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向辰略顯狼狽的樣子，高雅乖巧的把自己身上的護身符摘下來給他戴上。

  若是沒有那句“這是你花錢買的”，這樣的畫麵看上去還是有一些溫馨的元素的。

  向辰把高雅從自己的懷抱中拎了出來，端倪這眼前的這個小丫頭，自己為了救她，不說刀山火海，道一聲辛苦總是不過分的，而麵前這孩子的表現，妥妥的不近人情。

  向辰看著高雅，而高雅也是奇怪的看著他。心裏想著：一段時間不見，麵前的這家夥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明明知道自己被人抓走了，還問自己去哪裏了！而且自己送他護身符的時候，已經叮囑過他了，不要打架，現在還是這麽不讓人放心。

  歪頭看著向辰，高雅感覺自己認識的這些大人們，除了自己的媽媽，似乎沒有一個讓自己省心的。

  “向先生，雖然很多人可以證明您很這件事沒有什麽關係，但這麽多雙眼睛在看著，還是要辛苦您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邢如峰走到向辰的身邊，自從知道了向辰的身份，他們所有人對向辰說話的態度都有了一絲轉變。

  看了邢如峰一眼，向辰點了點頭。

  “你要跟這個叔叔回家去找媽媽好不好？”

  轉頭對著高雅問道。

  小姑娘聽到向辰的問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把抱住向辰，根本不給人任何拒絕的機會。

  悄悄地做了一個深呼吸，也悄悄地把高雅搭在自己傷口處的小手換了一個位置。

  抱著向辰的高雅不停的搖頭，這讓站在一旁的姚妖也是一陣無語。

  單就是樣貌而言，姚妖自信現在的自己要比向辰的外貌好上很多。

  可是麵前的這個小丫頭為什麽對自己視而不見？姚妖最後隻能理解為，是她的審美有問題。

  向辰頗有些無奈，帶著高雅的話，自己萬一談判破裂，想要逃跑都不方便。

  可是向辰並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他跟高雅的畫麵，在少數幾個知道他身份的人眼中，還是很溫馨的。

  孤膽退役特工為了一個小朋友，直接掀翻了一個犯罪組織，到哪裏都是很棒的劇本題材。

  “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不太喜歡人多！”

  看著向辰一副進退兩難的樣子，姚妖果斷的選擇了賣隊友，這種時刻，永遠都是能走掉一個是一個！

  姚妖轉身離開，也沒有人會看著他，畢竟一個退役特工的搭檔，再不濟也不可能是個殺手，更何況還有向辰在這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向辰有些無奈，但還是抱起了高雅，跟著邢如峰他們上了警車。

  “你這傷不用去救護車？”

  韓語湘看著傷痕累累的向辰，忍不住問了一句。

  “還是先協助你們工作吧！我不想從醫院出來之後在過去！”

  向辰淡淡的說了一句，忽然想著，既然高雅現在在自己的懷中，那嚴正義踩碎的是什麽？總不可能是仿品吧！

  似乎是猜到了向辰在想什麽，韓語湘對向辰說道：“我對這個小姑娘有點印象，也算是運氣好，掃掉嚴缺他們的據點時，我發現了這小丫頭！想著你可能跟她認識，把她送回家的工作就隻能交給你了！”

  韓語湘輕聲給向辰解釋，高雅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過看兩個人的模樣，即使自己不說什麽，護送高雅回家的工作，也就隻能落在向辰的身上了。

  默默地把頭轉向一邊，車內的空間不大，能給向辰和高雅兩個人的空間的確不多。

  “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朋友幫忙，你這強出頭，被人欺負了吧！”

  向辰擺弄著高雅扭曲的辮子，起初還不覺得，不過放懸著的心放下之後，向辰又是這點嫌棄高雅現在的妝容了。

  “當時他們在欺負我媽嘛！哪有那麽多時間想別的！”

  高雅打掉了向辰逗弄自己的手，小眼睛向上翻了翻，又說道：“不過他們隻是抓了我，還摔了我！有個人說我值不少錢！向辰我真的很值錢嗎？”

  高雅轉頭認真的看著向辰，這個話題就連一旁的韓語湘都開始悄悄地留意了。

  “可能吧！”

  向辰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不過看到高雅失望的表情，向辰又馬上改口，“不過你對你媽媽來說，肯定是無價之寶，我嘛！也願意為了你跟別人打架，所以肯定是值錢的！”

  向辰用力按了一下高雅的腦袋，又引來了小姑娘的諸多不滿。

  “小朋友，你被帶到那個小屋子裏，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韓語湘轉頭對高雅問了一句，向辰注意到，韓語湘已經開始用自己的手機開啟了錄音模式。

