總，如果您記得的話，貴公司欠傾城集團的回款好像沒有打。這件事情已經拖了有一年多了。您看……”秦曉雨的聲音越來越小。

  “哦，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啊。”

  張發財咧嘴一笑，滿嘴的煙漬牙令人作嘔。

  “沒錯，新城製造是欠你們傾城集團一百多萬，這事情我還記得。”張發財點了點頭。

  秦曉雨眼睛一亮。

  莫非……對方真肯給錢了？

  “不過嘛……我們這邊資金周轉也出了問題，暫且沒錢給啊。”張發財撥弄了一下手指上碩大的金戒指。

  秦曉雨原本明亮起來的眼神，轉瞬之間又暗淡了下去。

  果然如此！對方擺明了是不想給錢。

  看來，今天也是無功而返了。

  “既然如此，那就等張總資金寬裕的時候，我們再來吧。”

  秦曉雨一刻不想多呆，所以起身就準備走。

  “慢著……”

  張發財忽然站了起來，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張總，您還有事？”秦曉雨眉頭輕蹙。

  “我說你這個美女有點不太夠意思啊，事情才談了一半，你還不能走。”張發財獰笑一聲，音調古怪。

  他的雙眼中，充滿了不假掩飾的淫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