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辰回想起了在白璐母親的攤位前發生的種種，自然也就記起了那個色胚城管，至於那些個地痞混混，給向辰的印象更加深刻，畢竟自己的腦袋還被人打了一棍子。

  至於袁晴口中的兩個哥哥，他們的樣貌向辰實在是記不清了。

  聽到袁晴所說的話之後，向辰還是有一點點意外的，為什麽死了人就要自己負責？

  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向辰說話的表情也很輕佻。

  “你哥哥是壞人，我怎麽也算是為民除害吧！”

  向辰無奈的笑著，殺人償命，既然袁牧和袁野死了，那麽相信凶手也會受到相應的懲罰，眼前的小姑娘為什麽要找自己報仇？

  “這麽晚了還在外麵，你爸爸媽媽會擔心的！”

  笑著對袁晴擺了擺手，示意她快些回家。

  “我沒有爸爸媽媽了！”

  袁晴狠狠地瞪著向辰，後半句閉口不提的內容是‘現在連哥哥也沒有了。’

  想著除夕對華夏人非同一般的意義，向辰不想在這個時間段跟袁晴動手，也就不會跟小姑娘計較前一次不成熟的刺殺。

  可是當袁晴說出自己沒有爸爸媽媽的時，向辰忽然一愣，隨即也就釋然了，為什麽眼前的這個小丫頭這麽執著的要找自己報仇，除了自己，她還能去找誰呢？

  “握刀的手勢不對，現在也不是殺人的最好時機，如果你要是找死的話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

  將手中的一塊披薩餅丟給袁晴，後者下意識的接住，一瞬間便鬧了一個大紅臉，比她臉上的凍傷還要紅。

  但向辰就好像是什麽都沒看到一樣，仰頭望著夜空，順著向辰的目光抬頭，袁晴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夜空中已經開始飄雪了。

  “第一次刺殺我的時候，呼吸和腳步都太沉重，容易被人發現。心理素質也不好，折疊刀刺向我的時候，你的手明顯是在顫抖。你應該沒有殺過人，所以第一次失手，並不需要感到沮喪！”

  向辰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袁晴有沒有在聽，向辰並不是特別在乎。

  “殺人不容易，需要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比如你現在的狀態就很不適合出手，還有可能被反殺。”

  向辰隻是淡淡的瞥了袁晴一眼，讓蠢蠢欲動的袁晴瞬間就沒有任何想法。

  “想要殺一個人，需要付出很多的，比如先從一個忍辱負重學起！”

  向辰指著袁晴手中的披薩餅，意味深長的笑著。

  本想把向辰丟給自己的披薩餅給丟出去，不過聽到向辰所說的話之後，袁晴又猶豫了。

  向辰說的沒錯，有些時候忍辱負重的活著才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自己的麵包已經吃光了，也餓了一天了，向辰現在丟過來的披薩餅還帶著溫熱。

  嘴巴微微嘟起，袁晴這才意識到自己臉上的傷痛。

  繼續沉默不語，袁晴既不動手，也沒有退走的意思。

  向辰目無表情的看了袁晴一眼，低著頭向客棧內走去。

  並不是說完自己的話就離開，而是向辰發現，這樣的天氣隻穿一件單衣還是很冷的。

  向辰進了客棧，袁晴臉上的氣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整個人都耷拉著，拖著自己的身體走到客棧前的石階坐下。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麽就沒有必要在隱藏了，就是要出現在向辰的麵前，嚇死他！

  袁晴記得，報複自己的敵人，但一定要在他意想不到的時候；也記得，報複的時候要靠自己的敵人近一點，再近一點。

  透過門窗，袁晴可以看到趴在餐桌上的向陽和莫沫，心中有些不忍，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默默地說了一聲對不起，袁晴開始重新製定自己的複仇計劃。

  既然不能靠近自己的敵人，那麽就想辦法去靠近敵人身邊的人。

  袁晴自認為自己沒辦法做出那麽殘忍的事情，不過讓向辰身邊的人擔驚受怕還是少不了的！

  心中的憤恨，體表的寒冷，一切都成了讓袁晴滋長的養分。

  蜷縮著身體，雙臂緊緊地環住自己的雙腿，袁晴想著或許這樣可以暖和一些。

  而事實證明，袁晴的做法確實有效，沒多一會她就感受到了自己的體溫回暖。

  抿了抿嘴，袁晴將頭在兩個膝蓋裏埋的更深。

  猛地驚醒，袁晴的學習一直都不錯，她知道人體的體溫是可以變化的，但絕對不會變化的如此之快，之多。

  跌破了自己的夢境，袁晴回頭看向身後的方向，在哪裏向辰正笨拙的鼓搗著電暖氣。

  有些失望的轉頭，袁晴自認為沒必要跟向辰道謝。

  “我是不會跟你說謝謝的！”

  袁晴坐在石階上，聲音低沉。手裏的那塊披薩餅，她準備等到自己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再補充。

  “沒指望你說謝謝，這電暖氣就是我們不要的垃圾，之所以通電是因為我想要證明這是好的。”

  袁晴說話的語氣沒有絲毫客氣，向辰的回應同樣是如此。

  “我們不需要的東西，說不定別人用的到，節能減排嘛！”

  向辰的語調沒有一絲憐憫，反倒是有不少的奚落。

  袁晴緩緩抬頭，瞪著的眼睛裏滿是紅血絲。

  又是誰也不理誰的局麵，向辰在燙了一次手之後，總算是鼓弄明白了電暖氣。

  大功告成之後，也不再跟袁晴打招呼，向辰直接回到了客棧裏麵。

  “怎麽還多餘一個毯子？”

  不久之後，在袁晴的身後又傳來了向辰疑惑的聲音。然後在袁晴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張厚厚的毯子已經蓋在了袁晴的頭上。

  毯子很厚，蓋在身上一定會非常暖和，可惜的是向辰是把毯子給丟出來的，袁晴在那一刹那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被砸斷了。

  “我不是垃圾桶！”袁晴怒憤的喊道。

  “可是你的位置擋住了垃圾桶！”

  麵對袁晴的怒不可遏，向辰的回應冰冷且平靜。

  胸廓不停的起伏，袁晴看了一眼坐落在自己對麵，那個向辰所說的垃圾桶，不斷的勸自己要忍辱負重，一定要咬牙堅持。

  披上厚厚的毯子，寒夜中的溫度瞬間回暖了許多，再加上電暖氣的助力，似乎能凍死人的寒夜也並不是有多可怕。

  躲在毯子裏的袁晴，一邊啃著披薩餅，一邊想著……

  （本章完）