  撇了撇嘴，也不打算戳破韓語湘，不過高雅在向辰的麵前，卻不再是給韓語湘麵子。

  不回答韓語湘，直接轉頭對著向辰說道：“我也覺得我值錢，那個叔叔說我的眼睛就能買很多錢！不過他又說，現在隻能要我的眼睛，還要養我幾年，說我是個賠錢貨！”

  在向辰的懷裏，不知道那些大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隻是把自己記住的，全部都複述給向辰聽。

  高雅顯然是不知道這些話隱藏的意思的，再給向辰複述的時候，還天真的笑了笑。

  向辰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幫高雅梳理頭發。從前向陽小的時候，向辰曾研究過幾天怎麽給女孩梳頭，隻不過年代久遠，一些手法向辰已經記不清了。

  “那他們是怎麽放過你的？”

  向辰不配合，韓語湘隻能靠自己詢問。

  不過好在這次高雅還算是給麵子，在看了韓語湘一眼，一邊擺弄自己的手指，一遍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本來他們都把我放在一個硬硬的床上了，我就是趁沒人的時候，問了那個叔叔一句，我還能看見媽媽嗎？他就把我摔倒了一邊，換成了其他人。”

  高雅眨著眼睛，顯然沒有意識到，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發生了多大的改變。

  “那個叔叔還在嗎？”向辰問道。

  從某種意義講，因為高雅的一句話，另一個人的命運也發生了改變，可是向辰跟那個人並不認識，所以也不關心。

  “不知道噢！之後就沒有見到他了！”

  高雅看向向辰，用力想了一下，但是怎麽也沒有想的起來。

  韓語湘有些失望，畢竟這有可能是極其重要的證據。“以後見到…可以跟他說聲謝謝。”

  也不管韓語湘他們的態度如何，向辰隻是簡單的跟高雅敘述。

  “這是肯定的！”

  高雅點著自己的小腦袋，好像是什麽都知道一樣。

  扭著頭看向辰，高雅想了一會，然後才對向辰說道：“他們也沒辦法怎麽樣，你就不要和他們再打架了，就是被摔倒地上的時候，有些疼，不過現在已經不疼了！”

  高雅盡量跟向辰展示自己的身體，隻是碰到一些青紫的地方，還是容易皺起眉頭。

  “他們要殺了你，你知道嗎？”

  向辰看著自己懷中的高雅，有些不確定這個小腦袋裏想的都是什麽，也可能是她還小，有些東西都不知道。

  “我知道呀！”

  麵對向辰的提問，就像是在課堂上回答問題一樣，一抬頭就讓向辰的鼻子一陣酸楚。

  而可憐的是，高雅並沒有注意到已經微微流淚向辰，仍舊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如果他們殺了我，我就不能再見到媽媽了，也不能再吃好吃的，還不能出去玩。”

  雅的聲音聽上去總算是有了一點傷心，不過她理解的死亡，跟其他人的定義還是會出現一些偏差。

  看著似乎很認真在思考的高雅，向辰都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打斷她。

  “不過我沒有死呀！我還能吃東西！我原諒他們了！”

  高雅大手一揮，好像對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了一樣。

  跟韓語湘相視一眼繼而沉默，小孩子的思考方式果然跟成年人是不一樣的。

  “真的原諒了？”

  向辰似乎是不死心一樣，又問了一次。

  “當然了！媽媽說每個人都會死，既然每個人都會死，我為什麽要生氣呢？隻是一想到每個人都會死，我就會優點難過，但是我也願意原諒所有人！”

  聽著高雅的回答，周圍的成年人都微微張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從遇見這個小女孩，大家統一的感覺就是她擁有過分的冷漠，而在她見到向辰之後，這種冷漠削弱了許多。

  直到現在，大家都覺得誰說冷漠的表情下就不能擁有一顆赤誠的心？

  每個看待高雅的人，目光中都悄悄地發生了些許的變化，包括向辰和韓語湘在內也是如此。

  “總部傳來消息，看在你功過相抵的份上，可以把餓狼集團的千分之一變現給你。”坐在副駕駛位的龍七對向辰說道。

  “千分之五，想個幹淨的辦法，交給這孩子和她媽媽！”

  向辰繼續逗弄這高雅，而絲毫不知道向辰他們口中數字含義的高雅，對向辰和別人之間的談話似乎也不是特別在乎。

  “龍首的命令，我們不能更改！”

  開車龍四冷冷的說道，但向辰卻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姓曲的那老頭子肯定是給了你們百分之一的權限，故意讓你說成千分之一試探我的底線，我隻是考慮到拿的太多對小姑娘以後不好，別以為我是怕了你們，不然就讓姓曲的老小子親自來跟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