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向辰的話，李天姿默默地吞了吞口水，想要說什麽，最後也作罷了。

  什麽叫你在前麵把車停下就可以走了？就算是搶劫是不是也要走個程序意思一下？

  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極品又不可理喻的向辰，李天姿突然發現隻有向辰一直牽著的那個中年漢子，是向辰周邊唯一還算是正常的人。

  “老板我們現在去哪裏？”

  說話的時候，不停在翻白眼，李天姿一度懷疑自己可能會眼疲勞。不過坐在後麵的向辰卻是看都不看，就是拉著那個獨臂男生說話。

  李天姿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認識和調查向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向辰這個人李天姿自認為還是有點了解的。談不上有多高傲，卻也絕對不會像是現在這樣輕易的去討好一個人。

  有點好奇，不過李天姿懶得開口詢問，免得又被向辰給氣的高血壓。

  “先去魔都最好的酒行！”

  在李天姿詢問之後的很久，那詢問的聲音仿佛才傳到向辰的耳朵。

  隨意的吩咐了一句，向辰說話的態度就真的像是在指揮仆人去做事一樣，隨意又悠閑。

  李天姿長出了一口氣，因為害怕自己氣上加氣，也就沒跟向辰爭辯什麽。

  “隨便去超市買一點就行，葉大隊他們都不是挑剔的人！”

  站在一座酒莊的門前，即使丁盛已經很久不在上流社會走動了，他還是記得這個酒莊的價格。

  就像是醫院門口舍不得看病的老母親，死死的拉著向辰的手，希望他可以改變主意。

  “你們出事之後，那一陣我殺人殺的有點凶，靠近哪裏都屬於被通緝的狀態。別說送葉大哥他們最後一程，稍稍一耽擱，連去敬一杯酒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這次一定要好酒！”

  向辰的語氣近乎是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執著，看著向辰好一會，最後丁盛也隻能無奈的笑了笑，聽從向辰的選擇。

  李天姿撇了撇嘴，想著這次向辰又把自己當成了飯票，不過她也不在乎，李天霖和李天星都被向辰給敲詐過，李天姿自然也不會在乎這點小錢。

  已經做好了付錢的準備，不過讓李天姿意外的是，向辰利用自己，也隻不過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在買單的時候插個隊，十幾萬的酒，他竟然真的會自己付錢？

  李天姿仿佛是經曆了什麽大秘密一樣，而讓她倍感意外的是，朱自清也是堅持自己付錢，雖沒有向辰買的酒多，但是他哪個位置敢搞出這樣的手筆，也是需要不小的決心的。

  “去烈士陵園！”

  向辰抱著酒，全程沒有用任何人幫忙，刷卡之後，向辰對李天姿吩咐了一句，李天姿就真的乖乖的去開車了。

  “哥，你今天花了這麽多錢，怎麽跟嫂子解釋？”

  單又悄悄地問了朱自清一句，剛才不小心看到了朱自清刷卡的額度，明顯已經超過了他的零花錢。

  “替我跟你嫂子保密，然後下個月發工資，記得接濟我一下！”

  朱自清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著話的時候有些臉紅，同時也慶幸這會兒沒有其他什麽人在身邊。

  雪莉抿了抿嘴，現在不需要朱自清吩咐，她也知道目的地在哪裏了。

  驅車駛入烈士陵園，在丁盛的帶領下，向辰他們很快的就幾位大哥的墓碑。

  向辰、朱自清還有單又他們三人分別放下三箱酒，就直挺挺的站在墓碑前，足足有十幾分鍾。墓碑上的照片是黑白的，但透過黑白的照片，向辰他們每個人都能看到過往的畫麵，隻是維度空間的不停交換，最後回到現實當中，卻還是天人永隔。

  墓碑上的照片，每個人都端正的穿著軍裝，墓碑的周圍卻是很幹淨，不用多說也知道，一定是丁盛經常過來打掃。

  莫沫她們幾個女眷，隻是鞠躬行禮，就退到了不遠的地方。很多時候男人需要些自己的空間，這種時候，不適合打擾。

  “老葉、老方，辰小子他們來看你了，看看這幾個臭小子，混得一個都比一個好了！”

  丁盛單手給倒在地上的幾個老哥們兒倒酒，介紹向辰他們的時候，還是比較開心的。

  向辰和朱自清他們三個也都是直接對瓶就喝了起來。

  “誰能想到，我們這些軍人，竟然會跟這些殺手一樣的雇傭軍成為過命之交，出賣咱們的人已經被辰小子給宰了，搞得他那段時間去到哪裏，哪裏就通緝他。所以就沒有來送你們，這不！現在來了！還帶了好酒！很貴的，是咱們幾個一年的工資了！”

  丁盛笑著跟幾塊冰冷的墓碑說話，聞著酒香，自己也是偷偷的喝了一口，然後咂咂嘴，微微眯眼，有些回味。

  畢竟已經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喝過這麽好的酒了，雖然自己平時喝的那些幾塊錢一瓶的酒喝起來也挺不錯的。

  “哥幾個，我經常來看你們，今天在辰小子他們的麵前，我也托一回大，就不給你們敬禮了。”

  好酒這個東西，隻要喝上一口，就讓人欲罷不能，順勢拿起了自己倒出去的半瓶酒喝了起來，嘴角留著瓊漿玉液，丁盛還是滿臉笑意的解釋了一句，“反正我就剩下一條手臂了，敬禮也不好看，等下次來，把這次的給補上。”

  丁盛說話的語氣很隨意，想來自己的那些老戰友也不會怪罪自己的。

  “丁大哥，不如跟我回去？”

  向辰極為真誠的看著丁盛，丁盛也是認真的看著向辰，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笑，向辰就從丁盛的眼中看到了他給出自己的答案。

  如果要離開的話，丁盛幾年之前就已經選擇離開了，至於為什麽留下，大家親照不宣。所以丁盛不會選擇離開，向辰也不會強迫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你們這些雇傭兵真的會和軍人拜把子？”

  由於相隔的距離並不算遠，再加上向辰他們說話的聲音也沒有任何掩飾，李天姿很自然的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然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再怎麽說，職業軍人都有職業軍人的操守。即使是沒有軍旅生涯的李天姿也是知道的，在正規軍的眼中，為錢賣命的雇傭軍是墮落的象征。

  “很不可思議吧！”莫沫笑眯眯的說道。

  看著另一邊雪莉也是豎起了耳朵一副想要聽八卦新聞的樣子，莫沫也就不賣關子。

  “其實具體的細節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加入。”

  莫沫的確是沒有賣關子，但是她的第一句話出口，就幾乎讓李天姿和雪莉失去了八卦的興趣，要不是實在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她們也不會選擇在這裏當莫沫的聽眾。

  “不過我還是聽姚妖說過的，大概的內容就是窮途末路的清潔工，遇見了執行任務卻寡不敵眾的正規軍，開始的時候雙方誰都看不上誰，隻是到了後來，迫於環境的壓力，不得不通力合作，你們懂的，男人這種生物，在戰火中的感情是最容易升溫的！那次之後，向辰跟那幾個正規軍就成了生死之交的朋友。”

  莫沫給了身邊兩個女人一個你懂得眼神，雪莉和李天姿也卻是能懂。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男人三鐵，不可撼動。

  “後來因為身份的問題，向辰跟那些老大哥也就隻能相忘於江湖，相見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再後來……”

  說道這裏的時候，莫沫的語氣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歎息了一聲繼續說道：“再後來，那一陣子因為一些原因，向辰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突然有一天聽說那些正規軍大哥們被人出賣，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